在太陽升起時,他二人終于抵達了西北的鎮(zhèn)子,這個叫氾水的鎮(zhèn)子不大但還算平和,集市熱鬧。他二人找了家客棧,打算修整一晚,明早出發(fā)。
晚上吃飯時,店內(nèi)突然進來一伙穿著華貴的一群人,一看便是有些背景。
“大仙!你說他們是什么人?”
“什么人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吃飯!”
和大仙熟了以后,她總是有很多問題,煩的他再不喜歡跟她說話。
“吶!你也吃,這菜說實話做的真不怎么樣,比我做的還難吃些,大仙,這樣的水平都可以開客棧嗎?”
“我怎么知道!你一個人老是問我一個不是人的,你覺得適合嗎?”
“還有,難吃你還給我夾!我不吃!”
他把碗一推,自己就要起身回房間,海然拽住他不讓他走。
“干什么!”
“大仙!你聽……”
“此次行動切不可驚動當?shù)馗?,我懷疑這其中少不了他們參與,當?shù)剡@么多人失蹤,竟無人上報,其中必有隱情!”
“是!大人!我這就去探探風!”
那伙人向著中間華服男子躬身,應該是朝廷派下來的官員私訪,她聚精會神想要看看熱鬧,大仙把她抓住過來,不許她再看。
“什么熱鬧都湊,不想活了你!”
“大仙,他們說不定是來剿匪的,解決了那伙山賊,咱們也不用擔心了不是嗎?”
“哼!”
他冷哼一聲不再回答,海然也不好再湊過去聽墻角,跟著他回了屋子。
他倆住一間房,一方面大仙不放心她自己待著,另一方面她也想省些錢,之前買的馬車就這么被扣在匪寨,又損失了一大筆錢。
“要錢還不容易,想搞多少我都能拿來?!?p> “大仙!偷盜不好!況且咱們還是應該低調(diào)行事?!?p> “晚上不要睡得那么死?!?p> “怎么了?”
“煩人!”
“……”
他一天不懟她就難受,她也適應了這種讓人無語的對話,自己脫了外衣躺到床上,他坐在椅子上抱臂淺眠,這點讓海然感覺很暖,他從第一次嚇唬她之后就再也沒和自己搶床睡,總是在其他地方坐著,讓人很安心。
她轉(zhuǎn)過身看他,他閉著眼睛,眉眼間竟有些清風霽月的倜儻之感,想來從前也是個翩翩少年。但他不張嘴時最好看,只要一張嘴就毀了帥哥形象,不過現(xiàn)在也很好,老是吹牛自己厲害起碼讓她很有安全感。
“看我干什么?”
“……”
眼也沒睜,他就那樣靠著,仿佛不是他說話。
“我看您長得好看!”
海然轉(zhuǎn)身朝向內(nèi)側(cè)不再搭理他,閉眼睡覺。
他睜開眼看她,被子被她卷的翹起一角,露出一小塊脖子上的肌膚,最近他總是莫名被她吸引,從上次她用血作書后,他還留著那張符紙,也說不清是什么原因,那符紙上的氣味一直在吸引他。
他從懷中掏出那符紙,再次細聞,上面只不過是血的味道,可又有些不一樣,真是奇怪!
入夜,周圍靜謐無聲,江亦覺突然睜眼,窗上一抹黑影劃過,他起身叫起海然,那黑影在窗上不知在搗鼓什么,很快離去,他伸手去推,果然窗被人封住。
“大仙,怎么回事?難道是那伙山匪追過來滅口?”
“他們還沒那么大的膽子,應該不是沖我們來的。”
“來人!起火了!”
樓下傳來呼喊聲,他們試圖開門,但門也被鎖了。
江亦覺一掌擊開門,外面火光已經(jīng)卷上柱子朝二樓襲來,他們退回室內(nèi),他不再猶豫一腳踢開窗子,帶著海然飛身跳出,落在樓后的小巷里。
“大仙!里面還有別人!”
他轉(zhuǎn)過來瞇眼盯著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jīng)多次多管閑事了!但他們要是真的官員,此時或許能幫上我們不是嗎?求你!”
她睜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求他,他雖不耐煩,還是飛身進去。
不一會兒,他拎著那幾個昏迷的人跳出窗子,將他們?nèi)釉诘厣稀?p> “里面還有其他人嗎?”
“沒了!都在這,看來是算計好的!”
海然將那華服男子扶正,使勁掐他人中,終于他有些意識。
“大人!你沒事吧?”
“怎么回事?”
他還不甚清醒,迷茫的看著二人。
“我怎么渾身無力,你是什么人?”
“大人!我們是同住這家客棧的兄妹,因起了火,我哥哥帶我逃出來,又把你們帶出來了?!?p> “起火?”他扶著頭還沒緩過來。
“走吧!”
大仙過來抓著她把她揪起來,不打算管這群人。
“等下!我再跟他說一句話!”
她掙脫靠近那男子。
“大人!我知道你們是朝廷下派的官員,此次失火不是巧合,窗子和門都被封死,應該是有人知道了你們的身份,想要殺人滅口,你要小心!”
說完一路小跑跟上大仙,大仙對她這種行為很是不理解。
“你跟他說這些沒用,草包一個!”
“為什么這么說?”
“他要是有經(jīng)驗就不會穿成那樣,也不可能讓你聽到機密,什么都不懂,怕是上面送來應付了事的?!?p> “原來是這樣,之后咱們也管不了了,咱們快走吧!”
他們不想管,但那伙人卻追上來。
“少俠!姑娘!大恩不言謝,你們要向哪里去?請給我們指個明路?!?p> “不要管他們!走!”
大仙抱起她飛身離開,留下他們驚訝無比。
“咱們這樣走了,他們會看出你的身份的。”
“那又如何?”
大仙抱著她在瓦上跳躍,她摟著他的脖子,離他的臉很近,突然有一種悸動,或許是腎上腺素的刺激下,他此刻就像是武俠小說里意氣風發(fā)的江湖少年,海然捂著胸口,那里砰砰直跳。
到了城墻下,他點著周邊的屋檐借力,猛地向上跳起,在夜色掩護下躍過城門,下落時一種失重感襲來,她緊抱著他不敢睜眼,大仙卻輕巧的落地繼續(xù)向西行進。
“大仙!等一會兒,我有點暈!”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人都適合輕功,她被上下顛的頭腦暈呼呼,抱著他脖子動不了。
“就你事多!”
他就近找了一處水源停下來,將她放在地上,她仍迷糊著,抓著他衣領(lǐng)不肯撒手。
“松手,我給你取點水過來?!?p> “等會……等會?!?p> 頭暈的昏天暗地,仿佛所有東西都在傾斜,她只能抓著他避免自己倒下,緊靠在他身上喘息。
江亦覺突然感受到一種難以抑制的癢意從脖子處傳來。
他伸手想要推開她,但她抓得緊,只好放棄,撐在她身上查看她的情況。
“之前都沒有暈過,這次怎么這樣?”
“之前也沒跳那么高?。 ?p> 城墻太高,他們下落時海然就感覺到一陣失重感,果然現(xiàn)在就暈了。
大仙把她扶起靠在自己懷里,伸手一下又一下輕撫她的后背。
一陣暖意在她心里蕩開,他比想象的還要好,雖說平時總是嘴賤,但現(xiàn)在真的好暖,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靜靜感受這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