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的議事廳內(nèi),楊家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聚集一堂!
楊坤、楊德,楊岳楊家第二代實權(quán)人物,楊坤主持著楊家眾多的礦業(yè),楊德則是掌管著楊家的刑罰,而楊岳則是楊家龐大商業(yè)的執(zhí)掌者。
除此之外,還有楊家運輸隊的隊長楊劍,一身凝氣七層的修為,在葉城也是有數(shù)的恐怖修士,數(shù)十年來楊家的運輸隊在其執(zhí)掌下,竟然沒有出現(xiàn)一次意外。
當(dāng)然,這次城主府的一次押運,卻是一次太大的損失,更是給楊家?guī)砹藰O大的危機!
另外,還有一位老者,此時正低眉順眼的,站立在議事廳正當(dāng)中一把金絲木椅旁邊,一言不發(fā),宛如木雕!
而金絲木椅之上,赫然端坐著楊家老祖,楊玄!
楊玄滿頭的白發(fā),面上皺紋如壑,雙手宛如枯木皮,一件繡著金邊的黑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此時正閉目養(yǎng)神,對于下首的楊家主事們不問、不語、不表!
除了這些楊家的實權(quán)派人物,楊家的一些后輩同樣擠滿了議事廳!
“見過老祖!”
就在這時,楊乾夫婦帶著楊塵來到了議事廳,在楊塵剛回到楊家沒多久,板凳還沒坐熱,就傳來要召開家族大會的消息,所有楊家族人必須到場!
然而,對于楊乾的見禮,楊家老祖楊玄仍舊閉著眼,一言不發(fā),仿佛睡著了!
老祖沒有發(fā)話,楊乾夫婦不得不一直躬著腰,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議事廳內(nèi),頓時落針可聞,一片寂靜!
楊塵目光微閃,他從一旁眾多的楊家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濃濃的嘲諷和不以為然!
“大哥!你可知罪?”
過了許久,楊岳瞟了一眼老祖,目光一閃,突然站起身,對著向楊乾指責(zé)道。
“不知四弟所說之罪是指······”楊乾直起腰,語氣不咸不淡的說道。
“呵呵,大哥真是好記性,好氣魄啊!
本次召開全族大會,還不是為了商議,針對此次楊家出現(xiàn)的重大事故的對策,此次押運城主府貨品被劫,城主府損失報價八萬塊靈石,更是限定一個月的時間,如今算去,也就剩三天的時間了。
八萬塊靈石,三天的時間啊,即便是把楊家全部的花銷縮減一半,也不可能立即湊出來,即便是湊出來,對家族來講也是一件傷筋動骨的大事!
甚至,說不定還會引發(fā)一系列的****,更嚴重的是葉城其余兩家是否會趁火打劫,火上澆油?這些都是迫在眉睫,需要亟待解決的問題,然而,大哥居然還不知道?
而作為楊家現(xiàn)任家主,本應(yīng)英明決策,帶領(lǐng)家族走向輝煌。
然而,大哥卻讓楊家面臨如此危局,甚至極有可能從此元氣大傷,大哥居然還在問何罪之有?
難不成只有到楊家徹底覆滅時,大哥,你才能意識到自己的罪孽嗎?”楊岳目露寒光,甚至一字一頓,聲嚴句厲的喝問。
“作為楊家子弟,家族供你一方安樂祥和之地,日常食膳衣穿更是有哪一樣短缺?
然而,當(dāng)家族蒙此危難之際,大哥作為當(dāng)代家主,難道沒有職責(zé)挺身而出,為家族利益奔波勞頓嗎?
但是,讓人失望的是,在家族所有人為此次危機輾轉(zhuǎn)反側(cè),寢食不安時,大哥卻每日除了在自己的家中無所事事之外,大哥,您還做了什么?”緊接著,楊岳又是連珠炮轟,羅列出一條條罪狀!
“三哥,你執(zhí)掌家族刑罰,雖然大哥身為一家之主,但是此次城主府事件影響太深,甚至傷及到家族根本,大哥作為家主更是玩忽職守,平日里對于家族事物更是置之不理,一心逍遙,導(dǎo)致家族宛如一盤散沙,這等罪過,難道還不該嚴懲嗎?”楊岳瞇著眼冷聲說道。
楊塵目中寒光一閃,盯著可謂是言辭灼灼的楊岳,又掃了一眼,在楊岳的喝問下仍舊不言不語的老三楊德,以及同樣一言不發(fā)的楊坤。
而楊家的老祖楊玄,此時仿佛真的是睡著了,仍舊閉目,甚至都能聽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鼾聲!
而楊玄的身旁,那一位低眉順眼的老者,對于楊岳的喝問依然低眉順眼,不問不顧!
“真是巧舌如簧??!當(dāng)家族一筆筆進項靈石時,當(dāng)家族做出每一項決策時,當(dāng)不斷瓜分家族權(quán)利時,你們何曾問過只是名義上是族長的父親?何曾哪怕是問一句這樣可否的意思。沒有,一切都沒有,即便是一年前自己仍舊在家族時,都沒有。
然而,當(dāng)出現(xiàn)不可饒恕的過錯時,你們瞬間全部記憶良好了!
才突然想起,楊家還有一個族長在那里呢!
于是,無不匆忙反問‘族長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讓家族面臨如此危機,在家族面臨危難之際,怎能這般憊懶?’,真是可笑!”楊塵的心中滿是冷意,眼眸之中更是不斷凝聚著殺氣,“安樂祥和之地?就是那座茅草院嗎?這是一族之長該有的待遇?難不成自己的父親存在的意義,僅僅只是為你們擋箭用的嗎?你們也配?”
楊塵幾欲怒火中燒!
“這次,緊急召開全族會議,除了要解決城主府這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之外,我更是提議,趁著老祖在場,對于家族尸位素餐的人,甚至有著重大過失的人,不管是誰,都應(yīng)該嚴懲不貸,因為我嚴重懷疑某些人的能力是否能夠堪大任。
如果一直讓這些不作為,無能力的人占據(jù)高位,楊家何以長存于世,何以發(fā)揚光大,何以在老祖的手中成為一方豪伐!”楊岳直視著楊乾一字一句的說道,眼眸深處更閃爍著冷笑。
“老三,你過了!”楊乾微嘆了一聲。
“大哥,現(xiàn)在你沒有資格說話!”楊岳雙目一閃,直接冷聲說道,“對于此次家族危機,以及提議,眾位有何高見?”
“請允許我先自檢!”
就在這時,楊家年青一代的教練楊濤也站起身,滿臉悲憤的說道:
“剛才,我聽說楊塵一腳踹開楊家大門,更是繞過宗祠堂,避過老祖所在的慈玄樓,對遇到族中長輩更是一言不發(fā)!
天地君親師,雖然,我理解楊塵一年之余沒有見到過父母雙親之苦,但是一族綱常,豈可輕易而廢。
楊塵作為家族嫡長子,在一年前傳來意外死訊時,家族之中那個不是深感沉痛,對楊家喪失天驕而悲痛,然而楊塵在大難中未隕,本是值得家族舉族歡慶,但是其作為,對家族的態(tài)度,卻實在是寒了家族的心,作為家族年青一代的教練,我自知教導(dǎo)無方,就此自檢,請求責(zé)罰!”
楊濤聲淚俱下,雙膝跪地,沉痛陳詞,仿佛自己有諸般罪惡一樣!
聽到這里,楊乾滿臉怒氣,就要上前,卻被楊塵拉住,微微搖了搖頭。楊塵的母親同樣滿眼殺氣,一腔怒火,縱然他是一個柔弱女子!
這是先定大勢嗎?先劈頭蓋臉的推脫掉一切罪責(zé),然后在以退為進,彰顯自己的罪惡?更是把自己和父親的罪責(zé),盡可能的與對老祖的不尊、不敬扯上關(guān)系,這是唯恐這次自己一家子死得不夠徹底嗎?父親身為家主,面臨家族重大損失之際,其責(zé)已然很大,那么下一步應(yīng)該就是針對自己了吧!
楊家果然都是不錯的兒郎,都是一代梟雄啊!面對這般嘴臉,楊塵不斷的冷笑!
“說道楊塵,一年前,你身落獸群,我等營救不及,是四叔的錯,這次‘死亡之地’意外噴發(fā),四叔同樣去了‘死亡之地’,甚至有些僥幸的想要再次查找一番,希冀著有那么一絲的希望你還活著,并且我還派了楊霸、楊卓這兩個后輩去尋找。
天見可憐,還真的找到了你,那時四叔可是欣喜若狂啊,于是又派凝氣上境的楊林去迎接你,當(dāng)時要不是四叔分不開身,四叔恨不得親自去。
相比你還活著,讓四叔內(nèi)心的愧疚少了一份,你回到家族的無禮行為也不算什么,四叔替你擔(dān)了。對了,他們?nèi)齻€呢?”
楊岳不理跪拜在一旁的楊濤,滿臉慈愛的看著楊塵。
“不知道!”楊塵雙目一閃。
“呵呵,楊塵,你當(dāng)然不會知道了!就算你知道,恐怕也不會說出來吧!”這時,在一群青年一代中,有一位青年頓時冷哼出聲!
“楊昭!”楊塵向著聲音來源處看了一眼,立即認出了說話的是誰,在“死亡之地”時,楊塵就曾發(fā)現(xiàn)了楊昭的身影,他更是老二楊坤的長子,凝氣上境的修為,在楊家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楊塵,你沒有想到吧!我還活著!”
“楊昭,你什么意思?”楊塵攔住想要出口的父親,冷聲問道,此時,在楊家的這次風(fēng)暴中,喪失了修為的父親即便是以族長的身份講話也只會迎來喝止,還不如靜心凝氣瞧著他們一個個的猙獰與狠毒,畢竟這是一個以實力講話的地方。
“什么意思?你殺掉楊霸、楊卓、甚至是楊林時,沒想到其后還有一個人吧!”
“嘿嘿!可笑的是,當(dāng)初當(dāng)傳來消息說你還活著時,我興奮的幾乎一夜沒合眼,甚至緊跟著楊林也去迎接你,沒想到,你居然禽獸不如,竟然對自己的親族下殺手。當(dāng)楊霸、楊卓、楊林滿臉欣喜的走向你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把冰冷的血刃,何其悲涼,何其心寒!他們,死的不明不白啊!”
“即便是當(dāng)初你以外被圍困在‘死亡之地’的獸群中,族人來不及救助,你有所怨恨,也不能如此歹毒,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你還會把我也殺了吧!”
“竟有這事?”楊岳聽到這里,頓時一驚,“楊昭怎么沒有聽你說到過?”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當(dāng)初的確是我們的原因?qū)е聴顗m身落獸群,對此我也是心懷愧疚,但是當(dāng)我家族內(nèi)在看到看到楊塵時,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對其他同族下手,只得說出來了,縱然遭遇一些不可想象的報復(fù),我也不得不說?!?p> 楊昭的話頓時引起來周圍年青一代的騷亂,甚至有些恐懼的看著楊塵,仿佛那是一個惡魔,一不留神就會下刀子的兇徒!
“什么?如此歹毒,剛才我還在想,待議事結(jié)束后找楊塵敘舊呢?”
“對呀!幸好,楊昭說出了實情,不然······”
“如此歹毒,真應(yīng)該趕出楊家!”
“連親族都殺,真是禽獸不如!”
······
“楊家,居然有這等不肖子孫!”一直沒有講話的楊坤頓時殺氣迸濺,冷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