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些資金匯入的帳號不同,而且辦理取款手續(xù)的地點也不同,但這些資金全都是在韓國取出的,其中漢城的頻率最為頻繁?!?p> “韓國?”柳光成突然想起一件讓他費解的事?!澳翘煳以诰起^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守衛(wèi)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你是韓國人嗎?這句話讓我很在意,你們認為呢?”
“他們在找一個韓國人?或者他們在提防韓方勢力?難道這任務跟韓國方面有關系?”馬丁拋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在韓國國家安全企劃部時期①,萊斯特曾作為美國軍方培訓顧問前往韓國,負責UDU②的培訓工作。不會是有所關聯(lián)吧?”安格斯說道。
柳光成又播放了一遍酒館附近的監(jiān)控畫面。
監(jiān)控畫面是由酒館附近不同方位的兩個監(jiān)控提供的,正好能看到酒館外設置的三個哨位,三個扮作路人的看守在酒館四周監(jiān)視者周圍的狀況。
柳光成將錄像快進,在一處位置暫停,畫面中,一名守衛(wèi)正在與一名亞裔女子交談,那女子面露驚色。柳光成繼續(xù)快進,又在另一處位置暫停,畫面中的兩個守位正警覺的觀察著一對自酒館門前經(jīng)過的亞裔情侶。
柳光成又讓安格斯找到了更早時間的監(jiān)控錄像。經(jīng)過觀察發(fā)現(xiàn),酒館外的這幾個哨位特別留意路過的亞裔行人。
“小左,你怎么看?”柳光成皺眉問道。
“無論是處于什么原因,我感覺這個任務……不能由你來做?!瘪R丁看著柳光成認真的回答道。
聽到此處,安格斯頓時感覺不妙,他抬頭發(fā)現(xiàn)柳光成與馬丁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PCC,執(zhí)行部部長辦公室。
柳善博正在認真聽取來自柳光成小組的簡報。
“以上是目前掌握的情報”匯報完畢后,柳光成猶豫片刻之后說道“目前任務已經(jīng)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依照執(zhí)行部任務分配規(guī)程,我們請求增援?!?p> “請求駁回。”柳善博想都沒想就做出了回答。
“可……”
“沒有可是。這個任務就由UK8983(安格斯的代號)執(zhí)行,由你后援。掩護身份我會在三日內(nèi)交付,以上?!?p> 未等柳光成說話,柳善博單方面的掛斷了通訊。
柳善博左手扶著額頭,用無名指輕輕舒展著眉心。許久后,他輕嘆一聲,撥通了布蘭登·羅德里格斯的電話。
“您好部長?!?p> “情況果然如同線報中提到的一樣,眼下這個任務你無法參與?!?p> “部長,恕我直言,我有信心在不暴露的前提下把……”
“不行,當晚有太多國防部的人參加聚會,很可能會暴漏你的身份,你的位置太過關鍵,我們不能失去在國防部中最后的眼線。”
布蘭登沉默了片刻說道“部長的意思是?”
“做好兩手準備,如果前方的小組失敗了,你就在外強奪?!?p> “明白了部長”
“另外……”
布蘭登一如既往的猜到了柳善博的心思,從容的說道“我會保護好光成的,請您放心?!?p> 掛斷通訊,柳善博輕嘆了一聲,他自口袋中掏出一塊懷表,懷表蓋的內(nèi)側(cè)裱著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柳光成與他生母的合影。
今夜失眠的人,是安格斯。
整晚他都在客廳中踱來踱去,焦躁且又驚慌不安的情緒讓他沒有絲毫睡意。眼前這個任務跟之前在子午線公園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這是個涉及三方的復雜任務,事態(tài)可能隨時失控上升為武裝搶奪,一旦形成那種態(tài)勢,他們絕無勝算,所以他們只能尋找一個方案,不但要干的悄無聲息,還要先于競爭者拿到物品。
安格斯平日里經(jīng)常接手北美核心區(qū)的一些指揮后援任務,其中深淺他自然明白。像這種難度的任務,至少需要執(zhí)行部中級以上成員執(zhí)行,而且要6人以上的小隊才能算是標配。目前的境地簡直就是讓他們送死。
“早上好,安哥?!?p> 正在胡思亂想的安格斯忽然聽到身后傳來李止風的聲音,他尷尬的轉(zhuǎn)身說道“早……早安。”
“今天起的好早啊……”李止風接了半杯水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安格斯輕嘆不語,一改往日話嘮本性,這讓李止風看出了點端倪。
“不會是一夜沒睡吧!出什么事了嗎?”
安格斯著李止風那張稚氣的臉,心想自己憋了一個晚上無人訴苦,大清早找一個孩子傾訴應該不會遭到馬丁那樣的嘲諷。于是他對李止風說道“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啊,是個很要好的朋友,他接到公司的通知,去做一單十分不適合他的生意,可如果這生意如果搞砸了,后果會很嚴重……所以他……”
“安哥你又要出任務了嗎?”李止風笑道。
安格斯愣住了,開始他還沒聽明白李止風的意思,過了片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拙劣技倆已經(jīng)被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識破了。
“看看……”安格斯泄氣一般的說道“我連個孩子都搞不定?!?p> 李止風笑了,說道“馬叔告訴我,你每次說謊或者使壞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而且聲音也會提高?!?p> 安格斯啞然失笑“是啊,還在訓練的時候,我的測謊訓練成績就出奇的糟糕……這門課程并不是我故意不學,而是我實在無法跨越那個障礙……”
“在公園那天,我被成叔狠狠的罵一頓呢?!?p> “哦?為什么?”
“我沒有聽從指揮,讓你跟馬叔陷入危險之中。雖然僥幸的混過去了,但成叔還是很生氣?!?p> “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有時候他會固執(zhí)到讓人發(fā)狂的地步。跟孩子斗氣也是……”
“其實成叔是一個很溫暖的人,我能感覺得到。只是他不愛表達而已?!?p> “長久以來都是我作為他的眼睛存在,他的背后都交由我來照應。這次真的要反過來了呢?!?p> “你的背后就放心的交給他吧,就像他信任你一樣?!?p> 安格斯看著李止風,笑著說道“你很勇敢,這一點我佩服。”
李止風不好意思的撓頭笑道“我只是鼓起勇氣去做了。很早以前我的姐姐就教育我們,有兩句話絕對不能說,第一句是我不行,第二句是我后悔。她說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往往不在天賦,而是在于勇氣?!?p> 雖說李止風的話語法混亂,發(fā)音也相當蹩腳,但安格斯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話讓安格斯若有所思。
“你的姐姐是一個睿智的人?!?p> “呵呵,是吧?我也這么認為?!?p> “她長得怎么樣?漂亮嗎?”
“那當然!”
“哦?真的?有照片嗎?”
“哎,像你這樣的追求者多了去了了,每次都被我跟哥哥攆出門?!?p> “哎?什么叫我這樣的?……”
金屬花火
注釋一國家安全企劃部時期:界于中央情報部(KCIA)與大韓民國國家情報院(NIS)之間的過度時期,在此期間韓國政府實施了許多引發(fā)民憤的高壓政策,時間大概在1980-1994年。 注釋二UDU海軍水下爆破部隊,傳聞是有美國情報機構扶持的,主要任務是對朝滲透作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