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姑娘,薩姆帕西彎腰降低身高。
“不知道?!倍午麋餮劭粗鴪竺c前面沒人了,有些泄氣,連帶著都懶得認真回答這位有著一面之緣的大哥哥。
測試還有兩天就要開始了,怎么還不見球球她們來。
薩姆帕西試著猜測:“在等人嗎?”熱浪滾滾,小姑娘一個人在大太陽底下待著,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和鼻翼滑下,雙眼水霧迷蒙,顯然是被太陽曬得狠了。這要不是為了等人,在這種地方帶著做什么?
“嗯嗯嗯,你猜對了?!倍午麋鞯膽B(tài)度說不出的敷衍。好熱啊,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擱淺在岸邊的魚兒,再加上沒吃早飯就跑出來了,饑餓與口渴的雙重打擊下,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
“在等的人叫什么名字,我?guī)湍闳タ纯疵麅陨嫌袥]有登記過?!彼_姆帕西似是沒察覺出來她的不耐,執(zhí)意詢問她。
段琪琪來了些精神,隨口回答:“小潔姐姐,球球,鄭雷,小蕾……其他的人不知道?!边呎f邊用手比劃是哪些個字。同音字太容易造成誤解了,尤其是在人名中,要不是多嘴問了一句,她還以為小潔姐姐的“潔”是“婕”呢!畢竟兩個字都很適合女生,聽上去又沒有區(qū)別。
薩姆帕西認真聽完,在心中一一記下這些人的名字:“我?guī)湍闳タ纯??!本屯陉杺愕奈恢米摺?p> “師兄,你又跟她說什么了?”見薩姆帕西回來,史婠迎上去發(fā)問,言辭間不經(jīng)意帶上了幾分質(zhì)問。
薩姆帕西對于她這被尢格特幾人嬌慣出來的驕縱不予理會,看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有人來,就直接拿走尢格特身前的小冊子,細細尋找段琪琪說的幾人。
整本冊子都過了一遍后,沒找到段琪琪說的人,薩姆帕西把冊子放回去,又走到段琪琪面前,對著小姑娘搖頭,很抱歉地開口:“沒有找到你說的幾人?!?p> 段琪琪神色難掩失望,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點點頭算作了解。
薩姆帕西是個溫柔穩(wěn)重的帥哥,要是擱平常她肯定不會敷衍大哥哥;可是現(xiàn)在不同,她擔心球球她們,在大哥哥的顏值沖擊下都打不起精神。
末了,段琪琪覺得什么都不說不合適,還是補上一句:“謝謝大哥哥?!敝缶屠^續(xù)跟望夫石似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漫無目的在報名點附近逡巡。
少年買完早餐回來,見到薩姆帕西,淡淡朝他點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神態(tài)疏離,不歡迎的意思很明顯。
待薩姆帕西走了后,少年問小姑娘:“怎么又和他在一塊?”
邊說著,將手中的袋子遞過去。
袋子中還有一個小袋子和一個塑料碗,分別是雞蛋和碗裝餛飩。
怕段琪琪不吃白煮蛋,少年特意要的茶葉蛋。即便如此,段琪琪的眉頭還是皺的老緊,仿佛面前的不是雞蛋,而是毒藥。
少年手中還有另一個塑料袋,是給自己的早餐,一份牛奶、一個白煮蛋和兩個肉包子。對他來說,吃飯不是必要的,但是多買些才不怕小姑娘沒有想吃的,而且陪著小姑娘一起吃飯也是件放松的事情。
段琪琪眼神不善地看著少年手里的袋子,少年察覺后主動把袋子遞過去,問她:“想吃什么?”
段琪琪搖頭,沉默不語。吃雞蛋于她而言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但是她接受不了雞蛋和牛奶一起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尤其是早上沒什么胃口的時候。
她對牛奶的味道尤其敏感,少年拆開袋子前,她就從夏日溫暖的陽光味道中分辨出牛奶的味道。一聞到,就有種嘔吐的感覺,再看看手里的茶葉蛋,頓時更不好了。
“沒?!倍午麋髌磷『粑?,伸出根手指把袋子推回去,擺明了多一下都不想碰到。
感受到她的抗拒,少年收回拿著塑料袋的手,用另一只手拉著段琪琪去一旁的石椅上坐下。
小姑娘可能是沒完全睡醒,現(xiàn)在還是傻乎乎的,連周圍有椅子可以坐都不知道,一個人在綠化帶邊上傻站著。
段琪琪看著石椅,猶豫的表情浮現(xiàn)在臉上,遲遲不肯坐下。
“怎么了?”段琪琪不主動開口,少年只能自己去問。
段琪琪又沉默一會,才說:“不想坐,臟,會把剛洗過的衣服弄臟的?!?p> 衣服才剛洗好,要是因為在石椅上歇息一會就又變臟不能穿,她還不如不坐呢。
小姑娘算盤打的挺好,少年直接拿出一個全新的塑料帶鋪在石椅上,無奈地問:“現(xiàn)在可以嗎?”
段琪琪爽快點頭,坐在塑料袋鋪過的石頭上。
少年將餛飩?cè)〕?,把蓋子打開,擺到段琪琪旁邊,又替她剝好雞蛋。
“吃吧。”少年把一次性筷子和勺子遞給她,又習慣性的拍拍她的腦袋。
段琪琪揮開他的手,用筷子把茶葉蛋叉進餛飩湯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就是雞蛋一口沒動。
少年也坐在他旁邊吃。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片寧靜祥和。
吃完早餐,少年主動把垃圾扔進垃圾桶,收拾好后又陪著段琪琪枯坐。
中午吃飯的時間,薩姆帕西等宗門的幾人也拿著報名表離開了,段琪琪還是坐在石椅上等。
烈日炎炎,小姑娘臉上全是因為高溫曬出的汗水。少年看不過眼,直接把她拉走:“他們都走了,報名點不開,在這里等也沒用。等會吃完飯再回來好不好?”
段琪琪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才跟著他去吃午飯,吃完又跑回來繼續(xù)等著,直到傍晚時分宗門幾名弟子都走光了,才在坐了一會后離去。
連續(xù)兩天,段琪琪都雷打不動地出現(xiàn)在報名點附近。每天什么也不做,就看著他們給人登記。
薩姆帕西習慣了少年會在她身邊照顧,知道她一個小姑娘不會有危險后也就不去找她了。連史婠都從最初的強烈敵意中脫敏了。幾人不再關(guān)注她,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只有弌哥兒會在無事的時候投過去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