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若隨手將懷中書放在門口書柜上,然后便走了出去。
仿佛是某種巧合,書里夾著的東西松動了,一封信的邊角從里面露出,有些隱蔽,但卻被心細的池天歌給注意到了。
沒有理由,沒有遲疑,池天歌大步上前翻開了書頁。
她此次就是來找線索的,任何細節(jié)都不能放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會讓她退縮。
然而等池天歌看到那封信上面的字跡時卻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是一封情書,而且這封情書還是給她的。
“封耀天!好熟悉的名字!”
池天歌自言自語道。
這個小插曲只是讓池天歌愣了那么一下,隨后她便把書從頭到尾粗略的翻了一遍,但并沒有什么她要找的線索。
“難道不是這本書?”
池天歌將書放回原位,并且還將信塞好。
剛才肖若若的動作表明她并不希望自己看到這封信。
既然如此,那就放好一點,就當(dāng)自己沒看過,這樣雙方都不會為難。
“姑奶奶,你的茶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池天歌剛做完這一切坐下,門外便響起了肖若若的聲音。
池天歌一臉的受寵若驚,她接過閨蜜手中的茶水,美美的飲了一口,然后說道:
“可真是辛苦我家寶貝兒了,感謝感謝!”
“這話說的真假,你趕緊的,說來找我干嘛,不說今天你別走了?!?p> 肖若若眼角瞥了一眼書的方向,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樣,這才繼續(xù)開口道:
“你平時功課就不錯,今天老師講的東西都是以復(fù)習(xí)為主,你明天去多做幾套卷子就好了,估計沒什么能難到你的?!?p> “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感謝你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事。”
池天歌本來沒想到自己要怎么解釋,現(xiàn)在聽肖若若這么一說,她連忙義正言辭的說道:
“這不高三了嗎,學(xué)業(yè)挺重要的,我怕我今天耽誤了,趕不上你,所以就來問問?!?p> 聽到這番話,肖若若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池天歌可是一位狂熱的學(xué)習(xí)愛好者,一天沒去上課,根本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好嘛。
所以晚上來專門詢問學(xué)習(xí)的事情,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我這正好有兩套卷子,你要不要晚上加加班,今日事今日畢嘛!”
肖若若從書包里翻出兩張試卷,沖著池天歌說道。
但意料之中池天歌雙手接過試卷,一副感激的情節(jié)并沒有發(fā)生,對方卻是連連擺手說道:
“不用了,我明天去學(xué)校找老師要吧,晚上都早點睡吧,畢竟也挺晚的。”
說著,池天歌便起身告辭,肖若若張了張嘴想要挽留,但最終還是沒出聲。
揮手告別了熱情的肖阿姨,躊躇在大街上的池天歌表情逐漸冷了下來。
肖若若也沒變,那種有點小心機的樣子像極了從前。
難道這真的不是幻境,而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他們真的將我?guī)Щ亓耸藲q的年紀(jì)。
可這是為什么呢?
難道就為了折磨我?讓我屈服?
池天歌心中咆哮,她感覺她的心境因為重新見到親人,已經(jīng)有所松動,而這樣的狀態(tài)并不是她要堅持的狀態(tài)。
“無論這里是不是現(xiàn)實,只要我死了,那么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魂飛魄散又如何,我絕不妥協(xié)!”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池天歌腦中滋生。
隨后她的目光看向一輛高速駛來的汽車,那汽車的速度很快,預(yù)計有六十碼。
池天歌一個前沖,身體朝著那輛汽車撞去。
“咯吱……嘶……”
剎車片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音,地面跟輪胎之間的摩擦聲更是刺的行人頭皮發(fā)麻。
極速行駛的車輛在離池天歌的身體僅僅只有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車?yán)飩鱽硭緳C的喝罵聲:
“小小年紀(jì)就想著碰瓷,要不是我這剎車靈,你早就死八百遍了,滾一邊去。
活就好好活,死了有什么好的!”
尋死不成的池天歌正有些尷尬,聽到這話以后,那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
“對啊,既然自己珍視的一切都在,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呢!”
池天歌心中一松,頓時感激的看向司機,那樣子像極了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
自己在地府苦苦撐了三百年為了什么,不就是因為不甘,因為心中的意難平。
那時候只是想一心求死,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直到現(xiàn)在,池天歌才明白自己的堅持。
自己只是為了能夠再見他們一面。
而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一個機會,為什么不好好珍惜。
況且自己現(xiàn)在還有昔日的記憶,很多人很多事,或許不會在未來發(fā)生呢!
越想,池天歌眼中的光越明亮。
倘若她真的能夠再活一世,地府再折磨她一千年又如何,這一世的她不會再有遺憾。
“喂,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謝謝你!”
司機見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關(guān)上車門的瞬間,嘴角卻是浮現(xiàn)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一夜無話!
翌日,初生的太陽剛剛升起,池天歌不自覺的捂住眼睛,與此同時門外的敲門聲響起,梅一青的聲音傳來:
“天歌……天歌,起床了,馬上上學(xué)要遲到了。”
“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池天歌的大腦當(dāng)機,上學(xué)這個陌生的字眼慢慢在記憶里浮現(xiàn),她猛的一拍腦門,一個鯉魚打挺大叫道:
“上學(xué),上學(xué)?。 ?p> “你在里面說啥呢,快起來,吃飯上學(xué)去了。”
梅一青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她似乎去準(zhǔn)備早餐了,聲音有些遠。
懵逼的池天歌強行讓自己的大腦開機,昨天一晚上的反思,讓她這三百多年前生產(chǎn)的CPU差點就燒冒煙了。
這才歇了多久,又要強行運轉(zhuǎn),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來了來了,我親愛的媽媽!”
池天歌無精打采的收拾好自己,頂著略微黝黑的眼圈走到餐桌旁,面無表情的往嘴里塞著面包,一臉的麻木。
“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不舒服的話就再在家里待一天,我去給你們老師請假?!?p> 梅一青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心疼的摸了摸池天歌的小腦瓜,語氣認(rèn)真。
池天歌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語氣異常嚴(yán)肅的說道:
“作為一名學(xué)生,學(xué)業(yè)大于天,不然如何對得起老媽的一日三餐?!?p> “真沒事?”
“真沒事!”
“沒事就好了,媽媽就不說那么多了,上學(xué)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