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在CPU我,是吧?
折騰半天的時夏終于將小可憐給安頓好了。
他身上的傷口也讓護(hù)工給處理好了,時夏瞧著連昏迷都蹙著眉頭的“沈雋”,輕輕的嘖了一聲。
可憐倒是可憐。
乖巧就算了。
她怔愣的瞧了幾眼之后,不猶豫的離開關(guān)上了門。
過了幾秒之后,床上躺著的人,撩起眼皮眸中斥著戾氣。
用指節(jié)隨意的抓了抓散亂的黑發(fā),兩指解開了最頂端的一顆扣子,喉結(jié)滾動一瞬,情緒在眸中翻涌著但又被頃刻間按捺下。
手撐著身子坐起身來,打量著床頭柜上的那半杯水,伸手拿住仰頭灌下,壓抑著心底的躁意。
半闔著的眼眸窺看不出思緒。
————
“統(tǒng)?。〔皇丘B(yǎng)孩子就行了嗎?怎么家都讓人拆了?!?p> “那小可憐渾身血呲拉的躺地上,這么嚇人...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夏寶啊,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本里沒寫??!】
【沒說有上門追殺啊!這不是黑道大佬本嗎?】
倒是有點像支線任務(wù)2,豪門替身文的風(fēng)格。
什么黑幫大佬,豪門虐戀啥的。
“統(tǒng)??!你這半路出家?。靠孔V不?”
【夏寶,你放心!你的小命我是能保住的】
系統(tǒng)拍著小胸脯保證道。
但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夏寶,要不把第四個支線提上來吧?】
【《冰山首長花樣寵婚》,你扮演被顧玨撿到的小漂亮】【你在不知不覺中對顧玨的感情變了質(zhì),在一次,你唐突告白之后,他講明對你只有親情,接著你遠(yuǎn)走他鄉(xiāng),在飛機(jī)上意外逝世,成為顧玨心頭那抹朱砂痣!】
【簡單吧,夏寶!你只要這樣,那樣,在這樣,就完成啦!】
“統(tǒng)??!你這不現(xiàn)實?。?!我作為一個驕縱的大小姐又怎么會被顧玨撿到呢?”
“而且,你們系統(tǒng)炮灰局是對養(yǎng)孩子有什么執(zhí)念嗎?”
“怎么不是我撿孩子,就是我被撿???”
【夏寶,你作為四本書里面的重量級炮灰,你的背景只是背景板啦,所以...這就要考驗?zāi)愕难菁剂?!?p> 【現(xiàn)在模式該切換了,你要變成可憐的小漂亮了!】
“統(tǒng)子,你在CPU我,是吧?”
她尾調(diào)勾挑,笑容微妙又昳麗,一雙明澈的黑眸里面藏著笑意,眸底
凝結(jié)著一點思考,口吻認(rèn)真透著興致濃郁的乖戾。
系統(tǒng):(⊙﹏⊙)
不敢說話,根本不敢說話,只能緩緩打出一個....?
她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淡然,一副興趣寥寥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指節(jié)。
“查查天氣預(yù)報?!?p> 時夏繾綣綿軟的嗓音從櫻唇中傳出。
【夏寶~今晚八點之后會下暴雨呢!】
系統(tǒng)不自覺話里帶著討好。
“查查顧玨行程。”
【夏寶,今日顧老爺子七十五歲大壽,顧玨會出現(xiàn)在顧家老宅?!?p> 系統(tǒng)知道時夏還是心里有他,有任務(wù)的!
————
是夜。
迷離的夜色裹挾著夏日的風(fēng)撲面而來,夜幕被彎月的柔光蕩漾著一抹搖曳的繾綣。
月色的繾綣下,一抹嬌小的身影走在路上,姣好的臉上流露處幾分哀戚,細(xì)密纖長的羽睫輕顫。
她本就生的眉眼如畫,秾稠艷麗,此時漫無目的的走在寂寥的地方,就像是被打碎的美玉,凄涼又脆弱。
可是...那左手上纏繞的那一圈紗布,隱約有猩紅的血絲沁染出來。
她恍惚中游蕩在路上,眉心蹙起,走上了馬路中間,倦怠的闔上了眼,似乎是對這個世界再無任何的留戀。
剎——
突兀又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在天際。
砰——
一道身影發(fā)顫著身子,定定的倒了下去。
而車內(nèi)的人,壓下躁意,眉眼情緒在晦暗的月色下看的不甚清晰。
他冷著臉下了車,瞧著地上瑟縮著身子的少女。
黑色的娃娃裙似乎跟整個月色融為一體,可是那腕骨的紅痕在顧玨的眼皮子底下晃過。
“起來?!?p> 顧玨的瞳色漸漸晦暗,下頜線隱忍的緊繃著,聲線冷的令人發(fā)顫。
并沒有等到任何回應(yīng)的顧玨沉默著。
有些煩躁的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煙并未帶身上的時候,眼神更加的鋒利!
“麻煩?!?p> 又是低聲咒罵了一聲,顧玨沉吟了幾秒,像是認(rèn)命一樣,彎下腰將時夏給扯了起來。
顧玨尖刀似的鋒利視線令人退無可退。
他懶得抬眸,扯著時夏的衣領(lǐng)就準(zhǔn)備要將她丟開。
不經(jīng)意的觸碰了細(xì)膩的后頸。
指腹細(xì)膩殘留,細(xì)嫩白皙的鎖骨過于刺眼了。
那截細(xì)白像是一捏就碎...
指痕如棘刺般凌.虐在她的鎖骨間。
氣氛沉默著,手里的人過于嬌小了,顧玨的眉細(xì)不可微的擰了一下。
他心軟了。
拎著人的后頸給丟上了車,沒選擇丟馬路邊。
顧玨余光看著后座微微蜷縮著的人,似乎在嘲諷著什么輕嗤了聲,隨即發(fā)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
夜晚八點。
準(zhǔn)時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驚醒了安然躺在床上的時夏。
她瑟縮著身子,雙手環(huán)抱在膝蓋上,雙眼氤氳著濕意,嘴里小聲嗚咽著。
剛剛洗完澡的顧玨穿著浴袍,漫不經(jīng)心的擦著濕漉漉的黑發(fā),走出來就聽到著小小的啜泣聲。
擦著頭發(fā)的手一頓,目光帶著審視,抿直的唇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意。
“哭什么?”
顧玨俯身平直盯著她,冰冷又生硬。
可時夏就像是陷入自己的回憶里一樣,嘴里呢喃著什么,自虐一樣去撕扯著左手腕骨的傷口。
那厚重的紗布瞬間就被染紅了。
顧玨眼皮一跳,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時夏的手臂,制止著她的動作。
“你瘋了!你不要命了!”
顧玨聲線本就薄冷,更何況盛怒之下。
另一只手拿起床頭的紗布快速的給時夏重新包扎著。
低聲咒罵了一聲,舔了舔嘴唇,冰冷的輕笑聲蕩開。
“你是想死在我家?”
“....做夢!”
顧玨抓著時夏的手不敢放開,生怕自己在看不住,這人又不要命的去扯著手腕的傷口。
屋外的雷聲伴隨著顧玨這聲‘做夢’,讓時夏剛剛積蓄在眼眶的淚倏然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