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衣服？
車上。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她身上寒酸的穿著，趁機打趣道：“小姑娘，年紀輕輕有的是賺錢機會，可不能只想著走捷徑?！?p> 阿愿拉開口罩，對著后視鏡里的那雙老目道：“師傅，你看我像是走歪路的？”
她的聲音清涼入水，眼神冰冷，疤痕猙獰。
司機嚇得手指從方向盤上滑落。
“師傅，好好看路?！?p> 甜美的聲音惹得司機忍不住再一抬眼，后視鏡里的眼睛散發(fā)著溫柔的光，好像剛才那副恐怖的臉是幻覺一般。
接下來，司機一句話沒說，專心帶她追車。
司機的開車水平著實一流，經過繁華路段時，七拐八拐就輕松趕超布加迪后面的路虎。
經過那輛車時，阿愿搖下車窗，一閃而過的路虎被甩到后面，后座上坐著的人看不清男女。
這時，手機上來了條短信。
一百萬：這兩天溫衍有沒有跟哪個女人走得近？
阿愿不看發(fā)件人號碼就知道許佳覓又查崗了，趕緊回復：除了患者，溫醫(yī)生沒有接觸任何女人。
“姑娘，布加迪進了前面那家拳擊俱樂部，我車進不去?！彼緳C道。
阿愿爽快地付了錢，拎著袋子跑到門口，就被迎賓小姐攔下來：“請出示會員證。”
出租車都進不來，阿愿料到一般人不是那么容易就進去的，早已想好了借口道：“我是來面試拳手的?！?p> 迎賓小姐狐疑的眼神在她纖弱的身板上停留了幾秒，笑道：“請出示身份證。”
阿愿下意識補充道：“我沒說完，我來面試沙包?！?p> 沙包是專業(yè)陪練的人，不過不能還手，專門給有錢人當人肉沙包。
“這邊請?！?p> 越往里走，空氣中的汗腥味越重，阿愿反而感受到體內的暴躁因子像是回應一般亂竄，步伐也變得輕車熟路。
當她看到不遠處拳臺上的對打，莫名的熟悉感更濃。
“你怎么在這里？”
五色燈照得許佳覓臉上的妝閃閃發(fā)亮。
阿愿這才想起，她是來給溫衍還衣服的，那么許佳覓的出現(xiàn)，對于衣服來說，是一種危機，還是改天再還吧。
顯然，許佳覓也看到她手里的紙袋子，上面的字母大得晃眼。
“你拎的什么？一個清潔工有錢買Chanel？”
阿愿把袋子藏在身后，也注意到上面的字母，心里暗叫不好，本來為了體面還東西，跟老板娘要了個袋子，沒想到讓許佳覓誤會她買大牌，撓撓頭發(fā)道：“啊……這只是個袋子……”
許佳覓抓住她的胳膊，“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沒，沒什么，就一件衣服。”阿愿側著身子就是不讓許佳覓看，十指收攏，看著不斷逼近的許佳覓，攥緊拳頭。
許佳覓用力拉著她的胳膊，卻發(fā)現(xiàn)她力氣很大，始終看不到袋子里的東西，只好松手往前一推。
阿愿跌倒在地，紙袋子也被扯爛了個角，露出整齊的西裝領子。
阿愿慌忙護在胸口，右手在左手腕上撓，以此克制住想要爆發(fā)的負面情緒。
許佳覓瞳孔收縮，指著袋子里的衣服道：“溫衍的衣服？”
阿愿把袋子胡亂往胸前攏起，站起來，豈料，許佳覓被怒火攻了心，上前揪住在她腦后蕩來蕩去的馬尾，使勁往后扯。
“你這個小偷！我出錢讓你做事，你竟然偷阿衍的衣服，你想干什么？賣錢？還是……”
許佳覓腦海里閃過曾經在新聞上看過的變態(tài)癖好，不禁如臨大敵：“難道你也喜歡阿衍？所以偷他的衣服做收集！”
阿愿認命地閉了閉眼，再次握緊拳頭，思索從哪個位置出其不意打暈許佳覓。
右拳還未揮出去，一雙仿若桃花的眼睛步入她的視線，眼尾略垂，促狹著疑惑。
溫衍穿著黑色襯衣，袖子挽起到肘彎處，白色的褲子一塵不染，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她。
他的目光像冬天里露出的一寸陽光，懶洋洋地從她胸前抱著的袋子上掠過，在許佳覓臉上停頓，“你來這里做什么？”
許佳覓指著她胸前的袋子：“阿衍，她偷你的衣服！”
阿愿松開十指，任她抓著，脊背挺得筆直，瞳孔里攢著火焰，仰起的臉看起來特別無辜：“溫醫(yī)生，我沒有……”
溫衍把衣服拿出來瞧了眼，手指在衣服上摩挲，好似那上面還存有某種余溫，良久才道：“嗯，確實是我的?！?p> 許佳覓聞言猛地揪緊馬尾把阿愿整個往后拖，“你真的是小偷！”
溫衍輕聲反問：“許佳覓，你在我面前對我的人動粗？”
這話聽得別扭，許佳覓皺眉道：“阿衍，她是你們醫(yī)院的員工，你護短，我理解?？墒撬盗四愕囊路?，我隨便一個電話，她就得被拘留?！?p> 阿愿一聽報警，渾身汗毛站立，兩手護著腦袋，疾言道：“我真的沒偷，溫醫(yī)生，你知道的?！?p> 說著，求救的小眼神投向他。
溫衍淺淺地揚起唇角，“嗯，這件衣服是我的，不過，我早就送給程青了。”
許佳覓聞言，松開手，若有所思了半晌，恍然大悟般發(fā)出鳴叫：“噢！我知道了！你跟程青勾搭上了？不會是為了幫我吧？”
溫衍笑得含蓄，許佳覓笑出了吃瓜群眾的聲音。
看來，這樣的答案是大家歡喜的，那就算作是她跟什么程青勾搭了吧。
阿愿不好意思地跟著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許佳覓跋扈的臉上，竟然顯現(xiàn)出一絲贊賞，拉著阿愿的手說道：“程青眼角有條疤，不過配你這張駭人的臉，綽綽有余啦！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p> 正說著，程青穿著一身工裝制服，快步走過來，“安排好了?！?p> “嗯。”溫衍眼神有意無意地瞟了下地上的衣服袋子，往外走。
許佳覓也不著急去追心愛的人，叫住程青，一個勁地八卦：“程青，沒想到我竟然能從阿衍口中知道你談戀愛了?！?p> “什么？二少告訴你的？”程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告訴我你和阿愿談戀愛了，看來我來這里的次數(shù)真是太少了，這么大的事我竟才知道。以后我會經常來光顧的?！?p> 程青本能地想否認，但二少說的，那他就得照做。
他木訥地笑笑，轉移話題：“許小姐，你們要看拳賽嗎？今天可以下注?！?p> 阿愿舉起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