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炎等人留在現(xiàn)場清理尸體。
顧少祺在看到陸祈安走后,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嚇死我了,陸祈安怎么會來這里?還好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沒有開車。不過陸祈安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p> 顧少祺說著拍了拍胸脯。
看著顧少祺那夸張的表情,季如煙有些疑惑,
“那個陸祈安到底什么來頭?”
季如煙基本上都是在國外接任務,對國內(nèi)事情知之甚少,不知道陸祈安也不足為奇。
但顧少祺因為華國分公司的建立,這兩年一直待在華國,陸祈安這個名字,恐怕整個帝都沒人不知道他。就算沒見過他人,他的名字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不知道?陸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家主,陸祈安啊。”
“陸家的人?”
她雖然人在國外,但也不至于消息那么閉塞,華國陸家她還是知道的。不過也就知道陸家是華國第一世家,對于其他的,她知之甚少。
“那老大為什么會跟陸家的人有聯(lián)系,她不是在黎家嗎?”
“不清楚,只有明天再問了?!?p> 說實話,比起看到陸祈安,老大出現(xiàn)在他旁邊更令人驚訝。她剛才沒有及時趕過來,應該跟陸祈安脫不了干系。
不過說起來還得感謝陸祈安,替他們清理了現(xiàn)場。
此時非炎等人已經(jīng)清理完畢,準備驅(qū)車離開。
顧少祺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去酒店跟沐熙匯合?!?p> “好?!?p> 再看到非炎等人走后,顧少祺二人也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此時的勞斯萊斯車內(nèi),氣氛尷尬得可怕。
“那個陸總,今天的事純粹是誤會,誤會,陸總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p> 黎巧適時說道。
“大人有大量?剛才不還說我小肚雞腸嗎?”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誤會?你跟暗夜也有誤會?”
陸祈安直接給黎巧踢了個直球。
“……額,這個嘛,陸總不也一樣嗎?咱倆彼此彼此?!?p> 陸祈安哼笑了一聲,突然將手往黎巧伸去,將她抵在了車門上。
想到今天晚上在天臺看到的那一幕,徐易自覺升起了隔板。
“黎巧,你本事不小,你到底是誰?”
黎巧伸手扶開陸祈安的手,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
“陸總說笑了,我當然是黎家大小姐??!”
“是嗎?”
陸祈安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似是想要從里面發(fā)現(xiàn)些什么,黎巧也不甘示弱地盯著他。最終陸祈安收回視線。
“陸總把我送到城內(nèi)就行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p> 陸祈安沒有回答,車內(nèi)又變的沉默起來。
到了城內(nèi),黎巧讓徐易停車,還沒等徐易反應,陸祈安便說道,
“去帝都醫(yī)院?!?p> “去醫(yī)院干什么?陸總,你要去醫(yī)院也先讓我下個車呀?!?p> 黎巧一臉茫然。
徐易:“陸總……”
“去醫(yī)院,不要讓我說第三次?!?p> “是?!?p> 于是,徐易直接開車去了醫(yī)院,并未停下。
黎巧:沒人為她發(fā)聲的嗎?她的意見就那么不重要嗎?
該死的陸祈安,你丫的自己要去醫(yī)院別帶上我呀,我還要回家呢?。?!
再不回去,爺爺就要提刀來砍我了。
很快車子到了醫(yī)院,陸祈安先行下車,然后對著黎巧說,
“下車?!?p> 語氣并不算好。
下車就下車嘛,那么兇干什么。她偏不下。
“不下?!?p> 陸祈安見她半天不動,彎腰湊近黎巧。
“你干什么!”黎巧急忙往后躲。
“讓你下車?!?p> “下車就下車,動手動腳干什么!”
黎巧甩給陸祈安一個眼神,轉(zhuǎn)頭打開另一側(cè)的車門。
下了車,陸祈安往急診室走去,還叫黎巧跟上,黎巧哪知道他要鬧什么幺蛾子,但腳還是不由自主的跟上了。
到了急診室外面,陸祈安叫黎巧進去。
“啊?”
雖然很疑惑,但黎巧還是走了進去。
黎巧和陸祈安走進去,徐易在外面候著。
此時的宋江堰正在里面無所事事的坐著,今天該他值夜班。
在看到陸祈安的時候,他有些意外,祈安大晚上來他這干嘛?不過,在看到黎巧的時候,他更意外。
“她腳崴了,幫她看一下?!?p> “????”
“怎么,不想要你的腳了?”
黎巧聞聲看向自己的腳,本來就已經(jīng)腫的腳現(xiàn)在腫的更高了,不過她并沒在意,陸祈安要不提,她都快忘了。
想到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陸祈安了,心里默默愧疚了一秒。不過也就一秒。
宋江堰聽到這話,頓時笑了,
“你大晚上跑我這來,就為了給這個女人看個腳?”
他難道不知道找他看病的人都從這里預約到了法國嗎?
“這位帥哥,此言差矣,什么叫這個女人?我看起來很丑嗎?”
“額,不丑。抱歉,是我失言了?!?p> 的確不丑,不僅不丑,還很漂亮,尤其是她身上有一種清冷氣質(zhì),令人眼前一驚。
“別廢話了,快給她弄。弄完讓徐易送你回去?!?p> 說完陸祈安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
“哦~,那就麻煩這位帥哥啦!”
雖然不知道陸祈安這么對她的目的是什么,不過目前來看,還算正常。
宋江堰起身,讓黎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腳抬起來,邊看邊說到,
“這位小姐,鄙人姓宋,你叫我宋江堰就好。”
聽到這名,黎巧挑了挑眉。宋江堰,宋家大公子,不愛商業(yè)愛醫(yī)學,是帝都醫(yī)院外科扛把子,人長的又帥又有才,來找他看病的人不計其數(shù)。
說起來,他們還是同一個專業(yè)的呢。
相傳兩年前,他與紀家大小姐結(jié)婚,但并未辦婚禮,所以除世家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鄙人姓黎,名為黎巧?!?p> “哦?黎巧,黎家剛找回來的黎家大小姐?”
宋江堰有些意外。
“宋少認識我?”
“現(xiàn)在全帝都恐怕沒有人不認識你吧。更何況今天是我爺爺?shù)纳眨易匀灰苍诂F(xiàn)場?!?p> 今天爺爺生日,他并非不在場,只是醫(yī)院臨時有事,在晚宴開始前就去了醫(yī)院。
所以并未見到黎巧,不過今天宴會上關(guān)于她的事,他倒是聽說了。
“是嗎?我回來第一天就已經(jīng)這么有名氣啦?”
“準確來說,在你還沒回來前,你的名字就已經(jīng)傳開了。聽說黎小姐今天在現(xiàn)場的表現(xiàn)頗為震撼啊?!?p> 說完宋江堰拿繃帶給她纏上。
黎巧正欲說話,突然被陸祈安打斷。
“弄好了就讓徐易送你回去?!?p> “……你有毛病?。 ?p> 干嘛打斷別人說話。
徐易送黎巧回黎家,陸祈安則在宋江堰這繼續(xù)呆著。
宋江堰拿出一根煙點上,雖然這是醫(yī)院,但他向來無所顧忌。
“你跟那黎家大小姐怎么回事?”
“……”
“難道我們不食人間煙火色的陸大少爺要下凡了?大晚上送人家親自送人家來醫(yī)院,生平僅見啊。”
“她身份不一般,除了認識歐陽先生,還跟暗夜有關(guān)?!?p> 陸祈安簡單跟他說了一下今晚上的事。
“所以你想故意接近她,打探她的底細?”
“算是吧。”
“算?祈安,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說這種不確定的話。如果只是單純因為這個原因,你大可不必送她來醫(yī)院,這可不像是你的做事風格。你們今天剛認識,以你的性子,對女人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嗎?我猜你們之間應該還發(fā)生過什么?!?p> ……
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還真是一語中的。
說實話,陸祈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送她來醫(yī)院,她在一天之內(nèi)讓自己情緒失控了三次,他向來情緒穩(wěn)定,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輕易挑起他的脾氣。
“不過那黎巧看起來的確不簡單,突然出現(xiàn)的大小姐,倒是有點意思?!?p> 宋江堰說完,將煙頭丟進垃圾桶。
此時的徐易已經(jīng)回來,陸祈安起身,沉默的向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宋江堰突然說道,
“哎,后天下午沈逸那小子回國,問你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p> “可以?!?p> 說完陸祈安關(guān)上門走出醫(yī)院。
上車后,陸祈安看了一下手表,現(xiàn)在剛好十二點半。
“從這到黎家至少要四十分鐘,而你來回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怎么回事?”
“額,那個陸總,是黎小姐,她非要半路下車,自己回去,我也沒辦法。”
徐易一臉無奈。
而此時的黎巧已經(jīng)打車到家了,開玩笑,要是讓黎家人看到他從陸祈安的車上下來,那還得了。
她在臨走時跟爺爺說的是去梨沐熙那了,所以此刻他們已經(jīng)很放心的睡了。黎巧并未進屋,而是從后院翻進了自己的房間。
凌晨一點半,黎巧平躺在床上,開始懷疑人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陸祈安對她很奇怪,雖然她今天確實做的有點過火。
不僅如此,黎巧還感覺,陸祈安就像她的克星一樣,剛認識一天,她就有一種老底被掀翻的無力感。
正當黎巧神游天外時,一陣敲門聲傳來,黎巧立馬從床上彈起來謹慎的盯著門口。
“巧巧,睡了嗎?是我?!?p> 聽到是葉晚清的聲音,黎巧打開門,葉晚清此時穿著睡衣,手里端著一碗面條。
“我剛聽到一點動靜,看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想著你應該回來了,這么晚了,應該還沒吃飯,我就給你煮了點面,趁熱吃點再休息?!?p> “您一直在等我嗎?”
“也……不是?!?p> 感覺像是被拆穿,葉晚清有點不知所措。
知道她一直在等自己,黎巧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想到梨沐熙的話,她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接過了面,
“謝謝阿姨,面我會吃的,您早點休息吧。下次我再回來這么晚,不用等我。”
她知道葉晚清因為之前黎巧失蹤一事心中有陰影,看她這么晚還沒回來心里不安,所以一直等著。
要是今晚上她一整晚沒回來的話,她估計會一直等到天亮。
“那你先吃,要不夠就跟我說,我再給你下。你也早點休息?!?p> “嗯?!?p> 黎巧關(guān)上門,看著手里的面,拿起筷子,慢慢的將它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