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你,不配
宋枝的目光似刀子般凌厲,泛著陣陣寒意,盯著他們臉上的笑意看了一秒,嘴角倏地上揚(yáng),透出一股子難以掩藏的殺機(jī)。
“我不想說第二遍,滾到后面去?!边@是她做出的最后一次通牒,眼底如潭水般深不見底。
“怎么,插你隊犯法嗎?小妹妹,叫聲哥哥來聽聽,興許哥哥一個心情好,幫你把單給買了?!卑妆承哪新冻鲆粋€猥瑣的笑,舔了舔嘴唇,“長得這么好看,哥哥認(rèn)得一定不少吧,不多我這一個。”
宋枝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發(fā)出“咯咯”的響聲。
她微微抬起頭喉嚨里溢出輕嘲的笑聲。
“你?”眼角輕佻。
“也配?”她冷哼一聲。
已經(jīng)很久沒打過架了,倒還真是懷念呢。
這一瞬間,那白背心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下一秒,宋枝出拳,速度之快,任誰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拳頭帶著風(fēng),在他面前停下,白背心男嚇得做了個斗雞眼,瞳孔發(fā)散,腿一軟,竟癱坐到地上。
他不敢想象要是接下這一拳,自己的牙還能剩幾顆。
她的手腕被人緊緊扼住,他的力道大得出奇,竟能讓自己動彈不得。
宋枝抬起眼皮,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人,眉頭一皺。
江嶼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面前。
怎么哪都有他,真是陰魂不散。
宋枝暗罵一句。
“他們不配臟了你的手?!苯瓗Z緩緩松開她的手腕,手指輕輕揉搓她的手腕。
“對不起,弄疼你了?!?p> 江嶼看著宋枝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紅色勒痕,十分心疼。
宋枝愣了愣,本以為他是專門來砸場子的,可這話聽著像是她這邊的友軍,實在看不透他的目的。
手腕被輕輕揉搓,這是宋枝從未經(jīng)歷過的溫柔,她的心底微顫,竟也忘記將手抽出。
這種感覺很奇怪,自己明明是討厭他的,可為什么會對這股子溫柔生出依依不舍。
“你先站在這等一下?!苯瓗Z將她的手放開,走向白背心男。
宋枝的身體易主一般,聽話地站在原地沒動。
她好看的眉頭蹙起,看向江嶼的目光里帶著擔(dān)憂。
江嶼此時的神情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深邃的眼眸一改往常的溫柔,翻滾著駭人的冷厲,周身被怒氣包圍。
背心男在朋友的攙扶下,已經(jīng)站起身。
江嶼直直逼近,背心男躲在他兩個朋友的身后。
江嶼的氣勢太過強(qiáng)大,將他們逼得直直后退。
“我,只找他,不想受傷的都給我讓開?!?p> 那兩朋友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倒也是講些情義地將背心男擋在身后。
江嶼冷哼一聲:“這是你們自找的?!?p> 他迅速出腿,疾如閃電,猛踹其中一人的膝蓋。
“啊——”
那人疼得癱坐到地上,手捂住膝蓋大叫出聲。
江嶼很快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驚慌失措,臉上滿是恐慌之色,往旁邊撤了一步,給江嶼讓出一條道來。
背心男與他之間現(xiàn)在毫無遮擋物。
江嶼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帶著冷冽的危險,居高臨下地看向他。
“你,你別過來,小心我去告你們輔導(dǎo)員?!北承哪新曇纛澏兜卣f。
江嶼一步步逼近,全然沒有被他威脅到。
“武器發(fā)射1班,去告?!币羯謇?,毫無懼怕之意。
背心男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一般后悔,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不斷后退,最后抵上了冰冷的墻面。
“求你,求你放過我?!彼睦镞€有剛剛囂張的氣焰,
比江嶼矮了半個頭,他抬起頭,雙手合十,懇求中滿是恐懼。
下一秒,整個人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扼制住。
江嶼的胳膊抵住他的脖頸,把頭湊到他耳邊,眼睛微瞇,輕輕吐出一句話。
“你很想當(dāng)她哥哥?”
背心男被遏制住脖子,臉憋得通紅,就快要不能呼吸,胡亂地掙扎。
“嗯?”沒有得到回復(fù),江嶼又加大了力道,眸底一片猩紅。
“不......不想了?!?p> 背心男用盡全力擠出這句話,兩只手使勁抓住那條胳膊,可在巨大的力量面前這顯得微不足道。
“怎么又不想了?剛剛不是叫得很歡?”江嶼挑起嘴角,眉宇間卻是厭惡。
“她的哥哥只有一個,你,不配?!?p> 背心男已經(jīng)快要窒息,面色憋青。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但都不敢上前,江嶼的氣場太過強(qiáng)大,他們都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掛在墻上動彈不得的人。
人群中,一個瘦小的男生舉起手機(jī),錄下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譏笑。
“江嶼,夠了?!?p> 宋枝眉頭緊蹙,走上前。
圍觀的人蜂擁而至,在這么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我們走。”宋枝握住抵在背心男脖子上的那條胳膊,看向他,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江嶼與她對上視線,眉頭輕挑,松開了胳膊。
他的眼底哪還有先前的暴戾,有的只是無限溫柔。
宋枝拉住他的手腕,江嶼就乖乖跟在她的身后,被她拉著手帶離人群。
周子喻剛買完飯,手上端著餐盤。
看到這一幕傻了眼,宋枝在前面大步走著,江嶼跟在后面,手還被她牽著。
江嶼你他媽在做什么!不是最討厭別人和你有身體接觸嗎,平常手搭在你肩膀上都會被你無情拍掉,現(xiàn)在怎么還不甩開她的手!
還有,這一臉的笑容是怎么回事?。?p> 周子喻就買了個飯的時間,感覺錯過了一個世紀(jì)。
走到一處人較少的地方,宋枝放開他的手,轉(zhuǎn)過身,看向他,神情復(fù)雜。
“為什么幫我?”宋枝抬起頭,眼神中帶著審視。
明明自己和他毫無關(guān)系,他犯不著冒著被處分的風(fēng)險幫自己。
硬要扯上關(guān)系的話,被耍流氓算一個。
江嶼看向她的滿臉認(rèn)真,沉默了幾秒,而后倏地笑了,如春日沐風(fēng),溫柔和煦。
“宋枝,我是江嶼。”
“嗯?”宋枝眉頭輕佻,對他突然的自我介紹感到奇怪,“我知道。”
“我問的是你為什么要幫我?!闭Z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又問了一遍。
“十一年前,你叫我一聲哥哥,我說過要永遠(yuǎn)保護(hù)你?!?p> 他的聲音干凈溫潤,如清澈的湖水洗盡一切塵埃。
微蹲下身,與她平視,伸手撫上她的頭頂。
塵封已久的記憶在這一刻迸濺,紛至沓來。
宋枝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他。
像,真是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