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棋順著周萋琴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認(rèn)出了春果,她松開周萋琴,沖著人群里的春果,便呵斥道:“春果,原來是你這個(gè)小蹄子,竟然敢來這!過來!”
春果已經(jīng)要退出人群,猛然聽到這銳利的聲音,打了個(gè)哆嗦,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知道這周萋棋接下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不由地朝周萋畫投去求救目光。
周萋畫聽周萋棋訓(xùn)斥春果的話,大體猜出來這周萋棋也知道春果愛慕張義的事,如此說來,這也算是一對情敵了。
身份地位懸殊的兩個(gè)人,周萋畫自然能想象出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
見春果向自己投來求救的眼神,周萋畫伸出手,向春果做了個(gè)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后她移動步子,卻沒有靠近春果,而是站到了周萋琴、周萋書的身后。
周萋棋氣焰囂張,性情如她的母親,但現(xiàn)在自己面對的可不只是周萋棋自己,她必須弄清楚剩余兩人的個(gè)性,才能出手,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拿住喉舌,才能出奇制勝,周萋畫知道,自己是早晚要回侯府的,提早弄清楚每個(gè)人的個(gè)性,百利無一害。
春果看周萋畫自信滿滿地繞到了自己對面,知道自家娘子已經(jīng)有了主意,隨后她抬起頭,擠過人群,站在了周萋棋面前,“奴婢春果,見過二娘子!”
春果雖然因昨晚哭泣,眼腫臉漲,但嬌嫩的皮膚,高挺的鼻梁,窈窕的身姿,站在這周萋棋面前,仍然一下子就把周萋棋給比了下去。
周萋棋對春果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她留宿侯府被抓后,哭哭啼啼地小丫頭上,今日這一看,哎呦,難怪敢喜歡張義,還真有幾分姿色。
周萋棋伸手抬起春果的下巴,“哎呦,果然標(biāo)準(zhǔn),怎么?你今天也來送張郎?”
周萋棋鋒利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春果的嬌嫩的皮膚上,太過疼痛,春果真想一把將其推開,但又想到剛剛進(jìn)城門時(shí),周萋畫的叮囑:不能給娘子惹麻煩!
春果用力咬著牙,倔強(qiáng)地說道:“奴婢只是剛巧路過這,來看個(gè)熱鬧!”
“張郎死了,你竟然敢說這是看熱鬧!”周萋棋性情暴虐,一個(gè)不注意,就能引來她的火氣,話音剛落,就聽“啪”“啪”“啪”……
紅紅的手印接二連三地打在了春果的臉上,“你這個(gè)小蹄子,竟然敢這么說話!打死你!”
春果咬著牙,抿著唇,用力握緊拳頭,克制自己情緒。
現(xiàn)代科學(xué)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三巴掌打在春果的臉上,周萋棋的手自然也會疼。
周萋棋一停手,立刻有侍女上前來為她揉搓,周萋棋看向春果,卻見她一臉不屈,“哎呦……小蹄子,看你這樣子是不服氣啊……”
這三巴掌,打得春果是臉腫耳鳴,腦袋嗡嗡響,春果卻努力克制著,“奴婢不敢!”
周萋棋冷笑道,“好一個(gè)不敢啊……”她一垂眸,一下子就看到春果緊握的手里有什么東西,厲聲問道:“你手里拿著什么!”
“沒,沒什么!”春果知道,這荷包一出,可就是讓周萋棋真的逮到了把柄,邊回答,邊想把荷包塞回袖袋里,手卻一下子被周萋棋給逮住了,隨即,那荷包就到了周萋棋手里。
周萋棋擺弄一下荷包,看到那上面繡著一個(gè)“義”字后,立刻勃然大怒,“還說不敢,你這個(gè)不要臉的小蹄子,荷包都繡了,還說不敢!”
周萋棋狠狠將荷包擲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打!把這小蹄子往死里打!”
侯府的那些開路仆役,一聽周萋棋的命令,立刻圍了上來。
周萋琴一看周萋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心想不妙。
上次衛(wèi)琳緗跟年氏在田莊受癟的事,周萋琴輾轉(zhuǎn)聽說了,說那周萋畫最近性情變了不少,若真對春果動了手,周萋畫說不定會把這事鬧回府。
周萋琴于是上前一下,想要制止,可又一想,自己畢竟是二房的人,跟這周萋棋打斷骨頭連著筋,就年氏那護(hù)短樣,若自己真的出手,回去肯定少不了責(zé)難。
況且,聽說,周午煜更是打算借著董家提親的事,把周萋畫給接回府,不如借著現(xiàn)周萋棋與春果的矛盾,試探一下周萋畫,看她得知春果挨打后,是跟陳氏一樣只知道忍讓呢,還是變得真的跟傳聞中一樣。
于是乎,周萋琴又退了回來。
三娘周萋書比周萋畫大了不到一個(gè)月,生母本是年氏身邊的一個(gè)配房,身份低微,又不似閔姨娘那么貌美精明,平日里鮮少出聲,周萋書也遺傳了她母親的性子,懦弱,忍讓,整日木木呆呆的,整日被周萋棋吆喝來,吆喝去,卻也不敢出半點(diǎn)聲。
看二姐對春果動粗,大姐想上前,卻又退后,周萋書索性把頭一扭,假裝什么也沒看到。
周萋畫站在這三人身后,在這短短的時(shí)間里,已經(jīng)把這三個(gè)人的個(gè)性摸地差不多了。
她拉一拉衣袖,朝春果一抬手,示意她反抗。
春果看到周萋畫的動作,壓抑許久的怒氣,終于爆發(fā)了,“誰敢動手,兒可是周四娘身邊的人,兒犯了錯(cuò),自然有自己的主子責(zé)罰,你們哪根蔥,哪根蒜!敢動手!”
周萋棋正在用力的踩著地上的荷包,聽到春果反抗的聲音,抬頭破口大罵:“哎呦,小蹄子,還長本事了是吧!”
說著,她擼起衣袖動手,手高高抬起,還沒碰到春果,就被春果一把抓住了手腕。
別看周萋棋比春果胖很多,但平日里嬌生慣養(yǎng),自然比不上春果這敢粗活的人,手腕被春果掐住,隨著春果越來越用力,周萋棋呲牙咧嘴,沖著身后的仆役們哀嚎:“你們一個(gè)個(gè)在做什么,還不趕快把這這小蹄子給扔了護(hù)城河里去!”
一看周萋棋吃了虧,這些仆役也不敢袖手旁觀,作勢就圍住了春果,為首的握住春果的手腕,春果“哎呦”一聲,松開了周萋棋的手。
“你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地小蹄子,竟敢對主子動手,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給周萋棋開路的那位粗狂男,揮著比碗口還大的拳頭就要朝春果的腦袋打去。
“住手!”周萋畫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有沒有被周家娘子們的名字鬧暈啊,其實(shí)很簡單,周萋(qi)+琴、棋、書、畫,便是她們的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