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爺!老爺已經(jīng)走了,他若在天有靈,也一定希望你們好好保證身體……”隨從上前,小心翼翼道。
聽見他的聲音,胡夫人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般,面上悲戚之色,瞬間被憤怒取代。
“你這個狗奴才,老爺被刺殺時,你在做什么?你為何不護(hù)主?”胡夫人因憤怒,指著他的指尖不斷顫抖:“你這個不知護(hù)主的狗奴才,回頭我就將你發(fā)賣了!”
隨從嚇得面色一白,‘砰’的一聲跪于地面之上:“夫人!不是奴才不護(hù)著老爺,是對方下手實在是太快了,奴才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求夫人手下留情,不要將奴才發(fā)賣,求夫人手下留情……”
“老爺都死了,你這個狗奴才還有臉求情,你就該一頭撞死,下去繼續(xù)伺候老爺!”胡夫人咒罵著,突然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少年見狀,瞬間嚇得面色慘白:“母親!你怎么了?母親!你別嚇孩兒……”
“先幫你母親順順氣!”路昭昭提醒。
少年聞言,急忙輕拍自家母親后背,幫她順氣。
好一會……
胡夫人的呼吸,才緩過來。
“胡夫人!胡大人已去,還望你節(jié)哀順變!”路昭昭道。
胡夫人望著自家夫君的尸首,淚水再次順著眼眶蜂擁而出。
“王爺!蕭大人!我家老爺不能白死,還望你們?yōu)槲壹依蠣斪鲋?!”胡夫人拉著自家兒子跪下,對著獨孤梵與蕭亦寒重重叩首。
獨孤梵望了眼蕭亦寒。
蕭亦寒了然,上前將人扶起:“胡夫人放心,王爺與本官定會盡快還胡大人一個公道!”
“謝王爺!謝蕭大人!”胡夫人道謝。
“胡夫人客氣了!”蕭亦寒道:“待會本官還有些事情需要問你,麻煩你跟本官回一趟大理寺!”
“好!”胡夫人淚眼婆娑點頭,問出心頭疑惑:“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不都是夜間作案嗎?怎會突然改為白日作案?”
“……”蕭亦寒。
他也想知道!
“之前那些大人,都是死在家中,為何我家老爺會死在郊外?”問出此話,不待蕭亦寒回應(yīng),胡夫人倒是先一步愣住,隨后,眸光刷的落與仍跪于地面上的隨從身上:“你說,老爺下朝后不回府,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
“這、這……”隨從因緊張,指尖微微收緊,慌亂無措的亂望。
胡夫人見狀,心下一沉:“老爺已經(jīng)去了,你還有什么不能說?還是說,你真想讓我送你下去伺候老爺?”
隨從一個激靈,慌忙對著她重重磕頭:“奴才說,奴才說……老爺來此,是為了看望馮姨娘!”
心頭猜測得到證實,胡夫人身子晃了晃,險些沒有站穩(wěn)。
“母親……”少年急忙伸手,將她扶穩(wěn)。
“老爺!妾身早說過,你不能重色,不能重色……你偏不聽,現(xiàn)在真死在美人鄉(xiāng)了,你讓我與順兒孤兒寡母,日后可怎么活???你個沒良心的天殺的……”胡夫人哭的幾欲暈厥,心頭是又氣又怒,眸光在人群中搜索,待遠(yuǎn)遠(yuǎn)瞧見呆坐于角落中的倩影,當(dāng)即不顧一切的推開自家兒子攙扶的手,沖了過去。
“母親……”少年心頭一驚,忙追了上去。
“都怪你這個小賤蹄子,若不是你,老爺怎會冒險出城,丟了性命……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嘴上叫嚷著,胡夫人已一把揪住馮姨娘發(fā)絲,用力的撕扯著,毆打著:“……我打死你,打死你……”
頭皮上傳來撕裂的痛,使馮姨娘自渾渾噩噩中回過神,下意識抬手反擊。
“要不是你這只母老虎,咬死不準(zhǔn)老爺納妾,老爺至于將我藏在城郊外嗎?我若早早入了府,老爺又何苦兩頭奔波,更不會死在這兒……所以,老爺?shù)乃溃阋灿胁豢赏菩兜呢?zé)任……”
“你胡說八道!我不讓老爺納妾,是為了老爺能有更多的時間用在仕途上,好光耀門楣,誰承想你這個小賤蹄子,竟敢私下勾搭老爺,不僅影響老爺仕途,還讓老爺因此丟了性命,看我今日不抓花你這張狐貍精的臉……”胡夫人反駁的同時,手下沒有絲毫停頓,沖著她的臉一陣抓撓。
“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你不讓老爺納妾,分明就是心胸狹隘,嫉妒成性……”馮姨娘惡狠狠道,不肯吃虧,也沖著她的臉抓去:“……讓你這只母老虎不準(zhǔn)老爺納妾,讓你不準(zhǔn)老爺納妾……”
隨從望著扭打成一團的二人,急的額頭直冒汗:“夫人!馮姨娘已懷有身孕,你下手輕點!”
胡夫人一聽,心頭火氣更勝,像是感受不到自身疼痛般,下手更狠。
“……”路昭昭。
這女人打起架來,果然離不開撓頭抓臉!
瞧著鬧成一團的二人,獨孤梵側(cè)目,望了眼身側(cè)衙役。
衙役們了然,迅速上前,將撕打在一起的二人強行分開。
“母親!你怎么樣?痛不痛?孩兒帶您去看大夫!”瞧著向來端莊的母親,此刻發(fā)絲凌亂,臉上布滿抓痕,少年一臉擔(dān)憂。
“母親沒事,有事的是她!”胡夫人憤怒的望著,比她傷的還慘的馮姨娘:“你一個外室,懷的還不知是誰的孩子,休想賴在老爺頭上;我甚至有理由懷疑,你與兇手串通一氣,故意將老爺引至此,才害的老爺慘死!”
“你血口噴人!”馮姨娘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據(jù)理力爭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老爺?shù)?,你休想往我身上潑臟水,老爺之死,更是與我無關(guān),你也休想往我身上賴!”
“你說是老爺?shù)模隳贸鲎C據(jù)來???”胡夫人‘呸’了一聲:“我還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背著老爺亂搞出來的呢!”
“你、你、你血口噴人……”馮姨娘氣的身體顫抖:“……你不就是怕我生下孩子后,搶了你兒子的家產(chǎn)嘛!”
“呵!”胡夫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嘲諷笑道:“你一個外室女,進(jìn)不了府邸,生下的孩子,更是上不了族譜,你拿什么跟我兒子爭?別白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