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fēng),我…我回來了?!奔窘{河從瑾和一出來就直奔工作室準(zhǔn)備向禾風(fēng)報備喜訊。
“季姐,你可算回來了,怎么樣,談下來了嗎?”
“我跟你說....”
“不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前六家都沒成功,星辰娛樂估計也哎…真是天要亡我們stars樂隊?!焙田L(fēng)一臉沮喪的喃喃自語道。
“對你季姐這么沒有自信,還是得對我們stars沒自信啊。”季絳河笑著摸了摸禾風(fēng)的頭。
“雖然沈總還沒完全松口,但只要我們在一個月內(nèi)把樂隊集齊,并且能夠演出,沈總就會考慮給我們贊助。”季絳河話音剛落,只聽一長串的哇穿來。
“哇哇哇哇,姐你太棒了,我們樂隊有救了!”禾風(fēng)興奮地跑到自己的架子鼓旁來了段即興演奏。
季絳河看著興奮的禾風(fēng)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但很快心里又被憂愁占據(jù),大話是放出去了,可怎么實現(xiàn)又是另一回事。不過走一半看一步嘛,車到山起前必有路,季絳河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通后,也拿起了自己的貝斯。
前幾天一直在忙贊助的事,都好久沒摸琴,手法都生疏了,今天終于能抽出點時間練習(xí)了,季絳河和禾風(fēng)誰都沒有說話,他們用音樂交流。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外面開始蒙蒙黑,街邊的路燈亮了起來,練習(xí)室也暗了下去,兩人才終于停下,禾風(fēng)看了眼手機說今晚可能還會下雪,催促季絳河早點回去。
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孩在擔(dān)心自己,季絳河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剛進(jìn)樂隊的男孩真是長大了。即使褪去青澀的外衣,但內(nèi)里不變的依然是那副勇往直前的少年氣。
季絳河笑著回答道:知道了,小風(fēng)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再過來商量招新的事。
之后二人便在工作室的門口分道揚鑣,為明天的硬仗做準(zhǔn)備。
回到家后,盡管季絳河的腦子和身體感覺都透支了,但她還是強撐著沒去休息,在客廳喝完一整杯蜂蜜水后,抬腳向著書房走去
說是書房,其實更像是個小小的工作室,墻上擺了好幾把貝斯,書桌上鋪滿稿子,也只有在這里季絳河才能感覺到一絲放松。
季絳河站在墻邊,用手劃過那些貝斯,他們都不再年輕,身上寫滿了這一路的顛沛流離。望著它們的模樣,往事也逐漸在季絳河腦海中浮現(xiàn)。
季絳河望向最舊的一把貝斯,那是一把四弦的fender,是她舅舅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舅舅是一個樂隊的貝斯手,也是她走向這條路的引路人。
季絳河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看舅舅樂隊的演出時的情景,那時他們留著時下最流行的發(fā)型,穿著皮衣皮褲,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副大墨鏡。那時媽媽總嫌棄舅舅的奇裝異服,但她身邊的人都告訴她這樣才時髦。
小小的絳河不懂什么叫做時髦,他只知道舞臺上的舅舅在發(fā)光,手中不知名的樂器雖然在演奏中看起來不起眼,但也吸引了小絳河的全部視線,小絳河不由在心里暗暗想到:“我也要學(xué)那個好聽的東西?!?p> 小小的她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里,直到某一天郭端尚來串門,小絳河就纏著他不松手,奶聲奶氣的說:舅舅你彈的那個東東叫什么呀,好特別呀,星星也可以學(xué)嗎。
郭端尚聽了她的話,被可愛的笑個不停:“那個呀叫貝斯,不過星星怎么會對它感興趣呢,貝斯在演奏中總被人當(dāng)做可有可無的存在,可能只有星星才覺得它特別吧?!弊詈笠痪鋷е┳猿暗囊馕?,不知道說的是貝斯還是他自己。
小絳河聽了郭端尚的話,氣鼓鼓的喊道:才不是呢,那個東東的聲音很好聽的,沒有了演奏就不完整了,舅舅到底要不要叫我!”
郭端尚聽了季絳河的話,十分感動,將小絳河抱進(jìn)懷里,說道:“那等星星大一點舅舅就教你,好不好?!?p> 聽了郭端尚的話,小絳河開心的親了他一口,大聲的說著好,逗的郭端尚樂不可支。
直到季絳河十二歲生日時,郭端尚送了她第一把貝斯,基礎(chǔ)款正好適合她學(xué),季絳河十分驚喜,用手不停的撫摸著這份特別的禮物,從此以后郭端尚開始教她練習(xí)貝斯,而她也在這段歷程中和貝斯產(chǎn)生了深深的羈絆。成為像舅舅那樣優(yōu)秀的貝斯手也成了她的夢想和奮斗的目標(biāo)。
可就在她高三的時候,舅舅的樂隊因為經(jīng)營不善,整個團(tuán)體開始分崩離析,樂隊沒有熱度,自然走到了解散那一步。舅舅的身邊人都勸他接受現(xiàn)實,好好找個工作才是最要緊的。舅舅意志消沉了好幾天,最后在一個夜晚選擇遠(yuǎn)走他鄉(xiāng),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這把貝斯也成為了她對舅舅唯一的念想。
在高考結(jié)束以后,在報志愿上季絳河和父母產(chǎn)生了分歧,父母雖然知道她一直在學(xué)貝斯,但也只把它當(dāng)一個興趣愛好,當(dāng)?shù)弥窘{河準(zhǔn)備報司德林音樂學(xué)院,全國前十的音樂學(xué)院,他們都十分生氣。
父親憤憤的說道:你要學(xué)那什么貝斯,我和你媽不反對,但這只能當(dāng)個愛好,你成績這么好,報那個音樂學(xué)院簡直浪費!“
媽媽雖然沒說什么,但她的態(tài)度跟父親一樣都不贊同季絳河的選擇。
但季絳河鐵了心要做出份成績給他們看,于是她最后還是瞞著父母把志愿改成了司德林音樂學(xué)院。
志愿出來后,她憑借著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了司德林音樂學(xué)院。
雖然父母依舊不贊同,并且對她偷改志愿這件事十分生氣,但局面也無法改變了。
在去大學(xué)的前一個夜晚,母親來到季絳河的房間說:“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支持你,希望你的選擇不要讓我們失望,更不要讓自己后悔?!?p> 季絳河堅定的看著母親,拉著她的手說:“我一定會成功的,我會向你和父親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母親聽了這話笑了笑,說:“你跟你舅舅一樣倔,認(rèn)定的事啊,十頭牛也拉不回來?!?p> 在這之后他們也沒阻止過她彈貝斯,就像舅舅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自己的路總要自己走過才知道。
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季絳河回過神來,嘆了口氣后走出了房間。
夜晚,季絳河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了沈陌錦,那個高嶺之花,就不知道那個人的嘴唇是不是像他外表那樣冷硬,親上去是不是軟軟的,像他這樣的人,談起戀愛來會是什么樣呢,就在季絳河胡思亂想時,漸漸陷入了夢鄉(xiāng)。
芭寶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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