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不是很想回憶在臺州的一些事,臺州的確是個好地方。
那里風(fēng)景如畫,四季如春,不像上京,一到冬天便寒冷異常,冷得骨頭仿佛都在疼。
明徽實際上是非常喜歡那個地方。
安國公府在當(dāng)?shù)?,有著類似于土皇帝般的地位?p> 雖說安國公府在上京也是能數(shù)得著的,但在臺州,終究是有所不同的,因為國公的爵位,再加上是駐守當(dāng)?shù)?,?quán)利比上京大的多。
在臺州的時候,一直繃著的明徽放松了許多,這里沒有那些相互攀比的貴女們,不會因為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衍生出亂七八糟的傳言。有的是英姿颯爽,大大方方,各顯風(fēng)采的姑娘。
她也不必時刻端著貴女的架子。展示世家貴女的派頭,她可以笑的肆意張狂。
她能夠隨心所欲地在馬場上盡情奔馳,可以去林場肆意打獵,還能夠去觀看馬戲、雜技,完全不必?fù)?dān)憂會被他人說成粗俗。
她著實鐘情于這樣自由且豐富多彩的生活,然而,這一切美好卻在她遇到那個女孩子之后發(fā)生了改變。
那個女孩子叫宋魚,是一個秀才家的姑娘。
宋魚是個有著一雙像貓眼般眼睛的姑娘,她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會浮現(xiàn)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那真的是個極其可愛漂亮的小姑娘。
明徽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臺州有名的大獵會上。
大獵會乃是臺州的特色節(jié)日,原本是前朝臺州的知府為了給百姓們補貼家用而開啟的一年一度的打獵活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演變成了臺州的一個重要節(jié)日。
每年的大獵會,臺州的百姓們都會滿懷期待地參與其中。
無論是身強力壯的男子,還是活潑伶俐的女子,都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展現(xiàn)出自己的風(fēng)采。
男女皆可以在山林中追逐獵物們,皆可以參加比賽,獲得獎勵。
整個臺州都沉浸在一片歡樂與熱鬧的氛圍之中。
而這一年的大獵會,對于明徽來說,是個十分有意思的節(jié)日,這是她第一次過不同于傳統(tǒng)節(jié)日的時候。
在大獵會的現(xiàn)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明徽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跟在表哥表姐身后,穿梭在人群中。
今年的大獵會是二表哥第一次上場。表姐們也十分開心,她們本來在外圍騎著馬溜達。
外圍小動物多,都不傷人,所以來的女眷十分的多!
大表姐溫菽看著身后的妹妹們笑道:“他們男子參加比賽有彩頭,我們雖說不能參加,實在是有些可惜。不若這般我們自個也弄個彩頭,來比一比如何!”
三表姐溫薈是個活潑的,一聽這話哪有不依,連聲道:“好??!那我們怎么比!”
大表姐看了一眼四周,回頭道:“表妹第一次在臺州過冬,想必還缺件兔毛大衣,不若我們比賽獵兔子,誰獵的多,誰就贏!彩頭嗎?讓我想想!”
明徽也笑道:“既然是給我獵的,那彩頭就讓我出,保證讓各位姐姐滿意!”
二表姐明茹思索了一番:“我記得表妹一副雙面繡的貍奴小屏風(fēng)。不若把它當(dāng)彩頭吧!”
明徽笑了起來:“那就聽二表姐的!”
溫薈想到那副屏風(fēng),也頓時眉開眼笑:“二姐,看來你也十分喜歡這個屏風(fēng)啊!不過,我可不會讓你。”
溫菽想起了那副小屏風(fēng),皺了皺眉。
那屏風(fēng)是姑姑給表妹搜羅送來的。雖說不是什么值錢的,但是她每每去表妹屋里面玩,就能看見表妹帶著丫鬟們在哪里欣賞??梢娛撬男念^好!這般拿來做彩頭,只怕不大好。
剛想開口拒絕,就聽見明徽調(diào)笑道:“若是定了,可不能再改了!”
溫菽一抬頭就看見明徽朝她搖了搖頭,小聲道:“大表姐沒事的!那屏風(fēng)我也把玩了一段時間,拿來做彩頭也沒事的!”
溫菽只好點了點頭。
幾人帶著自己的丫鬟還有護衛(wèi)們在外圍分散開了。
明徽本就不擅長騎射,只帶著人,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聽見不遠處有喧鬧聲。
一旁的平兒上前觀望了一番,就退了回來。
明徽見她面露糾結(jié),有些奇怪:“怎么了?”
平兒實在不大好意思在眾奴仆面前說,只好附身過來低聲道:“有位小娘子,被趙家公子帶人圍住了。在,在那邊玩鬧?!?p> 明徽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悅,這好好的大獵會不打獵,在這里欺負(fù)弱女子。
只怕不是圍住那么簡單,趙家那個敗家子。估計是看上了那個嬌俏的小娘子,干壞事呢!
明徽思索了一番低聲道:“你把箭拿來?!?p> 她朝著后面的丫鬟們,朗聲道:“這里也不知道有沒有兔子。若是獵不到兔子,我可就要輸給姐姐們了?!?p> “你們?nèi)臀铱纯?,這周邊可有兔子的蹤跡?!?p> 里面人的聲音頓時小了起來,不一會她就看見趙家的那個紈绔子弟趙云鵬帶著奴仆走了出來。
朝她笑道:“裴小姐,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咱們可真是有緣??!不若一起?!?p> 他還沒等明徽回答,就看見一只箭從遠處射了過來。
一箭射到了他身后的一位穿著布衣的女子身邊,那女子本就因為被趙云鵬帶人圍住,嚇壞了!
在又被不知道哪里來的箭射住了衣服,整個人頓時暈了過去。
明徽眼中一閃,柔聲道:“趙公子不好意思。我才學(xué),弓有些拿不穩(wěn),不是有意的射出去的。”
趙云鵬雖心有余悸,但是還是笑道:“無妨,裴小姐看來需要一位老師,本公子不才,射術(shù)還是有些小成。不若我陪著裴小姐一起!”
明徽臉上帶笑剛想說話,就聽見二表哥嘲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趙云鵬你的箭術(shù)不錯,怎么歷年的大獵會上,把你漏了?!?p>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明徽笑道:“表妹,你要學(xué)箭術(shù)嗎?”
明徽笑道:“表哥,我剛才差點把箭射到了那位姑娘的身上。她暈了過去,不若我送她去醫(yī)館吧!”
趙云鵬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不好看。
他們居然無視他。
他不冷不淡一句:“裴小姐,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的妾室,她沒什么見識,膽子小,我?guī)厝ゾ秃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