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程十鳶又是誰?
如果有一天,鎮(zhèn)國大將軍柳述知道自己的兒子將被云無恙帶去花樓,恐怕慶功宴就不是取消婚約了,而是誅殺妖女。
云無恙縱橫京城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帶著如此沉重的心情邁進歸香居。
她剛一進來,掌柜就眼睛放光的迎了過來:“哎呦喂!這是誰來了!”
云無恙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掌柜還沒注意到她的表情,殷勤極了:“云小姐是自己來的?沒和沈小姐來?上次還得多謝您為咱們解圍,咱今天一定招待的您滿意!”
云無恙一臉驚恐的擺手:“不用不用,不用太滿意不用太滿意。”
掌柜你有報恩之心我理解,可你也不用這么急著報恩吧!
“我今日帶客人來觀賞觀賞就是了,不用像從前那樣熱鬧哈……”云無恙舔了舔唇,格外心虛:
“就,叫幾個姑娘彈彈曲就是了?!?p> 掌柜的一臉疑惑:“姑娘?莫非小姐……”
云無恙:“你且住口?。?!”
她是直的!筆直!
“哦哦哦,”掌柜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云無恙身后那個蒙著面紗的高挑女子:“……這位就是小姐的貴客?”
云無恙還沒出聲,身后那“女子”先動了。
她伸出手按住掌柜,一雙眼睛平靜又清冷,妥妥的御姐風:“不用麻煩……咳,就按她以前的規(guī)模叫人就行?!?p> 云無恙:“……”
她連忙掰開那人的手,連連推開掌柜的:“就按我說的!”
掌柜的一連“哎”了好幾聲才像個花蝴蝶似的歡天喜地的飛走了。
直到人離開,云無恙才拉著貴客坐到角落。
她左顧右盼后見沒人注意才咆哮出來:“柳消閑!??!”
“我都讓你收斂點了,被人發(fā)現(xiàn)就死定了!”
那位貴客這時才摘了面紗下來透氣,一看不是那“第一公子”又是誰。
柳消閑倒是神色如常,左看右看后瞥了一眼云無恙:“膽小鬼。”
云無恙:“……”
啊啊啊啊啊老子殺了你?。?!
要是被皇上聽說了她帶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病罐柳消閑來花樓喝酒,還他媽是夫妻二人一起來的,不得被冠上“淫/亂”“胡鬧”“茍且”的罪名就怪了!
“總之!”云無恙指著自己:“來了這里,我說了算。”
柳消閑:“……”
他撇開目光,像冬日冷感的陽光慵懶冷淡:
“在哪不是你說了算?!?p> 云無恙眼尖,眼看著掌柜的搖搖晃晃回來了趕緊讓柳消閑把面紗戴了上。
只是她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到掌柜的大聲:“我滴姑奶奶!”
掌柜的一臉驚恐,眼睛瞪大:“您怎么坐這犄角旮旯來了?不是一慣坐那中間寬敞地方叫美人助興嗎?”
云無恙:“!”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就愛坐這!這多清凈啊。”
柳消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輕蔑的笑了一聲。
他道:“看來云小姐真是在這……”
“如、魚、得、水、啊?!?p> “不行!您不能坐這!這地方不配您尊貴的身份!”掌柜的一抬頭,赫然高聲:“你們兩個!來搭把手!”
云無恙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趴在椅子上:“我真就坐這,我真……哎?!”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一左一右兩個美男一人抬一邊連同椅子架了起來。
云無恙:“???”
平時一個個嬌柔的愛撒嬌的,怎么現(xiàn)在跟李逵張飛似的???!
掌柜的一臉笑容,顯然是今天非要把云無恙伺候周到了:“云小姐,不勞您親自動腳,讓他倆抬您去?!?p> “至于這位……”
掌柜的剛想多叫幾個人來抬這氣場兩米八的女子,結(jié)果就見那人自然而然的站了起來,明明很平靜的語氣卻像凝結(jié)成了一層冰:
“勞煩?!?p> 掌柜的:“……”
云小姐帶這姑娘真是奇了怪了,脾氣差不說還眼生的很。
到了兩人終于坐好的時候,云無恙已經(jīng)被折騰的生無可戀了。
她奄奄一息的伸了伸手:“喝水……”
柳消閑薄唇微微翹起,眸似深潭將一壺酒遞到云無恙手里:“喝水多不盡興,請喝酒?!?p> 云無恙都沒力氣罵他,爬過去拿了一壺水大口大口的喝著,喝完了才如釋重負般癱倒。
如掌柜所愿,最大最顯眼最一覽無余的座位。
這跟和對象第一次去酒店開房,結(jié)果前臺殷勤的問:“還要大床房嗎?”的尷尬程度有什么區(qū)別?
這次,掌柜的總算是沒讓云無恙失望,叫了兩個中人之姿的男孩,也只是彈彈琴,吹吹笛子。
云無恙總算得以松口氣,她看向了柳消閑:“其實歸香居也沒什么好玩的?!?p> 柳消閑興致缺缺的,他聞言嗤了一聲:“是嗎?”
明顯是不信她平常來這只是聽曲。
“是啊,也就是來聽聽曲子,偶爾談?wù)勅松硐胫惖??!?p> “嗶”的一聲,有一個男孩的笛音跑調(diào)了。
他一臉不可置信和恐懼的跪了下來:“……對,對不?。?!”
云無恙:“……”
不是,是我的錯。
是她說的太玄幻了。
云無恙也不計較,叫另一人扶起那男孩就下去了。
柳消閑冷冷的,抿了一口水后出聲:“……倒是體貼?!?p> 只是他這水還沒咽下去,就劇烈咳嗽起來。
云無恙一愣,當即暗自偷笑起來:“你別不是拿錯了,喝了我的酒杯吧?”
柳消閑攥著衣襟,只覺喉嚨仿佛被烈火灼過,他的眼尾逐漸紅起來,連眼角都咳出了淚花,烏黑的長發(fā)自肩頭滑落至胸前。
他如此這般,還有空抬眸狠狠地剜了一眼云無恙,卻絲毫起不到平時震懾的作用,只讓人覺得心里癢癢。
云無恙被這一眼勾的簡直魂都要沒了,根本不敢想捏一把柳消閑的小腰他能發(fā)出什么令她魂牽夢繞的死聲。
大概是又羞又惱又無能為力的“住手?”
啊啊啊啊?。?p> 感覺也不是不能試試先婚后愛了。
愛妃笑了就好,只要愛妃笑了就行,朕做什么都可以。
她往柳消閑身邊貼了貼,賤兮兮的笑:“今日生辰你最大,這也沒什么好玩的,我?guī)闳ベI禮物啊……”
哪知云無恙話音未落,掌柜的就不知從哪跳了出來,像神奇寶貝一樣從球里乍現(xiàn)。
掌柜的連連高呼:“云小姐!云小姐——”
云無恙:“……”
壞了。
你是我小姐,你是我小姐行了吧?!
本來簡簡單單一個副本,硬是叫你玩出了地獄難度。
“哎呀真是的,他倆聽說您來了搶著來伺候您呢,不然我也不叫他倆來了,沒出息的玩意兒?!?p> “我剛從十鳶那出來,十鳶聽說您來了,想請您上去坐坐呢,不知您肯不肯賞臉喝一杯呀?當是我給您賠罪了?!?p> 云無恙:“……”
十鳶……程十鳶??。?p> 掌柜的還不管云無恙驚恐的表情,不顧死活的暢所欲言:
“哎呀上次您離開,十鳶就天天守在窗口等您再來呢,我就稀奇了,十鳶從不留客人過夜,不過是小姐您倒也不奇怪了,誰不為您傾倒呢?!?p> 云無恙就剩最后一口氣了:“你別說了……”
掌柜的!出列!稍息!立正!去!跑兩圈!反正別在這待著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柳消閑已經(jīng)正色“哦?”了一聲。
他妥妥端的是正宮的身價:
“這位十鳶……又是誰?”
兔頭小眠
柳消閑確實表面是清冷公子那么一個人,但是里子是有點S的,挺壞,像有技巧但是故意猛沖的溫柔爹,事后還會一臉冷淡問你“有嗎?我不覺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