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差點被開除
下了學(xué),云無恙正在座位上打瞌睡,突然被國師叫醒了。
“今日講學(xué)至此,還請諸位殿下小姐多多溫習(xí)……”
“云小姐,勞煩和臣走一趟?!?p> 簫朔月的表情依舊是淡然的,輕飄飄的卻叫云無恙打了個激靈。
她連忙擦了擦虛無的口水,左顧右盼后指了指自己:“我啊?”
簫朔月眼皮都沒抻一下:“臣早上所說的,云小姐又忘了?”
云無恙的記憶回來了。
對哦,她今天啥也沒干背了一天課文呢。
沈明珠就要走了,最后還轉(zhuǎn)頭吩咐道:“無恙,有功夫你能不能幫我把煙斗偷出來?!?p> 云無恙打了個哈欠,睡了一天精神萎靡:“我看情況吧。”
“好好好,靠你了?!?p> 沈明珠撅了撅嘴做了個親親的表情后大搖大擺的走了。
江佑理路過云無恙,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道:“云姐姐,今日我回來的急,聽聞你來學(xué)堂就擠破腦袋進來了,等明日有空這接風(fēng)酒你可躲不掉?!?p> 云無恙笑了:“佑理,你可仔細練練你這酒量,我肯定喝趴你?!?p> 江佑理聽了后十分高興,眼睛亮亮的拉住了云無恙的手:“你保證陪我?”
云無恙點頭:“我保證?!?p> 江佑理今日穿著冰藍色的長衫,頭發(fā)以銀質(zhì)發(fā)冠束的整齊,空中的光塵如蝴蝶般自他的頭側(cè)翩翩飛走,雪白的發(fā)帶劃出一道瀟灑的弧度。
他眼睛圓潤而明亮,聞言,仿佛含著一層光,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氣。
“我就知道的,云姐姐最疼我了。”
待到學(xué)堂里所有人都離開后,云無恙才起身打算去找簫朔月。
冷不丁,與身后那人擦肩而過。
云無恙被刮了一下,后知后覺才說出聲來:“柳消閑?你沒走???”
柳消閑頓下腳步回眸,眉目疏淡,衣擺如流云:“見你與江小公子聊的開心,實在不敢打擾?!?p> 云無恙:“……”
這人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說不在意嗎,怎么又說出這拈酸吃醋陰陽怪氣的話來。
“你明天……”突然,柳消閑像是欲言又止一樣,攏著書冊的手緊了緊:
“和江小公子出去喝花酒嗎?”
云無恙奇怪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沒,請盡興?!?p> 他似乎是自嘲似的笑了一聲,隨后又掩唇咳了一下,邁開雙腿走了。
云無恙:“……”
莫名其妙。
她再沒多想,出了學(xué)堂往后面的隔間尋找簫朔月,恍惚間像回到了大學(xué)去導(dǎo)員辦公室的場景。
“請進?!?p> 直到聽到一聲允許,云無恙才推門而入。
里面仙人一身青雀色緞裳,面料不為尋常,卻不見絲毫奢華之氣,身姿修長筆挺,渾身分明散發(fā)著某種冷峻又溫和的書卷清貴之氣。
他手執(zhí)毛筆,正在用墨工整的寫著什么,桌上沏了茶,有水汽伴茶香氤氳而上,學(xué)堂這一隅像是被天地拋棄,有一種沒來由的安然清靜。
云無恙也沒出聲打擾,見簫朔月一語不發(fā)便乖巧的開始幫著磨墨。
直到許久后簫朔月有些稀奇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云小姐?!?p> “我的意思是你直接背完就可以走了?!?p> 云無恙:“……”
遭了,一不小心就開始干活了,跟高中班主任吩咐倒水沖茶一樣。
一樣的UA,高中班主任也曾經(jīng)P過。
云無恙尷尬的笑笑,手忙腳亂把東西放下后試探道:“就……這么背就行?”
簫朔月抬眸,像是在問:不然呢?你還要來段個人展示嗎?
云無恙連忙咳了一聲,斷斷續(xù)續(xù)磕磕巴巴背了起來,原本豪情萬丈的愛國情懷被她背的像壯士剛從監(jiān)獄里挖地道跑出來然后哆哆嗦嗦寫的。
簫朔月聽得眉頭越皺越深,直到忍無可忍才叫那人停下:“云小姐,你且住口?!?p> 偏偏那人也就態(tài)度好:“先生,喚我無恙就行,不用如此客氣?!?p> 簫朔月:“……”
國師大人縱觀天下一生第一次遇到這么令他頭疼的人:“云小姐,我希望你明白,皇上既叫我當(dāng)這先生,我便有先生之責(zé)?!?p> “若你再如此和沈小姐胡鬧,我便向皇上請了去,也免了你整日不痛快。”
開除?開什么玩笑?!
且不說皇上,云追憶那老登不把她吊起來打就怪了!
云無恙立刻賠笑臉:“先生先生,都是無恙的錯,無恙以后一定不犯了?!?p> 簫朔月的表情依舊冷冰冰,看起來壓根沒信。
只是他寫好晾好后,把那幅毛筆字卷了起來。
他的手修長干凈,宛如白玉:“這幅,勞煩你帶給柳公子?!?p> 云無恙接過,擦過簫朔月的指尖只覺得冰涼。
她詫異:“怎么突然送他禮物?是只有他一個人有?還是我們都有?”
不會是三好學(xué)生的獎狀吧?
簫朔月平靜道:“明日是柳公子的生辰,略表心意?!?p> “皇上還讓我偷偷告訴你,不要忘記給柳公子準備生辰禮?!?p> 云無恙:“……”
云無恙:“?”
她一臉問號:“偷偷?”
簫朔月眼神冷淡:“大概意思是,讓我不著痕跡泄露給你?!?p> 云無恙:“……那你這不是直接告訴我了嗎?”
簫朔月:“無妨,禮物重在心意。”
怪不得那人剛才還問她明天是不是要和江佑理去喝酒,原來是過生日。
還有皇上,到底是個什么八卦屬性啊?還偷偷告訴她,真是煞費苦心。
你人還怪好的嘞。
云無恙不知一時間該從何吐槽,有些好笑的收下了:“還請先生回報陛下,小女知道該怎么做了?!?p> 送個禮物而已嘛,她又不差錢。
差不多得了,又不是要培養(yǎng)感情。
云無恙從簫朔月那離開,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突然聽聞云追憶也在宮中,便停了會等他一起回家。
她正在馬車里走神呢,突然聽到馬車外有人交談。
云無恙聽到聲音便悄悄撩開了簾子看過去,原來是她爹和另外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官員。
那官員似乎是來找茬的,意味深長道:“云相,我說你也該好好管管你那女兒了,我可是聽說她在學(xué)堂還頂撞了七殿下。”
“你說她連皇女都敢頂撞,以后若是頂撞了圣上……”
云追憶蹙眉,一雙稍顯混濁的雙眼射出犀利的兩發(fā)眼刀:“李暉,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笑你,你家那不爭氣的連擠進學(xué)堂的資格都沒有,你說連個教化的機會都沒有,以后可真是蒙蔽一生了?!?p> 云無恙:“……”
好,好歹毒的攻擊力!
不愧是她爹啊,她的烈性子和云追憶簡直如出一轍。
云無恙看那山羊胡子被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離開,剛被爽到露出一抹笑,就看見云追憶的背在那官員離開后突然駝了點。
黑發(fā)中的白絲,突然彎下的脊背,在那人離開后都顯得格外落寞。
云無恙:“……”
她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兔頭小眠
柳消閑:明天過生辰,要不要…… 云無恙:我要陪江佑理喝酒去 柳消閑:……哼!誰稀罕?誰要邀請你了,你真的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