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廝低頭想了想,他知道楚天瑤的意思是不要逼迫她,可是這道法一事實在重要,自己雖是化形的妖怪,可是真對上手,絕不會是那些道門正宗傳人的對手,冬青是沒有腦子,可是這次這個機會確實是極為重要,若不是冬青信誓旦旦說那真人是答應(yīng)了傳自己等人道法,自己怎么可能會被他驅(qū)使,就算是修為高超,怎么也要比過一場才知道。
楚天瑤見他低頭思考,心中急切,有心想再加把火,又怕引得對方懷疑,強行對自己動手就不好了,左思右想終于拿了個主意,“這樣吧,我先給你一份道法前面幾句,若是你覺得可以,將冬青的本體移來給我,然后你我再簽訂契約,這樣大家都不用傷了和氣,你看怎么樣?”
青衣小廝猛地抬頭,看不出他面上神情,不過楚天瑤知道自己得先繃住,當(dāng)下臉上肌肉扯了扯,只把目光放在黯然躺在對面陣法中的冬青身上,果然道法才是他的目的,過了半響,楚天瑤終于聽到對方說遞來的聲音。
因她早就做了準(zhǔn)備,主要是兩個大妖的等級壓制她不得不留這么一手,免得連給師父傳訊的機會都沒有,都怪自己自以為時間還長,也沒先看師父玉簡中的內(nèi)容,要不然早就通知師父了,還用得著扯這么一圈嗎?
面上佯作了不耐煩地模樣,楚天瑤拿出一塊空白玉簡,錄了一段話,便用力將玉簡拋了過去,不是不想用靈力,實在她現(xiàn)在身上靈力還沒回復(fù),又要提防對方,連打坐的樣子都不敢做,還是直筒筒站在這里。
青衣小廝將神識放入玉簡,掃了一下,見頭一句便是“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他仿如當(dāng)頭一棒,打開了自己修行的開始,一下子便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總算記得自己現(xiàn)在不是在家中更不是在洞府內(nèi),忙轉(zhuǎn)過神看向楚天瑤:“看來你還算守信,即如此,我便將這賤婢的本體給你吧,免得日后有什么分說不清的。”
青衣小廝很滿意楚天瑤遞來的玉簡,以至于都沒多想說完之后就駕了一陣黑風(fēng)離去,想來是回去拿冬青的本體了。不過楚天瑤此時也只是喘了口氣,她慌忙摸出師父留下的幾枚玉簡快速掃過,可惜的是,這師父居然真的是個甩手掌柜,他居然真的沒有給自己留什么聯(lián)系方式,那玉簡里面全是修行功法,除了師父對太極圖的解釋還另外留了《易龍圖》和《先天圖》說是怕徒兒萬一日后起了興趣,要去外面學(xué),不如學(xué)自家這高深法門。
楚天瑤垂頭喪氣地樣子落在冬青手里,她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道是不是另外有什么主意,可是這時候楚天瑤也沒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不多時又是一陣黑風(fēng),那青衣小廝行色匆匆,臉上帶了明顯的喜意,他高興地用手一甩,便將一棵粗大的冬青樹丟在了楚天瑤面前。見那棵大樹比自己雙手合抱還粗,根須密集成塊,楚天瑤也禁不住咂舌。這冬青也是修煉了多年,從她本體就能看出,可惜這么多年她也只是長了個子沒長腦子,妖物本體的重要性連她這個才踏入修仙界的人都知道,怎么冬青就被人連老窩都抄了呢。
忽略青衣小廝有些不滿的目光,楚天瑤圍著冬青本體轉(zhuǎn)了半天,終于出手了,不是她不想馬上出手,而是韶光度幫她接過冬青傳來的神識,也是到了現(xiàn)在才騰出空來。
見楚天瑤輕易地將冬青本體收了起來,青衣小廝暗暗感應(yīng)一番,居然沒有任何氣息留存,他不由得深深看了楚天瑤一眼,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直接動手的話,說不定付出的代價就挺大。
“好了,楚姑娘你的要求我也滿足了,下面就談?wù)勎覀兊氖掳桑热徽f了為奴三年,胡宇陽也決不食言。”原來青衣小廝的名字叫胡宇陽,看來比冬青好多了,怎么說冬青也只是以本體為名,比不得人家有名有姓,還有家有口的。
楚天瑤摸了摸頭上挽好的道髻,她道髻上插的四蝶金步搖可不是一般的飾品,而是師父送她的見面禮,這四蝶金步搖可以召喚出四只金丹期的彩蝶,只是自己實力不夠,即使招了出來存在時間也極短,師父也千叮萬囑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是她真正的殺手锏,至于定光和蓮花燈盞什么的,都是擺在面上讓胡宇陽放松警惕的。
見她摸了摸頭,胡宇陽也看見了那只流光溢彩的金步搖,暗自提了警惕,又猜測是不是楚天瑤給自己的提示,若是自己過分了,這東西就會對自己用了,他這一番胡思亂想,又看在那塊上清宗令牌面上,不由得又多了些恭敬。
“楚姑娘無需多想,我們這種契約只要我發(fā)個天道誓言便可了,若是你不放心,你可以先看下胡某準(zhǔn)備的誓詞。”胡宇陽本來就不想直接沖突,眼下顧忌這么多,便按捺了著急,耐心地解釋了起來,他本不想說天道誓言的,可是又怕楚天瑤不樂意,面對道門正宗法訣的誘惑,便脫口而出。
聽胡宇陽這番話,楚天瑤感覺他還是有誠意的,只是這玄皇派的道術(shù)可不能真的就這么簡單讓他得了去,自己雖然是個新丁,卻也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自己也沒有制衡對方的手段,若是胡宇陽拿了法訣起了壞心又該怎么辦。
胡宇陽見楚天瑤眼珠一直在轉(zhuǎn),面上一時憂一時惱的,知道她還要考慮,當(dāng)下拿了玉簡又參詳起來,剛剛他想到了些東西,可惜時間太短,這內(nèi)容也太短,心里實在癢癢。
“胡宇陽,我倒是能相信你,只是這道門正宗法訣,你只愿為奴三年,這也太廉價了,我若是給了你,還冒了背叛師父的危險,實在不值得啊。”楚天瑤一咬牙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胡宇陽點點頭,他也是想到了,原以為對方只是隨意糊弄自己,那么為奴三年拿到一門三流功法,說不定自己也能參考自己法門悟出些什么東西,可這玉簡一看就是真法,看來這小姑娘還是好騙些,這樣的東西若是被家里老人知道了,就算是一輩子為奴只怕都是愿意的吧,要不然人家道門哪里來的那么多護法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