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舟兒很認真的點頭,“反正我認為,做設計的靈感不應該是單一的?!?p> “哪怕是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能為我們提供設計源泉?!?p> 這個,就看每個人怎么去欣賞了。
聽得謝舟兒這番話,薄云川勾唇一笑。
她果然是個寶藏女孩。
謝舟兒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這棟小洋樓的樓頂,竟然是個花園。
“這個設計,好像書上復原的古巴比倫的空中花園。”
她的語氣已經(jīng)盡量平靜了。
但薄云川知道,她的內(nèi)心必定早已江河翻涌。
畢竟,這頂級的建筑,誰見了不心動?
何況是謝舟兒這種設計出身的人!
大概他們的職業(yè)病,都會叫人不由自主的去觀察了!
薄云川笑她,“都流口水了?!?p> “我有嗎?”
“走了,帶你進去參觀一圈?!?p> “真的?”
在謝舟兒吃驚的眼神里,薄云川牽著她的手去敲門。
因為整體建筑的設計風格都是復古的,沒有門鈴。
敲了幾下,有一個金發(fā)碧眼的老阿姨過來開門。
看到薄云川,她露出笑容,“薄少來了?!?p> “是呀,艾瑪阿姨,這是我的夫人?!?p> 兩人的對話,猛然間好像回到了歐洲某個小古堡里。
還是上個世紀的那種。
隨后,艾瑪轉(zhuǎn)身,走在前邊帶路。
謝舟兒小聲說,“艾瑪阿姨是哪里的人呀?”
“外國人。”
“哦。”
薄云川看她一眼,解釋道。
“厲老年輕時去歐洲讀過書,在那邊住了好多年?!?p> “后來回到燕京,他就買下這棟房子,整體裝修都是歐式的風格?!?p> 謝舟兒了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p> 她就覺得,若是沒有特殊原因,怎么會有人把家里弄得跟動畫片里的小洋房似的?
又走了幾步,她才后知后覺的問他。
“這個厲老是?”
“一位商會的風云人物,舉足輕重的那種。”
聞言謝舟兒一驚,她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裝扮。
“那你不早說,我換套好點的衣服了?!?p> 天。
她身上還穿著運動衣呢。
而且也沒化妝什么的。
她這樣隨便就來拜訪一位大人物,對人家都不禮貌!
謝舟兒一時有些難堪。
這時,薄云川給她一記定心丸。
“厲老這輩子什么沒見過?不管你衣著打扮,只要你真誠即可。”
謝舟兒淡淡應了聲。
她認為,薄云川怎么把那個厲老說得神化了?
見多識廣的人很多。
可她沒見過誰,會一個眼神就能識破哪個人的。
判斷一個人的品如何,這難道不是需要長久的相處嗎?
所謂日久見人心。
此時,謝舟兒內(nèi)心還在鄙夷。
雖然薄云川這個人,按說他應當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然而,等她真正見到厲老的時候。
她忽然覺得,是自己冒昧了!
原來在這世上,真有那么一位高人。
他坐在那里,你都能感受到他滿身的智慧!
即使,他是坐在輪椅上的。
薄云川極為客氣的點頭致禮,謝舟兒也立刻有樣學樣。
厲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
他緩聲開口,“小川倒是找了個好媳婦兒,你小子有福氣啊?!?p> 厲老招了下手,謝舟兒指著自己,滿臉難以置信。
她看向旁邊的薄云川,用眼神詢問。
直到他點了點頭。
謝舟兒這才小心的上前,半跪到厲老的輪椅前。
厲老囑咐了一些話,隨后她就回到薄云川的身邊。
“你們兩口子,留下吃個便飯吧。”
既然是厲老的邀請,沒有人會拒絕的。
吃過飯,厲老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
薄云川見狀,拉著謝舟兒禮貌道別。
隨后兩人離開。
往停車場走的路上,薄云川開口。
“你會覺得厲老是個奇怪的老人嗎?”
“我不會啊?!?p> 謝舟兒如實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罷了?!?p> 就像他說的,可能厲老在歐洲待久了,他的習性就變得跟那邊差不多。
即使回到家鄉(xiāng),有些可能也無法改變過來。
可為什么要改變呢?
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個體,想用怎樣的方式去生活都可以。
至少謝舟兒認為,不要輕易去評論別人的生活。
說白了,就是人沒事別對別人家指指點點的。
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得了。
謝舟兒想的那些,有點粗糙,卻是那么個理兒。
她就挑些好聽的說出來。
薄云川表示贊同,“看來我?guī)氵^來是沒錯的。”
起初,他還是有那么一點擔心的。
畢竟厲老的性格奇葩,這是大家公認的。
沒想到,他還是挺待見謝舟兒這個晚輩啊。
“厲老的眼神很睿智,他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薄云川掃了她一眼,“我沒有騙你吧?”
謝舟兒抿唇,“還真是,也許是我比較真誠呢?!?p> 他聽后哈哈大笑。
寂靜的空氣里,薄云川的笑聲尤為突兀。
謝舟兒撇嘴,“你笑什么,本來就是?!?p> “是什么?你說說看?!?p> 思忖片刻,謝舟兒開口,“我認為是眼神。”
不都說眼神是心靈的窗口嗎?
古往今來,這句話能被廣為流傳,必定是有原因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一個人的眼神帶的情感,大部分是他心中所想。
謝舟兒低聲道:“我的好朋友家里離異,她爸爸娶了繼母?!?p> 說到這,她停住了。
她的那位好朋友,正是楚湘。
謝舟兒突然不想說的原因,就是覺得不好。
她怎么能把湘湘的家事,當成例子,舉給薄云川呢?
這樣做不合適。
見她突然沉默,薄云川知道有原因。
他也沒追問,只道:“你說的對,就是眼神?!?p> “在我們?nèi)ブ埃⌒迬娆幘腿ヒ娺^厲老了?!?p> 不同的是,那兩個人是主動上門,請求了幾次后,厲老才見的他們。
而他們兩個,是今日被厲老當作貴客請上門的。
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完全不同。
其實誰不知道,厲老待見品行端正的人呢?
想必薄修他們也是沒辦法了。
當初,厲老受邀參加他們的婚禮。
他老人家只是客氣的收下請柬。
誰知道,明家那邊就放出消息說,厲老準備出席典禮了。
后來薄家也跟著傳,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關鍵是,厲老壓根就沒有答應過。
現(xiàn)在消息都放出去,人盡皆知。
厲老若不去,他們?nèi)绾问請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