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謝舟兒的黑眼圈有點重。
同事還在調(diào)侃她,“昨晚上熬鷹了?”
“我失眠了。”
謝舟兒昨天一晚上的夢,都是在學車。
她懷疑,是自己睡前登錄了薄云川推薦的那個軟件。
里面居然有上千道題!
謝舟兒只是掃了眼,她就做了噩夢。
已經(jīng)可以想象以后的學車生涯會有多恐怖了。
謝舟兒扶額,給楚湘發(fā)了消息。
“湘湘,學車很難嗎?”
楚湘不愧是做律師的女人,她立刻回復:“你要學?”
“嗯?!?p> “天啊,你終于開竅了,舍得花學費啦!”
謝舟兒苦笑,“我反正開始害怕了。”
“沒關(guān)系,很簡單的,你去學就知道了。”
謝舟兒還在打著字,楚湘的下一條消息就甩過來了。
“寶兒,我聽說薄修那個渣男要辦婚禮了!”
謝舟兒回,“隨點禮?”
“隨他個仙人板板?!背婧敛豢蜌?,“別讓我看見他,不然我會運用法律武器替你報仇的!”
楚湘很忙,謝舟兒和她聊了兩句,她就去開庭了。
接下來,謝舟兒一下午都在埋頭畫圖。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可以不用社交,少與人打交道。
最重要的是薪資還有上升空間。
她一個剛出校園的大學生,能得到這樣的工作很是知足了。
謝舟兒心情不錯,卻全然不知薄氏那邊已經(jīng)炸開鍋了。
……
薄氏大樓。
明茹正在開會,蘇秘書就推門進來了。
“明總,出事了?!?p> 明茹臉色微變,秘書湊到她耳邊一陣低語。
隨后明茹吩咐道:“你們先看資料,我很快回來?!?p> 她一邊隨秘書往外走,一邊接過秘書遞來的平板電腦。
“這怎么回事?小修馬上要舉行婚禮,來的都是燕京有頭有臉的人物,厲老也會破例出席。偏偏這節(jié)骨眼兒就出事了?”
秘書小聲道:“昨天小薄總喝多了,他說他要睡覺,我就讓王管家送他回去了。誰知道沒看住,他,他就跑出去了?!?p> 不僅如此,他還跑到人家月亮灣別墅區(qū)去鬧事。
能居住在月亮灣的,除了要有百億的身價,還得有權(quán)力才行。
換句話說,那里隨手一抓都是有背景的。
而小薄總卻在那里撒酒瘋。
這不就被拍下,傳到網(wǎng)上去了?
大家都在怒罵小薄總,罵他背后有薄氏撐腰,導致公司的股市一夜間損失不小。
本來這些日子,關(guān)于薄修是私生子的傳聞,就傳得沸沸揚揚。
他不低調(diào),反而還出去招搖?
秘書都無語了。
每次小薄總的爛攤子,總要他們來收拾。
在薄氏打工果然很難。
明茹皺眉,“去找專業(yè)的公關(guān)公司,把這件事壓下去,不能在網(wǎng)上發(fā)酵?!?p> “明白?!?p> “另外厲老那邊,你親自去送份厚禮,請他務(wù)必出席小修的婚禮?!?p> “好的。”
……
下班前,謝舟兒收到了蘇月華的微信。
她說做了她愛吃的水煮魚,問她晚上回不回去吃飯。
謝舟兒“請示”薄云川,卻得到一個震驚的消息!
他說晚上要帶她回薄家吃飯!
謝舟兒本能的要拒絕。
無奈薄云川早猜到她的心思,接著發(fā)來一條:“好好配合,有獎勵?!?p> 謝舟兒上車的第一句話就說,“我才不是為了你的獎勵呢。”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p> 她:……
為什么這話里有暗諷?
謝舟兒握住安全帶,“我需要換身行頭嗎?”
她的衣服,多半都是運動風為主。
一方面是運動服價格低廉,另一方面穿著也舒適。
要說貴的衣服,她也有一兩件。
那都是以前薄修買的。
為了帶她回去見父母而已。
分手以后,謝舟兒想過將那些名貴禮服都扔掉。
可對她來說太昂貴了。
她就壓在箱底,等合適機會掛網(wǎng)上賣掉。
“要的?!?p> 薄云川早已安排好,帶著謝舟兒去了一家私人工作室。
等她做好妝造換完衣服,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薄太太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惫ぷ魇业睦习逯共蛔】渌?,“瞧這身份,這臉蛋兒,我這衣服做了兩年,愣是沒人能穿得你這般合適?!?p> “謝謝?!?p> 這一番夸獎,委實讓人有點不好意思了。
謝舟兒原以為她是沖薄云川的面子,說些恭維的話。
可等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也驚呆了。
這是童話中的公主嗎?
原來森綠色,還能這么美。
她畫圖都很少碰這種容易翻車的色系。
而今,這身禮服突然給了她超多的靈感。
往薄家老宅趕時,謝舟兒仍在感慨。
“我以前畫過這裙擺上的花樣,但最終結(jié)果都很俗氣,被我過掉了?!?p> 薄云川笑笑,“蘇老板是留學回來的,在國外見過很多設(shè)計大師?!?p> 聽到這話,謝舟兒既羨慕又心酸,“真厲害?。 ?p> 薄云川沒搭腔,眸光卻更深了。
……
謝舟兒沒想到,自己再一次來到薄家,竟然會是以大少奶奶的身份。
電視劇里的場景,突然就成為現(xiàn)實。
薄云川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微抬起手臂。
謝舟兒的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她小手伸過去,挽住他。
“走。”
這一刻,謝舟兒忽然覺得,他們兩個像帶兵出征的大將軍。
可不就是嘛?
薄修等都是敵人。
薄家的下人,根本就不知大少爺要回來,一個個看見他,都跟見了鬼似的。
“大、大少爺!”
“愣著干嗎?快去通知老爺!”
薄懷禮下樓時,薄云川正在給謝舟兒介紹客廳的一幅畫。
那幅畫,她以前看到過。
只是薄修見識淺陋,他根本不懂畫的什么。
薄云川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僅知道作者,還能把創(chuàng)作的背景完整敘述。
各行業(yè)的設(shè)計師對這種資料都感興趣,謝舟兒也不例外。
“簡直荒唐!”
薄懷禮把拐杖一扔,冷哼。
薄云川對他面上的憤怒視而不見,轉(zhuǎn)身拉住謝舟兒的手,“親愛的,老爺子還沒給你改口費,所以你現(xiàn)在只能叫他叔叔?!?p> “薄叔叔好。”謝舟兒配合。
薄懷禮:……
他真的無語死了。
“今天的家宴,我沒有叫你回來?!北讯Y眼底森冷,可見有多不待見這個長子。
薄云川聞言輕哂,“我們來的不巧了?!?p> “你還知道……”
“沒能趕上飯點到?!?p> 薄云川意味深長,“要是在你們用餐時出現(xiàn),豈不是更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