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鎖兇
閻絮看向穆宜風的眼睛滿含愛心,還伸手捻了一下他細長的須子劉海,一副嬌俏可人的小妹妹模樣。
昀繁扶額,還好大師兄和二師姐不在,不然項明宗的臉都被丟盡了。
穆宜風倒是習以為常,笑瞇瞇地看了閻絮一眼,輕飄飄地躲開了一步:
“這位姑娘,你誰?。窟€是先洗清自己的嫌疑,再來和在下套關(guān)系吧?!?p> 閻絮:“……”
就知道這家伙指望不上。
閻絮翻了個白眼,冷聲道:
“先去邵家看看吧?!?p> 一路上閻絮繪聲繪色地說了自己昨晚的遭遇,捕快們猶疑地聽完,沒有評價,也沒有再抓她。到了邵府,閻絮還指著地上的腳印說:
“吶你們看,這個腳印就是我踩的,那個就不是,估計是兇手的。兇手腳程很快,到這附近就消失了,估計是知道我白天和邵圖起了沖突,故意嫁禍我的。這個邏輯多明顯啊,各位青天大老爺們!”
閻絮一副比竇娥還冤的表情。
“主要是,要真是她殺的,你們可找不到她?!蹦乱孙L補充了一句,“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找到兇手給自己洗刷冤屈的,她的本事在下有幸見過。”
可不是,身上劍傷還沒好呢,又被踹了一腳。
“還算你有良心。”
閻絮瞥了穆宜風一眼。
“那當然,”穆宜風走過去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再叫一聲哥哥聽聽?!?p> “你破了案抓住兇手我就叫。”
閻絮還想聽他叫姐姐呢。
“慘案,真是慘案哪!”
不多時,有一人長袖飄飄踏風而來,身后還跟著幾個人,原來是夙梅城最大的仙家裴家家主裴儒卿受邀前來解決這一棘手的滅門案了。閻絮眉毛一挑,立刻跑過去行禮:
“裴家主,在下閻絮,項明宗三弟子,昨天真的只是路過,人不是我殺的!”
昀繁見狀,也優(yōu)雅地過去行禮:
“裴家主,在下項明宗老四昀繁,閻絮是我?guī)熃?,邵圖是我親生父親。請家主查清我父親的死因,也好讓我安心?!?p> 裴儒卿先是回禮,然后打量了一下二人,問昀繁道:
“你既是死者兒子,怎么不見你傷心?”
昀繁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下橫陳的尸體:
“邵圖與我的關(guān)系,家主想必也知道一二,我再做出傷心之樣,恐怕有些假?!?p> 裴儒卿挑了一下嘴角,走上前去,細細查看尸體。
他解下腰間系著的葫蘆在尸體旁的空氣中比劃了兩道,又拿著葫蘆走向閻絮和昀繁,使出真氣感知半晌,平靜地說道:
“閻姑娘,尸體上的氣息與你身上的同根同源?!?p> 庭院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幾十個人連個喘氣的聲音都沒有。面對數(shù)十質(zhì)疑她的眼睛,閻絮依然只是淡淡一笑:
“我知道誰是兇手了。”
只有項明宗的人法術(shù)能與她同根同源,但是裴儒卿只說了她,沒有說昀繁。閻絮與昀繁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閻絮借了魔氣修煉,昀繁還是一張干凈的白紙。
所以,是與那團魔氣同源的人干的。
再往上,兇手只能固定在師尊方伯雷、師兄元玉宣和師姐金霏中間。但這些人與邵家無甚糾葛,沒有動機,也不會動輒屠人滿門。
如果就是那團魔氣干的呢?
項明宗從哪里提煉的魔氣,閻絮尚不清楚。但閻絮知道,項明宗最近抓了九足蟲回去。而她也聽說夙梅城有九足蟲出沒的痕跡。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九足蟲屠了人家滿門,還吸空了魂魄來壯大自己的魔氣。
至于夙梅城的九足蟲是否與其他城九足蟲那樣的神智,甚至更甚,修煉到哪一層,閻絮就不得而知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p> 有幾個捕快向前想要抓她。
閻絮看了看穆宜風,他依舊一副不關(guān)己事的樣子,想看閻絮的笑話。裴儒卿也不再言語,盡管他知道,僅憑這個不能確定兇手就是閻絮。
不管怎么樣,嫌疑人先扣起來總是沒錯的。
進大牢,還是不進大牢呢?要是真進了大牢,后續(xù)九足蟲屠城,閻絮就只能躲里面睡大覺咯。
閻絮最后看了一眼昀繁。
她就是想看看昀繁的態(tài)度,看看小師弟想不想讓她被關(guān)起來。
“邵家還有一個人沒死,”昀繁果然出聲了,“是我妹妹邵韻涵,我覺得見到她之前,不能草率地下結(jié)論?!?p> 也是,昀繁都出來了,韻涵過來看一看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畢竟再恨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有個捕快過去與裴儒卿說了一句話。
閻絮聽得清楚,他說的是并沒有在夙梅城發(fā)現(xiàn)邵韻涵的蹤跡。
此時抓人確實不妥,更何況夙梅城的大牢根本困不住閻絮,除非裴家把家里的修士都調(diào)過來看大牢。
可是,不抓人也不妥,都同根同源了……
“這樣吧,大家再去找找線索,”閻絮指了指捕快們,“我去哪你們都可以跟著?!?p> 沒想到立刻有人出言反對:
“那可不行,你沐浴他們怎么跟??!”
咱就是說,提出這種疑問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
閻絮無語地瞅了一眼穆宜風。
“所以,還是我來跟吧。”
穆宜風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
刷刷刷,幾十雙眼睛看向穆宜風,連地上的尸體都快睜眼了。
穆宜風絕對是嫌自己命長,絕對的。
“還是不需要了,”忽有一清澈的聲音自天外傳來,“我們能證明,閻絮沒有殺人?!?p> 熟悉的鶴云孤風長袍,高大挺拔的身影,還有那一襲溫柔的荷葉裙,閻絮如獲大赦,當即沖了過去:
“大師兄二師姐!你們怎么在這!”
元玉宣靈活地向右撤了一步,避開了閻絮熱情的懷抱:
“你先說說,不讓你出向明山,你為什么要出?”
閻絮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還有,為什么叫別人哥哥?”元玉宣橫眉冷對,“說,誰才是你異父異母的哥哥?”
閻絮:“……”
不是,你們幾歲了?爭這些有的沒的?
金霏在后面掩面偷笑,穆宜風也揣著手,悠然自得的樣子。
閻絮當即跪下抱住元玉宣大腿:
“大師兄我錯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哥哥!永遠都是!”
元玉宣終于不再板著臉,扯出了一抹笑容。
天地幽憐
閻絮:一群看戲的,我真的生氣了! 元玉宣:生氣去揍穆宜風好了,這不是有修煉木樁么。 穆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