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定親
南寧山，左環(huán)終于被救出，卻受了重傷送回盛京。
南寧大舉進(jìn)軍，皇上召見蘇瑞陽。
“瑞陽，南寧之事想必你已聽說了”
“微臣愿替皇上解憂”
“朝中之人也只有你能替朕出征，先回府候著吧”
“是”
蘇瑞陽剛出殿門就被楚清悠攔下。
“少將軍，你可有婚配”
“暫時沒有”
“可有心悅之人”
蘇瑞陽沒回答。
“我心悅你，兒時我常被兄姐取笑，是你不畏皇權(quán)替我解圍?；始疑浍C是你不顧安全將我從馬背上救下，從此我對你芳心暗許。后來你隨蘇帥出征，再見是你回京面圣，我躲在簾子后面偷偷看著你。我去帥府并不是真的為了看蘇小姐，而是為了見你。你若對我有意，我就去求父皇為我們賜婚，隨你南下”
“公主……”
“我知道我這樣有失身份，可我不得不爭取，只要你愿意娶我，天南地北我都跟著你”
“公主，瑞陽早已將自身奉獻(xiàn)給了皇上，今后只為行軍，不想其他。謝公主抬愛，瑞陽無?！?p> 蘇瑞陽不等楚清悠再說什么，大步離開皇宮。離開時手握胸口，久久未放開。
楚清悠淚流滿面朝寢殿走去。
后來楚玄知再來蘇府，楚清悠也沒再跟來。
那日之事，蘇瑞陽趁著酒勁和蘇映雪說了。
蘇映雪特意讓翠兒將楚玄知請到院里。
“王爺，公主她還好嗎”
“還好”
“多謝公主對兄長一片癡心，可兄長注定要投身戰(zhàn)場，他不會因?yàn)閮号殚L而忘卻一生抱負(fù)，如果生在和平時代，他們也許會有一段上好的煙緣”
“我知道，我會勸勸八妹的”
“有勞了”
“那你呢？少將軍過幾日就要出征，你一人住在帥府……”
“這是映雪的家，自然是要住在家里”
楚玄知離開蘇府后，一抹身影從轉(zhuǎn)角離開。
“廢物……”林宏齊將一盞茶摔在林依蓉腳下。
“父親，女兒也不知為何這幾次八公主都不去蘇府，所以才……”
“滾，別讓本侯看見你”
“是是是……”
林依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書房出來。
“夜刃”
“侯爺”
“今晚多帶些人手再探帥府”
“是”
夜幕降臨，晚間的風(fēng)打在樹上莎莎作響。
蘇映雪正在櫻花樹下將一個木匣子埋在樹下。
翠兒打著燈籠和阿果一起從外面進(jìn)來。
“小姐，那么晚了，怎么還不就寢”
蘇映雪拍了拍身上泥土。
“大晚上的，你們?nèi)ツ?？?p> “阿果帶我去外面吃酒，回來晚了”翠兒整個身體靠在阿果身上。
蘇映雪對著空氣擺擺手。
“小姐，這幾日翠兒心情不好，奴婢才帶她出去”
“沒事，往后早些回來”
“是”
阿果先將翠兒送到房間，之后出來扶蘇映雪。
沒想到正看見一個身影持劍朝蘇映雪砍來。
阿果瞬間酒醒，一腳踢開劍柄。
“你們是什么人，三番兩次偷襲擊我家小姐”
那群人不作答，只是作勢襲來。
阿果考慮到蘇映雪怕血開始還帶著她左右躲避?？蓙砣颂啵?dāng)一把利劍再次襲來時，阿果徒手折斷那只手。
驚叫聲終于引來蘇瑞陽幾人。一場混戰(zhàn)在小院里展開。
蘇映雪看著空中散落下來的血跡，終于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過了許久，院中只剩下殘肢斷臂。
蘇瑞陽將瑟瑟發(fā)抖的蘇映雪抱到床上，阿果替她喂了一粒藥丸。
衛(wèi)秋衛(wèi)冬正帶人灑掃院子。
蘇映雪昏迷了一天一夜。
朱小染坐在她的床邊，不時用手帕擦拭眼角。
楚玄知和蘇瑞陽在院外。
“少將軍，刺客為什么偏偏襲擊蘇小姐”
“我也不知”蘇瑞陽擺擺手，他此刻最為疑惑。
“瑞陽”
朱小染從屋里走出來。
“實(shí)在不行，就先替映雪和晉南定親，你出征之后，讓映雪搬到周府。我還不信，咱們周府挨著京兆府尹，刺客還敢上門不成”
“舅娘，晉南還沒回來”楚玄知立馬開口。
“只是定親，他回不回來并不重要，為了映雪安全，只能如此，我讓晉安派些高手守著映雪直到瑞陽出征”
“如今看來，只能如此，謝過姨娘”
朱小染擰著手帕離開。
夜里蘇映雪才悠悠醒來。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喝了清粥，才被阿果告知朱小染打算為其辦個定親宴。
蘇映雪的食指又在被子上敲打起來。
“小姐，可是有什么打算”
“嗯，換娘一事有契機(jī)了”
這兩天朱小染一直往返于周府和蘇府之間。
她讓人選了好幾個日子由蘇映雪挑選。
不過兩天，盛京傳言朱侍郎打死的妾室，孫太常眼瞎的妾室，其他府里受苛待的妾室……，一時壓過了蘇映雪的定親宴。
蘇映雪特意選在三月十三這條辦定親宴，因?yàn)槊吭略轮?，是皇上覲見所有景中臣子的時間。
蘇映雪以府中人手不夠?yàn)橛?，特意讓阿果帶著嬤嬤去女祠找人幫忙，還應(yīng)允每人每日十兩銀錢。
十兩銀錢可夠普通百姓一年的生計(jì)。
即使如此也鮮有人愿意來。
無奈只能由楚清悠出面求楚清羽，這才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十幾人。
蘇映雪在世的長輩只有蘇斐，其他族人也很少大多都在南境。于是蘇映雪宴請各大世家后院的消息傳來。即使不合理，也沒人說什么。女祠來幫忙的人又增加了一倍。
定親宴這天，蘇府難得熱鬧。很多世家夫人小姐皆有出席，連著一些世家公子都來了。堂下高朋滿座。端盤的女子一個比一個艷麗，穿梭在各大人群。
有時候個把公子哥會突然朝她們捏一把。惹得女子滿臉緋紅。
各大朝臣正妻坐在廳內(nèi)將堂下一幕盡收眼底。
一些官家妾室與女祠女子在旁處拉起家常。
良久蘇映雪才被翠果二人攙扶著走出來。
她身著紫色長裙，上面繡有銀色小花，發(fā)髻難得用兩個銀簪簪起。銀飾發(fā)環(huán)將其包裹在內(nèi)，余下散發(fā)用一根紫色發(fā)帶綁上，任由它垂在背上。臉上上了層薄薄的胭脂，唇色正是上次蘇映雪做的櫻花口紙。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簡簡單單的裝扮仍然能看出蘇映雪的美貌。
“天啦，這是仙女下凡嗎？”
“世間怎會有如此美艷動人的女子”
“此人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周家大少爺有福了”
……
堂下議論紛紛。
廳內(nèi)定親禮儀正式開始。
由于周晉南不在，朱小染特意尋來三位媒婆。
第一步，采納，媒人讓人送上一對飛雁。
第二步，問門，媒人將蘇映雪和周晉南的生辰八字放在手心，進(jìn)行合并儀式。
第三步，納吉，八字一合，媒人皆說是天賜良緣。朱小染替周晉南準(zhǔn)備了豐厚的禮物，一箱一箱的抬進(jìn)院子。同時將聘書交給蘇映雪。
第四步，納征，蘇映雪和朱小染交換禮書。
第五步，請期，由于周晉南還未回來，此禮并沒有進(jìn)行。
定親也到此結(jié)束。剩下的并是與賓客推杯換盞。
朱小染很是開心，將蘇映雪帶到各位夫人跟前。
“周夫人福氣好，能有個那么漂亮的兒媳婦”
“哪里哪里”
“定親宴都那么熱鬧，成親那還了得”
“不敢不敢”
“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們姐妹下帖子”
“一定一定”
林依蓉穿過人群遠(yuǎn)遠(yuǎn)的瞧了蘇映雪一眼。
正在觥籌交錯之際，有人來報(bào)。
“太子殿下駕到”
“太子殿下怎么來了？”
“莫不是蘇小姐也請了他”
“姍姍來遲，恐怕不是有意邀請的”
“參見太子殿下”
“都起來吧”
一眾小姐第一次見太子楚云沐，紛紛臉紅起來。
“本宮沒有打擾到各位夫人吧”
“沒沒沒……”
“聽說蘇小姐……”楚云沐看著蘇映雪一時愣住?！翱瓤?，聽說蘇小姐定親，邀了許多人，本宮愛湊熱鬧，不請自來，還望蘇小姐莫要見怪”
蘇映雪朝楚云沐俯了附身?！疤拥钕沦p臉，是晉南和映雪的榮幸”
“很好……”
由于事先沒有安排楚云沐的坐位，無奈只能和蘇映雪一行人坐在一起。
本來熱鬧非凡的宴會，因?yàn)槌沏宓牡絹碜兊螟f雀無聲。有些夫人已經(jīng)帶著自己女兒離席。
午膳結(jié)束后，楚云沐才不緊不慢離開。
待眾人離去，蘇映雪才癱在阿果懷里。
楚玄知從暗處出來?？粗⒐麕еK映雪離開。
“小姐，怎么樣”
蘇映雪吃下一粒藥丸。
“沒想到辦個宴會那么累”
“現(xiàn)在還只是定親，等到了成親，小姐還不得累死”
“翠兒，你又胡言”
“阿果，沒關(guān)系的”
“小姐，換娘一事？”
“放心，今日這些朝婦，大多都是正義之人，不出意外她們會將今日見聞傳出去”
“可是那些大臣會同意？”
“傻翠兒，有奸臣就會有忠臣，皇上在位多年，信任的朝臣不再少數(shù)”
“這么說，這事成了”
“差不多吧”
翠兒手舞足蹈。阿果看著她眉開眼笑。只有蘇映雪蒼白的唇連口脂都蓋不住。
“小姐，我去打水，你好好沐浴一番”
“好！”
蘇映雪退下衣物泡起澡。
人太多壓得她喘不過氣，沒過多久，她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