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矜貴霸總(7)
陽光燦燦,梧桐葉的簌簌聲在校園中長久存在。
學(xué)校餐廳一側(cè),寧橙橙微微傾身,看著對面和自己一起吃飯的漂亮姑娘有些愣神,難掩驚詫:“秦暖,你真的結(jié)婚了?”
秦暖和許淮安的婚禮很盛大,但同為學(xué)生,沒有誰會無緣無故探究對方家庭背景。同樣,原主圈子不在學(xué)校,又很少與舍友接觸,寧橙橙有這樣的反應(yīng)很正常。
她點頭,塞了一大口糖醋里脊,酸甜滋味在舌尖綻開,享受地瞇了瞇眼。
“你聽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結(jié)婚了,昨天沒來就是和家里那位一起泡溫泉了?!?p> “那你和沈輕之前......”
“之前被油蒙了心智?!?p> 秦暖真誠發(fā)言。
她離開的時候?qū)⒛欠荻Y物與信封留在桌上,走得灑脫,頭也不回。
與沈輕的這段曖昧關(guān)系到此為止。
做了冤大頭這么久,之前給他的錢秦暖沒想過要回來,沈輕和原主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秦暖沒必要再摻和進(jìn)去,及時止損就是。
干掉一大口飯,寧橙橙鼓著兩頰:“姐妹,你早該清醒了!”
校園里男男女女還處在半單純階段,對事物的認(rèn)知有著爆炸性、多角度評判,寧橙橙尊重秦暖的選擇,真正的愛不應(yīng)該是暫時的心動,秦暖能醒悟過來,寧橙橙真心替她開心。
這時一聲哐響在餐廳中顯得格外突兀。
“嘭——”
伴隨而來的是小腿猛然加倍的刺痛!
下一秒,桌面上剛點的菜式哐當(dāng)落地,四面火熱的目光瞬時聚集而來。
痛到屈身的秦暖抬頭,淡色的眸子有了怒意,語氣中透著暴躁:“金秋!你發(fā)什么瘋!”
剛才狠踹了一腳的少女沒有半絲抱歉,撣了撣水藍(lán)色小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看到秦暖吃痛的樣子,她冷聲笑道:“踹你一腳怎么了!”
餐廳里人來人往。
四周已經(jīng)停駐了不少打飯的學(xué)生。
眾人默契地避開漩渦中心,以免殃及池魚。
受八卦驅(qū)使,竟也沒人離開。
金秋徑直走來,不在乎四周窺探的目光,宛若進(jìn)入無人區(qū),連頭發(fā)絲都充斥舍我其誰的蠻橫。
跟金秋一起來的幾個女生圍住暴跳的寧橙橙,其中一個女生抓著她胳膊用了狠勁兒,寧橙橙吃痛吼的更兇:“操!你再掐一下我不客氣了!”
“玩弄沈輕感情這么久,這點代價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秦暖,做人不能太絕,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就不怕哪天窗戶紙捅出個窟窿?許淮安可不是一只貓,你和他結(jié)婚這么久搞不清楚嗎!”
“清不清楚和你什么關(guān)系!”
她突然揪住金秋頭發(fā),猛地向后拉扯!
在金秋重心不穩(wěn)時,另一只腿已經(jīng)踢向她腰間,膝蓋狠抵著她的腹部。
好一塊頭皮被秦暖拽地生疼,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
金秋“操”了一聲,齜牙咧嘴重拳出擊,二人糾纏撕扯沒有章法。
腿上劇痛沒能拖住秦暖行動,她拼了全力將氣勢凌人的少女死死壓在身下,一個巴掌利落地甩上去!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會喜歡他?!”
秦暖氣得怒火上腦,太陽穴突突直跳,前腳拒絕沈輕,后腳金秋上門!
不用說也知道沈輕又找了金秋。
她氣笑了,這倆人真是絕配,都這么愛告狀!
秦暖亮粉色的新衣上還沾著糖醋里脊,水煮肉片、辣子雞、干煸四季豆、爆炒小油菜沒一盤留個完整。
為了活著,她和孤兒院的大孩子們搶食吃,經(jīng)常被推倒,一餓就是一整天。
靠著社會救濟,她接觸到書本、知識,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走了很長時間,才畢了業(yè),獲得一份穩(wěn)定收入的工作。
拿到第一份工資,她買了人生中第一塊蛋糕。
她從來不知道蛋糕能那樣好吃。
即便在書中世界,她也深知浪費可恥。
蓄著怒意,秦暖下手一下比一下狠。
金秋想躲,但這么一個大活人壓在自己身上,她連腿都蹬不開,硬是接了秦暖砸下來的巴掌。
變故來的太快。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藍(lán)一粉的兩個人已經(jīng)扯作一團,以一個極為怪異扭曲的姿勢。
滿地狼藉,一片混亂,他們連拉架都不知道站哪邊拉。
扯頭發(fā),抓脖子,甚至......
已經(jīng)上嘴咬了!
金秋被揍地眼圈發(fā)紅:“啊啊啊?。?!秦暖你他媽是屬狗的嗎!滾下去??!”
“你再罵!我扇你信不信!”
秦暖張手整個蓋住金秋的扭曲的臉,在她肩膀處留下兩排深痕牙印。
眾人:艸!太狠了!
圍住寧橙橙的幾個女生見金秋沒了優(yōu)勢,也不管寧橙橙此刻的鼻青臉腫和那細(xì)胳膊上還被指甲拉出血痕,全部趕去幫忙。
寧橙橙摸出了鼻血,震驚到氣血翻涌。
媽的!
這不能忍!
誰忍誰是孫子!
撲上那倆要幫忙的女生,兩只手都沒空著,拽著她們頭發(fā)又補了幾腳。
“秦暖,揍她!”
寧橙橙氣勢如虹,和秦暖打配合,二對五沒帶虛的!
桌椅板凳飛的飛,砸的砸,盤子叮叮哐哐響了一地,碎渣滓片滾出去老遠(yuǎn)。
周圍同學(xué)見勢愈演愈烈,也顧不得拉與不拉的糾結(jié)了,再這樣下去,餐廳都能被她們幾個掀翻了!
金秋拿起一未開封的礦泉水瓶就往秦暖頭上扣,雞窩似的頭發(fā)野蠻亂飛,臉上全是和秦暖打架時留下的抓痕,還有油乎乎的菜葉子。
“沈輕是你他媽能染指的?!當(dāng)你自己臉多大,沒個三五年養(yǎng)不出這么張大餅?zāi)槪 ?p> “全世界就你被豬油蒙了臉!誰要和你搶個臭男人!”
“你憑什么說我!要不是你!我早和沈輕在一起了!你連小三都當(dāng)不了!”
“傻逼吧!誰他媽要當(dāng)他小三!”
兩個人你一巴掌我一捶,誰也不肯收手。
戰(zhàn)況逐漸升級,理智全面潰散。
......
這件事驚動了保安處和兩個學(xué)院,兩邊院長是在教授公寓休息時被通知,急吼吼地趕來。
到達(dá)“案發(fā)現(xiàn)場”,當(dāng)事人們殘的殘、瘸的瘸,衣衫不整,發(fā)型潦草,眼睛鼻子嘴沒有不掛彩的。
明亮干凈的餐廳有一半沒眼再看。
又聽說,這還是二女爭一男的情況,院長們恨鐵不成鋼,氣得胡子在抖!
......
“都快送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