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臉上掛起嘲弄的笑容,憤怒在她眼底淡然無存,變得平靜不起波瀾,“嗯,隨你怎么說吧。我不跟你在孩子面前爭吵?!?p> 哀莫大于心死。
周白已經(jīng)不愿意修復(fù)這段感情了,實在太累了,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面的兩個人,怎么能長久?
周白懷里抱著金媛,她是可以一邊抱著孩子一邊開門的,只是她還是回頭向小孩求助。
“金益,能過來幫媽媽開門嗎?”周白柔聲說道。仿佛先前跟陸長峰之間爭吵產(chǎn)生的不愉快不復(fù)存在。
陸金益答應(yīng)了一聲,立刻從陸長峰身上滑落下來,跑到了門邊將辦公室的門打開。
眼見陸金益還想回頭去找陸長峰,周白喊他,“想不想吃披薩?我們下樓到車里去等你爸爸吧?!?p> 到時候等不來就算了,省得影響后續(xù)吃披薩的心情。
周白在心底暗暗的想著。
陸金益一步三回頭,“爸爸,你跟三姨少說兩句,快點跟上來。”
他喊的聲音很大,喊的對象又是公司陸總,員工們都被勾起了八卦之心,只是蘇然然什么時候輩分變成三姨了?
聽著別扭,看著蘇然然臉紅彤彤,也覺得別扭。
陸長峰跟蘇然然也沒心情單獨在辦公室說話,二人一前一后,似乎在避嫌,直到走入電梯只有他們二人,才開始有了目光接觸。
“長峰,我這次資金湊不到,我就慘了!”蘇然然哀傷的開口說道。
陸長峰想起周白的那番威脅,那個女人是真的變了,這種狠話還是她頭一回正面這么強勢的說出口。
他一直以為周白只是拿離婚來逼他親近,如今看來,恐怕是真的了……
“長峰?”
蘇然然委屈的喊了一聲。
她又一次被無視了。陸長峰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陸長峰聽到了,憊懶得抬眸掃了蘇然然一眼,無奈的口吻說道:“你也聽到周白的意思了,我拿她沒轍,只能聽她的?!?p> 蘇然然:“……你不是討厭周白嗎?難道你愛上她了?”
叮-
電梯門打開了,周白被陸金益拉著站在電梯門邊,這會電梯門打開,陸長峰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周白,周白也是,像是一塊磁鐵把兩人的目光吸引到一塊,皆是觸電一般各自移開了。
蘇然然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先陸長峰一步走出電梯,朝周白靠近,主動說道:
“周白,你知道我跟長峰過去的感情有多深吧?”
怎么,來宣誓主權(quán)嗎?
周白心里冷笑。
“我只知道,你瞧不上陸長峰,拿我來設(shè)局好讓你們好聚好散??上Я硗庖粋€男人,你又配不上?!?p> 蘇然然俏臉氣的通紅。
“你胡說八道!”蘇然然嬌嗔道,抓住周白的手往自己身上猛的一推,蘇然然啊呀一聲,摔在了地上,力道太大的慣性讓蘇然然后腦勺重重嗑在了地上,疼的蘇然然眼淚直飚!
本來是演,只是沒料到那一下,一向柔和性格的周白居然真的重重的推了她!
“長峰!管管你媳婦,她心量也太小了!”
蘇然然又羞又惱,扭頭去尋陸長峰所在。
陸長峰下意識想要沖周白發(fā)脾氣,手被兒子陸金益小手拉住,對上陸金益那雙純真無邪的眼睛,所有怒火一瞬間就被熄滅大半。
余下大半,湮滅在陸金益說出的話中。
“爸爸,我看到了,是三姨抓著我媽媽的手推她。”陸金益很生氣,“三姨自己裝摔倒的,三姨太壞了!”
蘇然然氣得肺都要炸裂了!
今天流年不順,就不應(yīng)該過來找陸長峰!
特別是陸長峰當眾投來的那抹質(zhì)疑眼神,幾乎都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難受!
蘇然然慌亂地哭出聲音:“長峰,我沒有!”
周白冷笑道:“小孩子難道會撒謊嗎?”
蘇然然想要說什么,看到陸長峰的眼神看到陸金益明顯充滿了信任,她的心一點點沉到無底深淵。
這一切都變了,屬于她的男人,眼里已經(jīng)滿滿全是別人了!
甚至都不再像從前,她出事,他就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無條件的偏袒她,不論她是對是錯。
陸長峰疏離冷漠地問她:“然然,要我扶你一把嗎?”
蘇然然咬著下唇,別開臉,不再正眼看陸長峰。
氣氛一時間凝滯住。
就在蘇然然忍不住想去瞧一眼陸長峰這條大魚時,他一貫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小時左右,我會讓人把錢轉(zhuǎn)到你賬戶上?!?p> 蘇然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遠去。
她抬頭去望,已經(jīng)看不到陸長峰了。
“六十萬,就這么打了水漂,真有錢?!弊叱鲩T,周白嘲諷道。
抱著金益的陸長峰仿若未聞。
陸金益探出頭道:“媽媽,那個三姨好漂亮,爸爸正難過呢,你少說兩句?!?p> 周白被自家兒子嗆了一句,也沒生氣,乖乖的閉了嘴。陸長峰愛蘇然然,曾經(jīng)是真的拿命去愛過……
陸長峰道:“披薩店離這里很近,我們走路過去,就當散散心?!?p> 難得瞧見一貫強勢的陸長峰用商量的口吻和她講話。周白也拉不下臉,只是板著一張臉,點點頭。
要登上天橋才能到對面披薩店。有很多臺階,周白抱著金媛有些疲憊,這一幕讓陸金益瞧見了。
陸金益麻溜的從陸長峰懷里滑下來,“爸爸,你趕緊去幫媽媽?!?p> 陸長峰循聲望去,猶豫了幾秒,他朝周白所在走來。
“我來抱金媛?!标戦L峰見周白額頭都是汗,卻是一臉抗拒,“我也是金媛的爸爸?!?p> 周白猶豫幾秒,終于還是敗在陸長峰熱切的眼神下,將懷里的金媛給他,兩人交接金媛之時,手掌無意識碰到了一塊。
等到彼此距離拉開,周白才覺得手可以剁掉了,被他碰過的手,感覺十分難受!
原來厭惡一個人不光是內(nèi)心,就連肢體都會發(fā)出信號。
周白忍著煩躁感,終于在下了天橋后,第一時間去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沖刷了一下那片肌膚,整個人才瞬間舒坦了起來。
陸長峰停住腳步,瞪視著周白,“你這意思,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