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化妝師仔細打量起端坐在鏡子前的周白,“你這皮膚很白,保養(yǎng)的也不錯,眉毛沒修剪過,你沒畫過妝嗎?”
周白搖頭。
男化妝師捏著周白圓潤的下頜,左右轉(zhuǎn)了一下,他就開始熟練地給周白上妝,一邊跟周白聊幾句閑話。
“周小姐,你老公長得很帥,是干什么的?”男化妝師隨口問了一句。
周白發(fā)現(xiàn)男化妝師此刻眼里全是她,專注地替她化妝,動作熟練又顯得小心翼翼的,此刻的男化妝師充滿了魅惑力。周白生怕自己被勾走心魂,就轉(zhuǎn)開目光看向鏡中倒映著的陸長峰。
他坐在柔軟的靠背椅上,正在揉捏著鼻梁,閉著眼睛享受著店內(nèi)輕柔的音樂聲響。
店內(nèi)墻上掛著卡通版型的時鐘,差十三分鐘就十二點整了。周白閉著眼睛,心里琢磨著孩子喜歡吃的零食,一會跟陸長峰分手后,就繞路去給他們買了帶回去。
“還要多久?”
陸長峰走到男化妝師身邊問他,眼睛卻是瞥了一眼周白,瞧見她眉眼被描得精致又不濃艷,美貌當即提升了幾個檔次。
“弄個發(fā)型會更好看?!标戦L峰點評道。
男化妝師道:“很少見哪個男人對自己的太太這么上心的。你們是談了多久才結婚呢?”
陸長峰道:“好多年了。”
周白靜靜地透過鏡子看陸長峰平靜無波瀾的神情,也難為陸長峰這個時候能隱忍著不往她身上潑臟水。
周白放在褲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找出手機,居然是婆婆陳列英!
以為是兩個孩子出事了,周白想也沒想就接聽了,焦急詢問:“喂?我兩個孩子怎么了?”
“呸呸,你這烏鴉嘴吧,我兩個孫子都平安著呢!”
陳列英氣呼呼道:“爸,你看這個孫媳婦,巴不得兩個孩子出事才好!攤上這個媽,真是金益跟金媛的不幸!”
周白眼圈就紅了,她這個人淚點很低,最受不了有人拿小孩來攻擊她了。
陸長峰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問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周白沒說話。手機被陸長峰一把奪過,他看了眼備注,“喂,媽,打電話什么事?”
“大中午了,還不回來嗎?”
“還要晚點。”
“長峰,然然今晚要帶我去酒吧玩,你也一塊吧!不然就我們兩個女人,很沒安全感?!?p> 陸長峰不說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八卦目光看來的男化妝師跟周白二人。
“我沒空,你跟然然也別去酒吧?!?p> 陸長峰懶得多費口舌,說完就按掉通話,把手機遞給周白,“把備注改下,難聽死了。”
什么備注?
周白后知后覺才想起來給陸長峰的備注??丛谒憩F(xiàn)還行的份上,周白把備注名改成“陸長峰”。
還截圖發(fā)給他微信。
他收到消息沒多久,就出去接了一通電話,過了一會走進店內(nèi),“周白,然然車子半路上出事故了,我過去幫她處理。”
“沒買保險嗎?”周白厭惡地問道。
“蛋糕拿了,你就先回去?!标戦L峰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取了蛋糕,周白便去取車回陸家老宅,全然沒有再逛的閑情。車子開進停車庫,直到下車后懷里實實在在的抱了金媛跟金益,周白心才放松下來。
何英在一旁看著直笑,“你給我打電話,兩個小家伙就很精神了,金益非說要在這里第一時間看到媽媽才行。”
“謝謝金益,你這么用心的等媽媽,媽媽很開心?!?p> 周白輕輕啄了一口金益的臉頰。
“爸爸呢?”金益問道。
周白語噎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說道:“他去接蘇然然了。以后我和你爸,會因為她鬧離婚,你想跟著誰生活?”
金益撓了撓頭皮,苦惱極了,“不離婚可不可以?”
周白道:“我說了不算。蘇然然也不會一直愿意給你爸當情人的?!?p> 金益道:“媽媽,你身邊有比爸爸優(yōu)秀,或是差不多的男人嘛?曾爺爺跟我說,我爸爸這種男人就是香餑餑,打著燈籠都很難再找這么一個了。媽媽得珍惜!”
這話要是別人來說,周白只會嗤之以鼻。但這話是小金益說的,周白就認真地聽進心里。
想想從小到大的記憶里,陸長峰還真就是她認識的,唯一適合結婚的有錢人。
周白道:“嗯,媽媽聽金益的話?!?p> 陸金益笑容燦爛,“媽媽真聰明?!?p> 何英在一旁看熱鬧,瞧見母子二人有商有量的辦事,心內(nèi)由衷地佩服,還是老爺子有辦法。三言兩語就把周白心結打開了。
“蛋糕我來提吧?!焙斡⑶扑ее鴥蓚€小孩,便主動過去幫她拎起蛋糕。
周白一手抱著金媛,一手牽著金益,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平安長大,周白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喲,一個人回來的吧?”陳列英啃著蘋果,幸災樂禍地說道。
周白沒說話。
車引擎聲傳來,陳列英抱臂在胸前,“我兒子喜歡誰,我一眼就看出來了?!?p> 周白笑道:“他喜歡誰,關我什么事?我們陸家也不差錢,外面養(yǎng)幾只狐貍也還養(yǎng)得起。”
陳列英臉色驟變,怒道:“你還不是我陸家的媳婦,你得意什么?我根本不承認你!”
周白看向小拳頭捏的緊緊的陸金益。
“奶奶!你聽聽你說的什么話?我媽媽不是陸家人,難道我跟妹妹都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
陸金益昂著下巴,氣勢洶洶地吼道。
陳列英厭惡地瞪著陸金益,“別以為你有你曾爺爺護著,就能騎到我頭上?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滾出我陸家!”
陸金益哭著喊,“曾爺爺,奶奶要趕我走,嗚嗚嗚。”
陸東山拄著拐杖出來,看到哭得傷心的陸金益,他氣得用拐杖打陳列英,“你這個婆娘多大的人了?怎么凈是搞這種混賬事情?”
“爸!”陳列英痛得當即眼淚掉下來,委屈喊道。
陸東山哼了一聲,“你也知道委屈了?以后這種混賬話不準再提了!”
陸金益抱著陸東山的大腿,“還是曾爺爺對我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