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大理寺小嬌娘靠破案升官發(fā)財

第十二章 送別

  姜素商與舅舅舅母辭別,帶上北陸和蘭時,離開了京城。

  林生源在京郊外的十里長亭早已等候著。

  “小姐,你別去,他……”

  “無妨。”

  林生源手執(zhí)柳枝,朝姜素商作揖,姜素商回以一禮。

  “你應(yīng)是沒有想到,陛下并未收回授予我的官職,倒是太子殿下確實(shí)受罰了,禁足三月。不過對太子殿下而言,并無影響?!绷稚赐榈恼f:“反倒是姜知縣,外放州官,你要回來,怕是要用十幾二十年吧!值得嗎?”

  值得嗎?

  如果姜素商任由方長留死,將四條人命皆算在方長留身上,科舉筆墨案以方長留之死結(jié)束,她安分守己,不去女帝面前申辯,女帝也不會知道,她和北陸是見證那夜之事的人。

  她應(yīng)該是前途無限,會成為最有出息的女官。

  可姜素商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方長留是有錯,可不屬于他的人命,她會查清楚。

  “值得。”

  “我昔日也問周七言,為給方長留還賭債,委身于我,值得嗎?”林生源目視遠(yuǎn)方,遠(yuǎn)處青山連綿,季春的風(fēng)夾雜著青山上的林香拂過他的臉,卻吹不開他微皺的眉頭,“他言,值得。周七言口中的方長留,是知音伯牙,是相馬伯樂,那一夜,他講了很多。周七言一直認(rèn)為,方長留染上賭癮,是因?yàn)樗6蚕氚逊介L留變化原來的那般公子。”

  “我敬周七言,愛護(hù)他,憐惜他,聽他講一夜他們之間的事,縱然那一夜,他屬于我??晌覅s未動他分毫,可我還是心不甘,我故意散布出周七言的謠言,說他的滋味很好,我想看看方長留會如何?”

  思及舊事,微皺的眉頭,忽得緊鎖,林生源眼露失望:“方長留他竟再不踏入賭坊了?!?p>  “比起驟然暴富,方長留更在意周七言?!苯厣淘谥芷哐缘淖√帲幪幎际撬头介L留生活的痕跡,二人相互扶持,相互依偎。方長留希望有更多的錢,用以他和周七言的生活,沾染賭博也是為了周七言,而周七言忍辱負(fù)重,也是為替方長留。

  “是??!”林生源轉(zhuǎn)過身來,一改憂傷之態(tài),“周七言死的那晚,我一直在的。他們吵架我聽得一清二楚,周七言本來要寫四份答卷的,他想去追方長留,未來得及寫第四份?!?p>  原來,房東娘子說周七言隔壁的人搬走了,這個人竟是林生源,這么說起來,他定然對于當(dāng)夜吵架的情況一清二楚。

  在姜素商看來,林生源竟有一瞬的可憐,他仰慕周七言,而周七言的眼中,自始至終都沒有他,而他只能租下周七言旁邊的房子,成為鄰居,在暗地里,窺探周七言和方長留的生活。

  “那時孫鳴等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除掉他,向太子表忠心了。他們?nèi)私杂玫氖侵芷哐运鶎懭荽鹁淼膬?nèi)容,我不一樣,我靠的是自己。陛下細(xì)看我們四人的會試答卷,發(fā)現(xiàn)周七言留了個心眼,每篇文章皆有三句一樣的詩,而我與他們?nèi)私圆煌!?p>  原來是這樣,科舉為天下之重,陛下勢必會查清的。只是姜素商沒有想到,林生源是靠自己的,或許是周七言那一夜的暢談,讓他想要與之一較高下吧!

  可縱然林生源,沒有參與謀害周七言,沒有殺害孫鳴三人,可他為了掩埋真相,殺了無辜的謝青姝,他是有罪的。

  可惜的是,方長留認(rèn)下了所有的罪,話未說完就死在監(jiān)獄中,謝青姝的死又牽扯女帝身邊的王澤,想來謝大學(xué)士是知道真相,所以才沒等她回來,就將謝青姝的尸體帶走了。

  真兇林生源就此徹底隱身了。

  “我多想周兄看看我今日風(fēng)光,可他卻再也看不到了?!毖蹨I從林生源的眼角滾落,他連忙打開扇子,背過身去,假意扇扇子,實(shí)則掩飾內(nèi)心的悲憤。

  “林大人,多謝你解惑,我還要先行一步,告辭?!?p>  “姜知縣,在下期待與你早日相見?!绷稚垂笆肿饕荆托薪厣?。他印象里的女子都是安分守禮的世家千金,舉手投足見無不是教養(yǎng)禮儀,而姜素商不一樣,她勇敢而固執(zhí),是少見的奇女子。

  若他的手里不曾沾染人命,他倒是樂意,與她成為朋友。可終究他誤殺了謝青姝,和姜素商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了。

  望著姜素商的背影,林生源喃喃自語:“姜素商,我真的期待與你再見。這天下的正義,總需要人申張的?!?p>  從十里長亭折身回到官道上,倚靠在馬車邊上的北陸嘴里叼著一根青草,姜素商看著北陸漫不經(jīng)心地模樣,心頭一緊。

  王澤給北陸下的月蝕之毒,每月要服用一次,可她都要走了,王澤都沒有給她藥的打算。這讓她更加下定決心,要先去瓜州縣一趟。

  馬車離地面三尺,對于姜素商上下,很是麻煩,北陸上前一步,稍一用力就將姜素商送了馬車。

  馬車上,蘭時把一瓶藥遞到姜素商的手上。

  “宮里送來的,只有一顆?!碧m時擔(dān)憂的望了一眼駕馬的北陸。

  “與其將希望寄托給王澤的良心,不如早解了這毒。蘭時姐姐,我們?nèi)ス现菘h找你師母解毒。”

  “師父和師母的關(guān)系不好,再則師母所居的月牙泉在戈壁沙漠深處,黃沙漫天,氣候詭譎,小姐你從未離開過長安城,我擔(dān)心……”

  “有一線機(jī)會,總是要試的?!?p>  蘭時無可奈何,只得說:“北陸,西行去瓜州縣?!?p>  姜素商上任的地方是舒州縣,是在溫暖的南邊,她打算先解了北陸身上的月蝕之毒,再行上任舒州縣。

  “對了,師娘她也是且蘭族人,或許她識得方長留放在護(hù)身符里的且蘭秘藥?!碧m時把姜素商從大理寺拿出來的護(hù)身符小心的收放在木盒里,頗為感慨道:“師父若在,他一定二話不說解北陸身上的毒,為小姐你解惑?!?p>  姜素商握住蘭時的手,安慰道:“蘭時姐姐,你還有我和北陸,我們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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