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姜希恢復記憶
京城機場外,顧必臣還是20歲的模樣,穿著西裝,英俊的臉上卻有著一股未脫的稚氣。
他拉著她的手說:“我跟你一起去邊境好不好,我們一起開拓市場?!?p> 姜希堅定地搖頭,“不行,你得留在公司實習,你要是跟我去了邊境,顧叔叔會生氣的?!?p> 顧必臣還是舍不得她,直到同事來催促她過安檢,她才不得不跟顧必臣告別。
那時候他們天真的以為,兩個月后他們再見,會得到顧光宗的支持。
去了邊境,姜希一心一意忙于工作,每天跟顧必臣通話。
她把她每天的工作內(nèi)容都匯報給顧必臣,就算他們不在彼此身邊,卻依然熟悉彼此。
直到她即將結(jié)束實習,她為了一條線路,誤闖進梨區(qū)。
那時候的梨區(qū)似乎連陽光都照不進去,到處都是盯梢的暗樁。
姜希闖進去就后悔了。
直到她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口鼻,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是在一片荒漠之上。
她見到傳說中的赤蝎,穿著迷彩服,平頭,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獨特的荷爾蒙氣息。
她知道,如果她想活著,就得攀上這個男人。
姜希幾次逃跑都失敗了,被赤蝎帶人攔住,她當時藏了一把槍,為了自保,她朝赤蝎開了槍。
原來……
她朝他開槍的真相,不是兩人有什么愛恨情仇,而是她為了逃跑。
赤蝎中槍,她被帶回了白色小樓,關(guān)在豬圈里。
她惶恐不安,知道如果赤蝎死了,她肯定要給他陪葬。
直到她被人帶去赤蝎的病床前,赤蝎臉色蒼白,溫柔地看著她。
他眼里凌厲與殺氣,很溫和,“別怕,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姜希幾乎崩潰,“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噓……”赤蝎豎起食指擋在嘴邊,示意她安靜,“好好活著,我會送你離開這里。”
后來,她和赤蝎假扮情侶,兩人開始了同居生活。
直到有一次,她被赤蝎的死對頭抓走,灌了催發(fā)情欲的藥物。
他們就那樣發(fā)生了關(guān)系,第二天早上,赤蝎坦白了他臥底的身份,并且告訴她,如果她想讓他為昨晚的事付出代價,她可以去揭發(fā)他。
但是她沒去。
他是為民除害,拔除了這些犯罪團伙,邊境有多少少女的安全會得到保障,姜希明大義,自然不會去揭發(fā)他。
后來兩人經(jīng)歷了不少事,大概就是書上說的吊橋效應,她每次被赤蝎營救,都會對他生出一分好感。
直到她察覺這份好感已經(jīng)變成了愛意,她決定離開赤蝎。
她給他留了一封信,趁他不在時,開車偷偷離開了營地。
車里有追蹤定位器,姜希并不知道,然后她在沙漠里的一個集市上遇到了前來尋她的姜志國。
姜志國見到她平安無事,簡直老淚縱橫,兩人找了個旅館安頓下來。
姜希告訴她爸,她這段時間遭遇了什么,還提到了赤蝎。
姜志國擔心他們在這里不安全,連夜就要帶她離開。
然而卻已經(jīng)來不及,她和她爸被赤蝎的死對頭攔住,將他們綁上了城樓。
她和容年的悲劇就是從這里開始的,之后的發(fā)展完全如她之前做過的噩夢一般,再度發(fā)生了一次。
“爸爸……爸爸……”
病床上,姜希臉色慘白,額頭上有冷汗?jié)B出,她不安地搖晃著腦袋,像是要拋掉什么過于痛苦的記憶。
容年坐在床邊,怕她亂動,把手背上的針頭碰掉。
琴酒站在病床邊,看著姜希不停喊爸爸,聲音痛苦又悲傷。
她擔憂道:“已經(jīng)三天了,她再不退燒怎么辦???”
容年也目露擔憂,“會退的。”
琴酒簡直心疼死了,“都怪顧必臣那個王八蛋,也不知道他在姜希面前胡言亂語了什么?!?p> 容年薄唇緊抿,“先等她退燒吧?!?p> 琴酒嘆了口氣,“容總,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在這里守著她。”
“我沒事?!?p> 容年握著姜希的手不放,天大的事也沒有姜希重要。
姜希渾渾噩噩,夢里的她重新經(jīng)歷了一年,她爸死后,她與容年之間就有了隔閡。
直到不久后,她發(fā)現(xiàn)她的大姨媽有三個月沒來。
一開始她以為是精神萎靡,導致經(jīng)期紊亂,并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看到計劃生育的新聞,她才猛然警醒,買了試紙回來測,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懷孕了。
她本想瞞著容年,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容年的監(jiān)視下,她根本沒能瞞住他。
之后容年頻頻向她示好,幾乎對她有求必應。
姜希漸漸心軟,她一邊無法抗拒容年炙熱的愛意,一邊憎恨自己的軟弱。
長此以往,她患上了孕期抑郁癥,有幾次試圖自殺。
容年把她看得越來越嚴,幾乎寸步不離地把她帶在身邊。
因此,也對他完成任務造成了極大的阻礙。
姜希知道,只要她繼續(xù)待在容年身邊,他就永遠無法完成任務。
甚至……她感覺到,容年越來越不想擺脫赤蝎這個身份。
因為他一旦回歸部隊,他將再也無法強行將姜希留在身邊。
姜希待在他身邊,親眼看見他開槍殺人,她知道,他已經(jīng)開始沉淪。
她心里很著急,他不該是殺人如麻的犯罪首領(lǐng),而是守護和平守護人民的軍人。
抑郁癥導致她整個人都很恍惚,她偶爾清醒的時候,就跟容年商量。
雙胞胎生下來后,一個歸她,一個歸他,從此后,他們各不相干。
容年一開始不答應,后來屈服了,直到姜希生下雙胞胎,她在哥哥的手臂上留下了個牙印,然后抱著弟弟離開。
容年親自開車,將她送出荒漠,穿過梨區(qū),站在了國土上。
姜希懷里抱著兒子,沒跟容年說再見,因為她知道,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醒了醒了,她醒了?!?p> 琴酒看見姜希的眼皮在顫動,她高興得快要蹦起來。
“姜希,姜希,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高燒昏迷了三天,你再不醒,都要燒成傻子了?!?p> 姜希眼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
長久的昏睡讓她的眼睛有點畏光,她剛閉上眼睛,就感覺眼前光線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