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對我一見鐘情
吃完飯,姜希起身告辭,當(dāng)了一晚上的工具人,她也該撤退了。
容鶴川說:“我送送你們?!?p> 容家寶本來在客廳看電視,一聽姜希要走,他趕緊跑過來。
“老師,你要走了嗎?”那神情分明很不舍。
姜希摸了摸他的腦袋,“嗯,時間不早了,我明天再來?!?p> 容家寶癟了癟嘴,拉著姜希的手不松手,“老師,你可不可以就在這里住啊,反正你明天還要再來。”
姜希還沒來得及說話,容鶴川已經(jīng)開了口,“家寶說得對,你現(xiàn)在回去也挺晚了,要不就在這里住一晚?”
姜希一時間不知道容鶴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感覺身后有幾道目光盯在她后背上,如芒在背。
她要是點(diǎn)頭住下,不知道顧夫人心里得扭曲成什么樣。
畢竟連顧必臣這個準(zhǔn)女婿都沒有這待遇。
“不太好吧,而且我回去也不遠(yuǎn),開車四十分鐘就到了?!苯M窬?。
恰在此時,姜豆豆打了個哈欠,容家寶瞅著這個空檔說:“老師,你看姜豆豆都困了,讓他晚上跟我一起睡吧,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朋友來我家住過?!?p> 姜??粗菁覍毧蓱z巴巴的小表情,心里一時酸酸的。
當(dāng)下也狠不下心來拒絕。
容鶴川一錘定音,“紅姨,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姜老師今晚住下了?!?p> 紅姨做不了主,不由地看向?qū)O靜怡,孫靜怡笑著說:“紅姐,聽二少爺?shù)?。?p> 容家寶高興地一下子蹦了起來,“耶,爸爸,我愛你,奶奶,我愛你,老師,我也愛你?!?p> 容鶴川怔怔地看著開心地手舞足蹈的容家寶,他還從來沒見他這么開心過。
血緣真是神奇的存在,明明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曾與自己共享過九個月的心跳,偏偏就是會不由自主的靠近。
容鶴川彎腰抱起容家寶,難得沒那么嚴(yán)肅,“好好招待你的小客人?!?p> “嗯!”
容家寶高興地直點(diǎn)頭,他著急地從容鶴川身上滑下去,牽著姜豆豆的手,“爸爸,我可以帶姜豆豆去我房間看我的玩具嗎?”
“去吧?!?p> 容家寶頓時眉開眼笑,“姜豆豆,走,我?guī)闳ノ曳块g,我有好多玩具。”
“好噢?!?p> 兩個小孩子快樂地奔向老式旋轉(zhuǎn)樓梯,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姜希尷尬地站在原地,容鶴川說:“我還沒聽姜老師拉過小提琴,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聽你演奏一曲?”
姜希剛要說話,顧夫人說:“親家奶奶應(yīng)該也沒聽過吧,不如讓姜希在這里給我們演奏一曲?”
她這語氣,完全把姜希當(dāng)成了賣藝的藝人,期許的成分少,羞辱的成分居多。
孫靜怡倒是比顧夫人大氣,她說:“我倒是聽過,姜老師,你不介意現(xiàn)在表演一段吧?”
“姜老師,你若是不愿意,就當(dāng)我沒說。”容鶴川本來是怕姜希待在客廳尷尬,本來想借口帶她去琴室待著,卻沒想到讓顧夫人借題發(fā)揮了。
姜希微抿緊唇,對上容鶴川有些懊惱的神情,她心下一暖,突然就不介意顧夫人的刁難了。
“沒關(guān)系,那我就表演一曲《梁祝》,祝容小姐與顧先生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顧必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著臉盯著姜希。
他沒想到姜希在容家這么受歡迎,容鶴川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就連孫靜怡對她都愛護(hù)有加。
剛才在飯桌上,孫靜怡就一直在維護(hù)姜希,她到底何德何能?
還有……
容鶴川知不知道他大獻(xiàn)殷勤的女人是容年的相好?
姜希打開琴盒,從里面拿出她的小提琴。
小提琴是姜志國送她的,她記得她第一次拿到這把小提琴就愛不釋手。
后來她才知道,這把小提琴花了他爸一年的工資。
這么多年,她都很愛惜這把琴,時不時調(diào)校,偶爾難過的時候也會抱著這把小提琴,想象她爸爸還活著,還陪在她身邊。
姜希將小提琴架在肩上,動作優(yōu)雅地拉動琴弦。
梁祝曲子的旋律如行云流水般流暢,抒情如詩的旋律仿佛在講述一段古老而美麗的傳說,讓人心曠神怡。
姜希投入到音樂中,如泣如訴的音符自她指尖流淌,優(yōu)美動人的旋律,如潺潺流水般細(xì)膩感人。
顧必臣看著她,此刻的姜希穿著一件骨白色衛(wèi)衣,同色闊腿褲。
明明是很簡單的穿著,渾身卻像在發(fā)光一樣,那么耀眼。
顧必臣在看姜希,容姝卻在看顧必臣,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姜希,她心里醋意翻騰。
她抬頭看著姜希,暗惱得快將一口銀牙咬碎。
憑什么呢?
姜希憑什么在她家散發(fā)魅力,把她的男人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此時,誰也不知道日理萬機(jī)的容懷章站在玄關(guān)處。
一曲終了,玄關(guān)處傳來掌聲,眾人齊刷刷抬頭看去,見容懷章慢慢走進(jìn)來,他們齊刷刷站起來。
“總長。”顧夫人這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看見容懷章,難免局促。
容懷章卻連余光都沒有給她一個,他站在姜希面前,慈和的臉上滿是贊賞。
“小提琴拉得不錯,難怪家寶那么喜歡你,鶴川也對你贊譽(yù)有加?!?p> 姜希也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看見容懷章,還被他當(dāng)面夸獎,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在總長面前獻(xiàn)丑了?!?p> 容懷章笑著搖了搖頭,“聽你演奏這首《梁?!罚雌鹆宋也簧倩貞?。”
姜希一怔。
孫靜怡怕她緊張,過來解了圍,“其實(shí)這首《梁祝》也是我跟老容的定情曲,我們年輕那會兒,社會風(fēng)氣不像現(xiàn)在這么開放,那時候談朋友都要找媒人說親,他啊,對我一見鐘情?!?p> 提起往事,容懷章也沒有電視上那么嚴(yán)肅,嘴角一直噙著笑。
孫靜怡繼續(xù)說:“他每天下了班,就騎著自行車趕十公里路,去我家隔著窗子,用樹葉給我吹一首《梁?!罚缓笥执掖亿s回家,如此風(fēng)雨無阻了大半年,我才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
姜希驚訝地看著孫靜怡和容懷章,她真的沒想到《梁祝》是他們的定情曲。
容懷章這才打斷老伴,“在小輩面前說這些,回頭讓他們笑話我們?!?p> 姜希心里好羨慕他們,老一輩的感情如此真摯純粹,難怪會教養(yǎng)出如此出色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