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命中注定的緣分
姜豆豆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見姜希真的在看他,他像受到召喚的小狗狗,起身爬到姜希腿上,把挖了點心的勺子往姜希嘴邊遞。
“姜希,柿子好好吃,你要嘗嘗嗎?”
姜希的心剎那柔軟下來,她搖了搖頭,“我不吃,你吃吧。”
姜豆豆一下子將勺子塞自己嘴里,抿走點心,他又愣了一下,覺得自己太貪吃了,心里愧疚不已。
琴酒一眼一眼瞧他倆,覺得姜希對姜豆豆的態(tài)度溫柔又平和。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最近一直生活在一起,姐弟倆長得越來越像了,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琴酒歪了歪腦袋,“血緣真是奇怪的東西?!?p> 姜希:“嗯?”
琴酒開玩笑,“不知道你倆是姐弟的,肯定以為你們是母子?!?p> 姜希:“……”
換了從前,姜??隙ㄒ┨缋?,覺得姜豆豆這個小心機(jī)怎么會是她兒子?
可如今她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得,姜豆豆是她兒子,他們血脈相連。
琴酒咬著勺子,“你怎么不反駁我了?”
姜希澀然,“有什么好反駁的,說不定他就是我兒子,算時間我也不是生不出來?!?p> 聽她這么說,琴酒反倒沒當(dāng)真,“也是,說不準(zhǔn)就是你失蹤那一年生的。”
“……”
姜希心想,琴酒這嘴是開了光的吧,瞎猜也這么準(zhǔn),就很離譜。
姜豆豆卻把兩人的話聽進(jìn)去了,他搖頭,奶聲奶氣地反駁,“不是噢,姜希是姐姐噢,羅女士說的?!?p> 姜希眸色黯了黯,“吃吧?!?p> 他們錯位的身份,她要怎么告訴姜豆豆,她不是姐姐,是媽媽。
琴酒笑著說:“是姐姐,是姐姐?!?p> 她一回頭,就看到姜希黯淡的神情,她咬著勺子愣了一下。
自從姜希去了一趟邊境回來后,她總是用這種無以言喻的眼神看姜豆豆。
她總覺得姜希有什么事瞞著她。
吃完點心,姜豆豆明天還要上學(xué),姜希帶著他去洗澡,哄睡下后,她覺得口渴,去廚房倒水。
端著水杯出來,她差點被立在門邊像門神一樣的琴酒給嚇一跳。
“你不聲不響站這里干什么,嚇我一跳?!苯2铧c把水潑出來。
琴酒倚在門邊,目光深深地盯著姜希,“姜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姜希:“……你這語氣像質(zhì)問出軌的老公?!?p> 琴酒憋不住笑罵了一句,“就你還想當(dāng)老公,老婆還差不多。”
姜希也靠在門框上,啜了一口水,她喉嚨咽了咽,“琴酒,你知道為什么我總說我跟容年不可能嗎?”
琴酒雙手抱臂,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姜豆豆是我兒子,親的。”姜希不想瞞著最好的朋友,坦誠相告。
琴酒震驚得雙眸圓睜,“你說什么,姜希,你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他確實是我兒子,也是我失蹤那一年生的。之前我去邊境,就是為了去尋找真相?!苯Uf。
琴酒:“我去,瞧瞧我的耳朵聽見了什么,你確定沒有搞錯?”
姜希去邊境那年才多大,怎么會跟人生孩子?
如果姜豆豆真的是她的兒子,那么誰是姜豆豆的父親?
姜希:“沒有搞錯,我媽親口說的,我想就算她恨我,也不會編這么離譜的事情來騙我?!?p> 畢竟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姜豆豆是不是她兒子,她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就會真相大白。
琴酒瞳孔地震,指了指姜希,又指了指臥室方向,一時震驚到失語。
姜??此泽@的樣子,竟然很想笑,“有這么難接受?”
“不是!”琴酒暴躁地說,“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可能是我瘋了呢?”姜??嘈?。
琴酒:“你說姜豆豆是你兒子,那你跟誰生的?姜希,你失蹤那年才20歲?!?p> “20歲也不是不能生孩子?!苯Uf。
琴酒:“我是說你20歲就讓你懷孕,那個畜牲是誰?”
姜希:“……我不知道,我嘗試記起那一年發(fā)生的事,但我什么都記不起來,酒兒,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p> “屁的最好的安排!”琴酒不笨,一瞬間聯(lián)想起這幾年發(fā)生的事。
“別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欺負(fù)了你,又拋棄了失憶的你,否則我讓他余生都不得安寧?!?p> 姜??辞倬茪獾醚劭舳技t了,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酒兒,別生氣,不值得,別生氣?!?p> “那個人渣!”琴酒氣得心口痛,“他敢做不敢當(dāng),拋棄你們母子,讓你被顧必臣那個渣男虐待,我……我……”
姜希輕輕抱住她,看琴酒為她生氣,為她難過,她心里更難受。
“好了酒兒,都過去了,你別難過?!?p> 琴酒:“姜希,你在邊境那一年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苯u了搖頭,“不過現(xiàn)在我有點線索,可以追查下去,酒兒,你別操心這些,順其自然吧?!?p> “可是……”
琴酒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現(xiàn)在思緒雜亂,怕自己說的話扎了姜希的心。
如果姜豆豆是姜希的弟弟,她還能平常心看待那個孩子。
現(xiàn)在姜豆豆變成了姜希的兒子,不管姜希是否從容的接受了,她都不能。
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來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拿什么心情去面對姜豆豆的身份轉(zhuǎn)變。
她都這么難,姜希當(dāng)時知道真相的時候該多么難受?
“你還真能藏,這么久竟一點端倪不露,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琴酒抹了一把酸澀的眼眶。
姜希摟了摟她的肩膀,“沒有不把你當(dāng)朋友,我就是覺得我還沒有坦然接受,就不讓你跟著我一起難受了?!?p> “姜希,你說為什么呀?”琴酒聲音都帶了哭腔,“當(dāng)初你明明是為了得到顧家的認(rèn)可,才去邊境分公司實習(xí)的,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
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姜希,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最后才會帶著一個父不詳?shù)暮⒆?,傷痕累累的重新回到她們身邊?p> 姜希才發(fā)現(xiàn),得知姜豆豆的身世后,她竟然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或許是天意吧,天意讓我去邊境與那個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