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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倒霉庶女,被權(quán)臣哥哥盯上了

第七章 前往

  聽完來龍去脈,傅嬌心里登時冒出一個念頭——有點兒意思。

  倘若陳寤生所言為真,她救出水尾圣娘,豈不是能收獲比鬼怪凡人更多的功德?

  陳寤生眼巴巴地望著“高人”。

  他所有希望都寄予她。

  也不知道漫長的等待了多久,“高人”終于開了金口:“行,我為你跑一趟。但是……你需做我奴才?!?p>  陳寤生一聽,喜笑顏開,躬身作揖:“只要高人能幫我,莫說奴才,做牛做馬在下也心甘情愿?!?p>  傅嬌對他態(tài)度很滿意。

  她拿出個巴掌大的陶土小壇子,念了句收鬼咒,將陳寤生給收了進(jìn)去。

  其實傅嬌心里有點打鼓。

  她現(xiàn)在的身份不算自由,瓊州天遠(yuǎn)地遠(yuǎn),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想要孤身前往,恐怕便宜哥哥和蠢材父親都不會同意。

  這還必須得想個辦法……

  回到府衙,已是夜幕低垂的掌燈時分。

  司南領(lǐng)著傅嬌前往書房,向傅如鏑交差。

  一燈如豆。

  傅如鏑身姿挺拔的坐在書案前,不知執(zhí)筆寫著什么。飽蘸墨汁的筆尖在干燥的紙張游走,傳出沙沙輕響。

  靜默了少頃,傅如鏑抽空抬頭看了眼他倆兒,“嗯,下去吧。”

  傅嬌抓抓耳朵,感覺像在老師面前報道一樣。

  她“噢”了一聲,正準(zhǔn)備和司南一塊兒告退,忽而聽書案旁那人音色冷冽地吩咐:“四妹。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講。”

  傅嬌扭頭看去,傅如鏑依舊筆走龍蛇,頭也未抬。

  若不是她耳朵尖,恐怕都以為剛才是幻覺了。

  逼仄的書房中頓時只?!靶置谩倍恕?p>  燭火燃久了,發(fā)出“噼啪”的輕響。

  見狀,傅嬌順勢走到書桌旁,輕輕取下鵝黃紗的八角燈罩,拿起剪子剪掉燈花。

  她心里揣著事,一邊剪,一邊又忍不住好奇。糾結(jié)了半天,到底是率先開口:“……哥哥,你有什么話和我說呢?”

  傅如鏑執(zhí)筆的右手微頓。

  一滴墨滴在宣紙上,氤氳成黑漆漆的一團(tuán)。

  他思忖片刻,擱筆于硯臺,抬起眸子對傅嬌說:“瓊州那邊的失蹤案耽擱不得,圣人今日召我入宮,有意遣我去瓊州徹查此事。這一走少則十天,多則月余,司南司北會隨我同行。你獨居在此,身邊又無親人,我不大放心?!?p>  傅嬌愣了愣,“那哥哥的意思是?”

  “你……想不想回傅家?”

  傅如鏑估計自己這一走要很多天,“至少在傅家,吃穿用度不成問題。我會請位宮里的嬤嬤照顧你,不怕被任何人欺負(fù)……”

  “我不!”

  沒等他將話說完,傅嬌便出言拒絕。

  她情緒太激動,剪刀不小心碰滅了燭火,霎時間屋中陷入黑暗。

  好在今晚月色皎潔,從窗欞外映射進(jìn)一片朦朧霜色。

  傅如鏑從抽屜中取出火石,起身來到傅嬌身邊。

  他也有難言之隱。

  地方上的案情,再不濟(jì)有刺史去監(jiān)察,其實遠(yuǎn)遠(yuǎn)輪不到他這個京官插手。但今日圣上召他,交給他一件找尋小公主至關(guān)重要的物證——半塊珊瑚玉佩。

  這珊瑚玉不同于其它玉石,它又名海菊花,是生長在海洋中的珊瑚化石,極為難得。

  整個大元朝,珊瑚玉的唯一產(chǎn)地正是瓊州。

  為了掩人耳目,圣上破格讓傅如鏑前往,明面上是調(diào)查瓊州孩童失蹤一案,其實暗地里找尋公主。

  傅嬌不知這些。

  她只知瞌睡來了遞枕頭。

  正愁找不到辦法去瓊州幫助陳寤生,傅如鏑便要因公外出,天助我也!

  別說宮里的嬤嬤來伺候她,饒是天皇老子她也不答應(yīng)!

  思及此,傅嬌做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準(zhǔn)備,兩手一揮,哭唧唧道:“我不會回傅家的!哥哥騙子!說好了照顧我,轉(zhuǎn)眼又讓我回到那個牢籠!哥哥你說話不算話!”

  她動作幅度太大,“啪”的一下打在正欲點燃蠟燭的傅如鏑手背。

  一塊火石骨碌碌地滾到桌沿。

  傅嬌瞪眼。

  ……自己會不會演太夸張了呃?

  找補一般,她連忙伸手去撿火石,碰巧傅如鏑亦伸出右手。手短一截的傅嬌,掌心正正覆上了傅如鏑指節(jié)分明的手背。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二人都短暫的僵了下。

  像是被燙到了,傅嬌猛地縮回手。

  她悄咪咪地斜睨過去,卻發(fā)現(xiàn)黑暗中的傅如鏑看不見神情,只余月色勾勒出俊逸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

  傅如鏑泰然地將火石撿起,“啪啪”兩聲,屋中重新明亮起來。

  他側(cè)首,矮一頭的少女淚眼汪汪地望著自己,雙手合十,憋著嘴巴哀求:“我回到傅家肯定會被欺負(fù)的。”

  “我只想跟著哥哥?!?p>  “不管哥哥去哪里。天涯也好,海角也罷,我都只跟著你。”

  “哥哥不要丟下我。”

  “……拜托?!?p>  最后兩句話已經(jīng)帶著濃濃的鼻音,傅嬌從來沒覺得自己偽裝的這么好,好的都以為自己是被一只在雨天被拋棄的濕漉漉小貓。

  這樣的情形,饒是傅如鏑鐵石心腸,也無法狠下心拒絕。

  “哥哥,我會乖乖聽話的!”

  “真的?!?p>  “我保證!”

  傅嬌一看他表情略有松動,趁熱打鐵,舉起右手對天發(fā)誓。

  傅如鏑哪里經(jīng)得起這番攻略。

  平時冷靜自持的一個人,面對一連串撒嬌的糖衣炮彈,也只能既好笑又無奈的同意。

  傅如鏑扶了扶額,“罷了。早點回屋收拾行篋吧。”

  聞言,傅嬌欣喜若狂。

  這一刻她當(dāng)真將他當(dāng)成了可以依靠的哥哥,忍不住抱起傅如鏑愉快地?fù)u了搖:“哥哥最好啦!我馬上去收拾!”

  看著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傅如鏑啞然失笑。

  回到屋中,傅嬌關(guān)起房門,將壇子里的陳寤生和碟子里的雁姬都放了出來。

  “鬼奴才們也透透氣兒吧,明天我們可要去瓊州了?!?p>  雁姬長發(fā)披面,陰森森的沒有表情。

  陳寤生則感激涕零,“高人,你打算到了瓊州怎么做?”

  “無需多問,屆時你便知曉。”

  傅嬌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能哄得傅如鏑帶自己一起去瓊州,邊收拾東西邊愉快地哼小曲兒,忙碌的像只花蝴蝶。

  陳寤生沒想到傅嬌反差如此之大。

  他看向旁邊的雁姬,想套套近乎,“呵呵,沒想到高人在兄長面前,竟是這般天真爛漫的模樣。”

  雁姬蔑他一眼,充滿嫌棄:“你是個什么‘鬼’,也配跟我說話。”

  陳寤生撓頭:“……”

  他能是什么鬼?

  水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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