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見我這般出神,心疼地望著我說:“悠悠,你是不是這些日子累到了,還沒休息好,才會這樣心神不寧?”
“我……”我是真沒想到,這么小小的一個細(xì)節(jié),許父竟然會腦補(bǔ)這么多事兒來。
我頓時啞口無言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想了想后,干脆做賊心虛地說了實話:“我……我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感覺蛇骨變緊了,還聽見了男人在我耳邊的低笑聲……”
“我……我是幻聽了嗎?還是你們也有聽到?”
許父聽我這么一說,看著我的眼神更是關(guān)切,趕忙伸出手來,探了探我額間的溫度后,對著歸一道長擔(dān)憂地問道:“道長,悠悠該不會是病了吧?都出現(xiàn)幻聽了!”
“病了?”歸一道長也摸了下我的額頭,又仔細(xì)檢查了一下我的眼睛,只嘆一句:“哎,這一路出了不少事,現(xiàn)在記憶又沒恢復(fù),估計是太緊張了,才會這樣一驚一乍的?!?p> 許父一聽,更是無比地?fù)?dān)憂,把我當(dāng)做瓷娃娃一樣,牽著我趕緊朝著內(nèi)殿里走去,一邊走一邊囑咐廚子,趕緊給我做一些安神補(bǔ)氣的藥膳。
唯有一向與我不對付的林清也,嘴里發(fā)出一道不屑的嗤聲,好似早已看破了一切,只是懶得點(diǎn)破。
我被他的嗤聲嚇得頭皮發(fā)麻,害怕地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卻見他用口型對我說了些什么,好像是讓我吃完飯后,到他房間里找他一趟。
我是不敢和林清也單獨(dú)待在一起的,卻也非常好奇,他想和我私下聊點(diǎn)什么,只得硬著頭皮,對他暗暗點(diǎn)了一下腦袋。
一頓飯下來,我吃了以前至少三天的飯量。
許父和歸一道長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生怕我沒吃飽,把我當(dāng)豬在喂。
這樣的關(guān)切,既讓我感到暖心,卻也讓我十分惶恐。
好在,吃完飯后,他們倒也沒再難為我,讓我找到了開溜的機(jī)會。
善見寺在歸一道長口中,是座小小的佛寺,實則占地一千多個平方,除了正中央的幾座佛殿,與佛殿后面,一座高瘦的寶塔之外,還包含了寺廟左邊那座許辭悠母親的墳塋,以及寺廟右邊的一座中式小別墅。
小別墅不算很大,只有三層,七八個房間,我的房間正好與林清也的隔了一間,也算是挨得很近。
我剛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開他的房門,他就立馬將門給打開了。
我差點(diǎn)一個猝不及防,直接跌進(jìn)了他的懷里,嚇得我趕緊后退兩步,卻被他猛地一拽,直接拽進(jìn)了屋子里去。
下一秒,房門落鎖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我嚇得立馬抬頭,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無比戒備地對他問出一句:“你……你想干嘛?光……光天化日的,你可別胡來啊。”
“呵?!绷智逡怖湫α艘宦暎瑢⑽覝喩砩舷氯即蛄苛艘槐?,一臉不屑地反問一句:“胡來?對你?可能?”
他的態(tài)度幾近羞辱,就算再討厭一個女人,這么說話也顯得有些沒品。
“你——”我怒瞪著他剛想開罵,卻被他那陰沉的目光,嚇得立馬泄下氣來。
最后只剩下沒有底氣的一句:“你……你找我干嘛?”
“你應(yīng)該就是我們?nèi)デ?,想找的那個,在落鳳村里,和許辭悠同年同月同日生,命格完全一樣的鄉(xiāng)巴佬吧?”林清也開門見山地問我。
之后輕蔑地又道一句:“除了你,我想不出還能有誰這么湊巧的出現(xiàn)在那里,還和許辭悠長得一模一樣了?!?p> “你叫什么名字?”
林清也會這么直白的撕碎我的身份,甚至將我了解到這個份兒上,是讓我根本沒有想到的。
“你……”我的渾身瞬間一僵,下意識地朝著門邊跑去,想要趕緊離開這里。
奈何林清也早就鎖好了門,無論我怎么使勁,都無法將其擰開。
“膽子這么小,這就害怕了?”他陰惻惻地對我笑道,并未阻止我開門的動作,仿佛我的一舉一動,在他眼里,就像個可以隨意捏死的小丑一樣。
我渾身顫抖得厲害,卻也明白,自己在外面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到了他們的地盤,更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沒處兒跑了。
我狠狠地吸了好幾口氣,平復(fù)下情緒后,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他問出一句:“你在落鳳村里就看破我了吧?”
“既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師妹,干嘛不拆穿我,還非要逼著我跟你們一起回來,還要我嫁給那條什么青蛇?”
林清也陰笑著搖了搖頭,指正我說:“不是在落鳳村里看破你,是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許辭悠。”
“你和她確實很像,像到以假亂真,能騙過所有人的地步,但你騙不了我。”
我緊抿著唇,沒有說話,心里卻很清楚,林清也是唯一一個看透我的人,沒有將我拆穿,還把我叫來這里,估計是有什么交易,想與我談判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清也忽然上前一步,直接將我逼到了墻角。
而后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問:“只是我很好奇,就算你和許辭悠長得再像,命格一樣,為什么你的手上,也有一只蛇骨手鐲?看著還和許辭悠的鐲子一模一樣?”
“但是許辭悠的身體太弱,蛇鐲根本無法離身,否則根本活不過三日,她還在這世上活著,說明這個蛇鐲不是她的,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這是我的隱私,無可奉告!”我梗著脖子,強(qiáng)撐著些許底氣,直視上林清也這輕蔑的目光。
他的眼里頓時閃過一絲殺意,卻又很快被其隱了下去。
就好像……若非我還有那么點(diǎn)利用價值,他會毫不猶豫,直接將我的脖子擰斷。
那個歸一道長看起來這么仙風(fēng)道骨,為人也很是正派,手下的大徒弟卻如此陰邪,實在是詭異非常。
“行,小小蛇鐲而已,你不說就不說了吧?!?p> “我再問你三個問題,你最好如實回答。”林清也說話間,指尖輕輕在我的脖間處來回滑動了幾下,對我做著無聲的威脅。
但我沈銀鈴窩囊一世,卻也不是被嚇大的!
他把我喚來這里,必然是有求于我,若想動手,我早就死了十回八回的了。
我咬了咬牙,忍下懼意,對他回出一句:“你想問,我可以選擇回答還是不回答?!?p> “同樣的,你有三個問題,我正好也想問你三個問題,你最好如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