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給你證明
“還是不麻煩了,就在辦公室吧?!?p> 秦晚冷著聲妥協(xié)。
但那在沙發(fā)上坐下的生硬動作,以及移開的目光,無一不昭示了她心中的別扭。
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是他在傷害自己。
可為什么見到他難過,她竟還是會不忍心。
難道是她賤到了骨子里嗎?
秦晚心中生出幾分莫名的失落與煩躁。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甚至沒有注意到男人已經(jīng)拿來了藥箱。
當(dāng)冰涼的酒精棉接觸到肌膚的一瞬間,秦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嘶。”
痛感與涼意交織襲來,讓少女忍不住痛呼出聲。
而在這之后,男人上藥的動作明顯輕緩了許多。
“下次我不在,你可以在會議室等,沒必要因為一個項目讓別人傷了你?!?p> 傅存遠(yuǎn)那雙墨眸一邊注意著秦晚的表情變化,一邊給她繼續(xù)上藥。
“她能傷我還不是因為你?!?p> 秦晚小聲嘀咕著,飛快地瞪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又飛速移開了視線。
然而她這小動作全部都被傅存遠(yuǎn)收入了鳳眸中。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聲輕笑溢出薄唇。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秦晚干脆也不避諱了,光明正大地瞪著傅存遠(yuǎn)。
柔嫩的雙頰不自覺地鼓起,一雙美眸中蘊含著幾分怒意,小巧的唇不自覺地微微撅起,她這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炸毛的貓兒。
沒有一點威懾力。
眼見男人唇角的笑意加深,秦晚更氣了。
“笑什么?笑我被你的虐戀對象傷了,下回你們和好的時候,你就可以聽她炫耀了是不是?!”
少女越說越氣,抱起雙臂,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可下一瞬,粗糲的指腹輕點上她的鼻尖,傅存遠(yuǎn)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你的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啊?”
一個人胡思亂想還能把自己給氣到了,他也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秦晚,畢竟是他有前科在身,讓她誤會了。
“平時那么聰明,怎么這時候反而變笨了?!?p> “難道剛才在門外,是我的那些話暗示得不夠明顯?”
傅存遠(yuǎn)濃眉輕挑,看著秦晚陷入沉思的模樣,再度提醒了一句:“我跟沈伊然,沒有和好?!?p> “什么?”
秦晚愣了下。
“最開始是她提出要幫我出氣?!?p> 傅存遠(yuǎn)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脫口而出的解釋卻讓秦晚的思緒開始翻涌。
在他的口中,沈伊然只是見他不高興,猜測到他不愿看到傅嶼跟秦晚接觸。
所以攔住他的車,提出這個計劃。
“她只跟我說是讓你吃醋,沒想到實際上是讓你遠(yuǎn)離我?!?p> “是我一時氣昏了頭答應(yīng)她,我跟你道歉,晚晚?!?p>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要是非要說有什么不一樣,那就是格外的真誠,也多了幾分愧疚。
但這些話落入秦晚耳中,是無比的震驚!
她想過所有可能,就是沒往這方面猜測。
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對方近幾日的囂張跋扈完全是虛假出來的。
此時,男人早已給她上好了藥。
溫?zé)岬拇笳茖⑺崮鄣氖职饋恚屗乃季w瞬間回籠。
“這幾天看你難過,我也很心疼?!?p> 秦晚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皺了皺眉,還是抽離了自己的手。
“那我怎么確定你沒有在騙我?”
“她這么對我,你也沒有半點表示,就算你有什么難言之隱,難道不能私下跟我說嗎?”
“萬一我信了你,又發(fā)現(xiàn)你是在哄我,吊著我,下次跟沈伊然和好了,就把我拒之門外呢?——我不敢賭?!?p> 秦晚心中猶如一團亂麻,怎么也梳理不清楚。
她只是依著自己的本能,訴說心中最擔(dān)憂的事。
若要說沈伊然單純的兩面三刀,那傅存遠(yuǎn)在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為何不找她說清楚?
這樣兩人對付起她來不是更輕松嗎?也不至于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僵硬成這樣。
以至于現(xiàn)在自己還不是很信任他。
但傅存遠(yuǎn)的為人處世,既然是不說,那就是還有別的什么難言之隱?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傅存遠(yuǎn)薄唇輕啟,似是還要再解釋。
但下一瞬,一通電話鈴聲硬生生打斷了他。
是老宅那邊的電話,就連坐在一旁的秦晚都聽到了電話那頭老爺子的嘆息聲,以及婦女的哭喊聲。
傅家的親戚個個都是會哭喪的,興許是公司遇上了什么事,需要傅存遠(yuǎn)的求助。
秦晚見他專注接電話,正要起身開溜,卻不料手腕還是被抓住了。
他在接電話的同時竟然還能注意到自己的動向!
那一瞬間,秦晚有種錯覺。
就好像他們之間從未生出嫌隙,而他一如既往地關(guān)心著她。
“我知道你更愿意相信自己見到的事實。”
傅存遠(yuǎn)起身,主動拉著秦晚朝門外走去。
“讓我給你證明,我所言非虛?!?p> 話落,男人不再言語。
兩人一路來到地下車庫,他就像過去一樣護著秦晚坐進副駕駛,這才自己坐進了駕駛位。
十分鐘的路程,傅存遠(yuǎn)只用了五分鐘。
這再度給了秦晚一種錯覺——他對自己從來都是放在心上。
此刻著急是因為想用事實證明自己的話并非謊言。
好讓她相信自己。
一念及此,秦晚的心跳開始有些劇烈。
但同時她也有些好奇。
一個老宅的電話,到底告訴了他什么?
很快,秦晚就知道了。
大門剛被打開,廳堂一片哭天喊地的聲音就傳入了秦晚的耳朵里。
廳堂內(nèi),傅氏的親戚坐滿了沙發(fā),但無一例外地都靜靜地看著沈氏母女在表演。
他們的神情,乃至眼神都是如出一轍的冷漠,譏諷,甚至是不屑。
“存遠(yuǎn)哥哥回來了!”
率先注意到他們的,是沈伊然。
她向來是忽略秦晚的,只關(guān)注著傅存遠(yuǎn)。
傅老爺子原本扶著額角,坐在沙發(fā)上一副頭疼的樣子。
一聽見傅存遠(yuǎn)回來了,也抬起了頭。
“存遠(yuǎn)啊,你過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七大姑八大姨們此刻也紛紛開腔。
“小遠(yuǎn)啊,不是姨說,你這樣可有些過分了,就算然然不是咱們家的血脈,但也是你表妹,你怎么能把人弄哭啊!”
“就是說呀,然然哭著來找我們的時候,整個人都顫抖了!她說你錯怪她了!你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