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先來后到
“是我蠢,竟然沒想到去調(diào)查一番。”
沈伊然恨恨咬緊了牙關(guān),眼中帶著悔恨的淚花。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能把這個賤人徹底趕出設(shè)計界!
“究竟是你沒想過調(diào)查,還是你太心急,根本容不得你有這個時間去準備?”
秦晚冷笑一聲,看著狼狽的她,又道:“又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心虛,聽到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就亂了陣腳!”
聞言,沈伊然猛地抬頭,驚怒的目光幾乎要將眼前的女人灼穿!
“是你,是你!”
“散出這謠言的是你!”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機會!”
此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極有可能是秦晚自己把這個消息散播了出來。
“我怎么不可能?”
秦晚抱著雙臂,好整以暇般看著沈伊然。
“一早跟你說了,這里不是國內(nèi),更不是傅氏,想在這里撒野,你也得看看地方。”
沈伊然恨恨咬牙,惡狠狠怒吼道:“賤人……賤人!”
話音未落,她就被身旁的保鏢押送走了。
迫害江氏的獨女,江家唯一的千金,傅氏沒有理由再護著沈氏。
秦晚冷冷勾唇,轉(zhuǎn)身不再去看她。
雖然鬧劇解決得完美,但今天鬧了這么一出,還是令人疲憊。
只是在她要離開會場時,一個身影卻將她籠罩在內(nèi)。
“你不去休息,堵我干什么?”
秦晚看著對方手中還拿著酒杯,有些頭疼道:“我今天不想喝酒。”
傅嶼一挑眉,妖冶的眸中卻帶著幾分志在必得,緩聲道:“哪怕是救你的人里面,也有我呢,也沒法賞個臉陪我一下?”
“傅嶼,你沒必要跟一個小助理搶功勞吧?”
秦晚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中帶了些不善。
她姣美無瑕的小臉上更是浮現(xiàn)了幾分不屑。
“更何況,沒了你,葉青就不能做到了?那哥哥可就不一定讓他當助理了?!?p> 聞言,傅嶼一哽。
這倒是沒說錯。
是他逼著葉青把所有計劃全盤托出,硬要參與進來。
原本這倒是能在秦晚面前博一波好感,此刻卻成為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否則他又成什么了?
要救人,還得淪落到去跟一個助理斤斤計較。
豈不是讓秦晚看自己的笑話?
“傅嶼,我今天真不想喝酒,也沒心思跟你談心,你要是沒事,就趁早休息吧。”
秦晚不想再跟他糾纏,轉(zhuǎn)身就要走。
奈何傅嶼卻還是不死心。
只是在他再次伸出手時,卻被另一人攔住了。
“要是不想你回國時坐著輪椅去見爺爺,就安分點?!?p> 清冷的男音不帶一絲溫度,猶如藏著巨大冰山的寒川,好似還帶著幾分不悅。
秦晚已經(jīng)走遠,聽不見了這邊的動靜。
傅存遠冷著一張俊臉,那鳳眸中的威壓全然沒有要蘊藏的意思。
“我安分點,好讓你乘虛而入?”
傅嶼不甘示弱,一把抓住傅存遠的領(lǐng)子,冷哼道:“我已經(jīng)跟爺爺說了,我會重新追回她!”
“要論先來后到,你也得排后面去!”
“但你已經(jīng)過號了?!?p> 傅存遠冷著一雙眸子,薄唇溢出危險的語氣,伸手朝他肩膀處一推,傅嶼便猶如脫了力一般被推到一旁去。
“還是你已經(jīng)忘了,你跟她已經(jīng)退婚了?”
話落,健碩的身影轉(zhuǎn)而跟上那抹準備回房的倩影,消失在傅嶼的視線中。
傅嶼攥緊了垂落的雙手,恨得幾乎要將后槽牙咬碎。
憑什么,什么都要跟他搶?
房間內(nèi)。
秦晚剛一進門坐下,渾身都脫了力。
她縮在沙發(fā)一邊,撐著額角,隱隱覺得太陽穴發(fā)疼。
這回她不是被迷藥迷暈,是生生被打中后腦勺才暈過去的。
雖然檢查結(jié)果沒事,但秦晚還是覺得不舒服。
就連胃里也起了反應(yīng)。
特別是晚上根本沒吃什么東西,就喝了一點酒,胃里燒得慌。
她幾乎是撐著一口氣回到了房間。
而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晚晚,開個門?!?p> 傅存遠的嗓音中帶了些哄誘的意思,透過門縫傳來。
秦晚暈乎乎地抬眸看向門口,強撐著起身去開門。
“哥哥,你怎么來……”
話還沒說完,她雙腿一軟,隨即倒了下去!
可下一瞬,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反倒一雙大手接住了她,將她帶進了一個健碩的懷抱里。
冷冽的清香充斥鼻尖的一瞬,也讓她混沌的思緒暫且清醒了過來。
“哥哥,抱歉,我沒吃飯,不是故意的?!?p> 她蠕動著唇瓣解釋道:“我今晚什么都沒吃?!?p> 說這話時,她語氣甚至有幾分輕飄飄的。
“我看到了,所以給你帶了粥來?!?p> 傅存遠眼底劃過一抹心疼,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帶著人朝房間內(nèi)走去。
少女的身上的溫香仿佛一縷輕飄的羽毛,從他心上掠過。
男人晦暗幽深的眸子瞬間深了幾分。
“是我的疏忽,讓你受罪了?!?p> 說罷,他把帶來的保溫飯盒放在了茶幾上。
粥碗被拿出來的瞬間,食物的香氣就瞬間溢滿了整個房間。
“哥哥,這怎么能怪你?!?p> 秦晚搖搖頭。
隨即她回想起之前被他投喂的畫面,果斷拿起粥碗,自己吃了起來。
粥米的香味縈繞在舌尖,暖了心尖,也暖了胃。
“哥哥也在忙,我也沒想到沈伊然敢拿江小姐開玩笑?!?p>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富貴險中求?
可惜沈伊然準備的不充分,到底是失策了。
傅存遠手中給她拿出下粥小菜的動作不停,語氣也如尋常般沒有波瀾。
“不說這些了,剛才傅嶼跟你說了什么?”
這仿若刺探的話悄然出口,卻并未引起秦晚的警惕。
“還能說什么,他不就想說他也有功勞嗎?”
“琴簫工作室的手里還有他給的項目,不知道是不是想借這件事多要求些什么?!?p> 秦晚嘆了口氣,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感嘆起來:“不過說到今晚的事,江小姐還真不愧是江氏培養(yǎng)出來的千金,這么小的年紀就知道為江氏考慮?!?p> 說到底,不是江菲菲來通知她,她興許都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卷入了什么漩渦里面去。
聞言,傅存遠唇角勾勒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伸出大手揉了揉秦晚的腦袋。
“再怎么年少有為,也只是個小女孩,她想不到這么深的層面,更沒膽量違抗她的父親。”
這話像是醍醐灌頂,陡然打開了秦晚的思緒。
“那到底是誰提醒她這件事也會影響江氏?”
能勸服江菲菲,必然雙商都在其之上,甚至還可能有一個能讓江菲菲駐足為之傾聽的身份。
秦晚的視線從攪動的粥碗中游弋,不知怎的就落到了那張帶著寒芒的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