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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主母重生后,水泥封心

侯門主母重生后,水泥封心

暮小魚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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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9-12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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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烈日當(dāng)頂,心如死灰

侯門主母重生后,水泥封心 暮小魚 2005 2023-09-12 16:50:06

  承安九年,冬。

  天際烏云密布,隱隱有悶雷滾過。

  檀知許瘦弱的身軀被五花大綁跪立在刑臺(tái)上,如同寒風(fēng)中蕭瑟的殘花。

  紅衣府尹神情淡漠,隨手扔下斬首令,高喝道:“臨安侯府檀氏謀殺錫蘭使臣,念臨安侯府大義滅親,承出兇手,罪不及臨安侯府,判檀氏斬首示眾!”

  聞言,檀知許緩緩睜開眼睛,臺(tái)下臨安侯府上下齊齊緊盯著她,那些眼神不像是來給她送行,而是一道道催命符。

  檀知許自嘲一笑,因長(zhǎng)年操勞,不過而立之年的歲數(shù),卻宛若遲暮之年的老婦。

  二十年來,她為臨安侯府當(dāng)牛做馬,到頭來,小姑子犯了罪,卻將罪責(zé)栽贓于她。

  他們,要她死!

  烈日當(dāng)頂,她心如死灰。

  “午時(shí)已到,斬立決!”

  判令落地,檀知許只感覺脖子生涼,一瞬的疼痛。

  “刀下留人!”

  忽然,刑臺(tái)下似有人策馬而來。

  他一襲火紅錦衣,烏發(fā)豎冠,好像是……顧淮景。

  怎么是他?

  看著她身首異處,顧淮景闊步奔向府尹,“誰準(zhǔn)你殺的!不到三刻,為何要斬!”

  “御史大人,她……她殺了使臣,理應(yīng)當(dāng)斬的……”

  吵吵鬧鬧的,檀知許居然還能聽得清。

  她眼角滑落了一滴血淚,恍惚間,兩個(gè)孩童蕩秋千,他在推,她在笑。

  “景哥哥,以后你要娶我。”

  那年的心愿,在嫁為人婦后成了深刻的遺憾。

  沒想到,最后來救她的,會(huì)是顧淮景。

  可是,身為朝廷命官的顧淮景為救囚徒,怒劫法場(chǎng),他必然官職不保,受她所累。

  顧淮景,快走,走??!

  她心急如焚,卻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最后的意識(shí)里,好像有人抱起她的殘軀,聲嘶力竭地吼著,“許許,對(duì)不起,我來晚了,對(duì)不起……”

  ……

  檀知許再次醒來時(shí),是有人推了她一把,耳邊哭嚎聲夾著謾罵。

  “克死吾兒,為夫守靈也敢偷懶睡覺,小門小戶的庶出到底是上不得臺(tái)面!”

  檀知許看清那悲慟欲絕的老婦,愣了一下。

  竟然是親手將她送上斷頭臺(tái)的婆婆,臨安侯府的老夫人。

  怎么回事?她此刻該是一具丟在亂葬崗的無頭女尸才是。

  檀知許細(xì)長(zhǎng)的指尖試探地?fù)嵘喜鳖i的肌膚,身上的孝服讓她心底一沉,抬起頭,靈位赫然映入眼底。

  臨安侯次子宋啟年之位。

  她,重生了?

  重生到剛剛嫁進(jìn)侯府之時(shí)?

  “跟你說話,東張西望什么!跪端正了,給二子贖罪!”老婦聲色俱厲,蒼蒼白發(fā),眼里寫盡厭惡。

  真的重生了!

  嫁進(jìn)臨安侯府,夫君還未圓房便暴斃而亡,為此她守孝七日,往后的二十年,恪盡職守,操持家業(yè),卻終究落了個(gè)替罪羊,砍頭的下場(chǎng)!

  真是懂得“知恩圖報(bào)”的一家子!

  憶起前世,檀知許緩緩起身,盯著年過半百的老夫人冷戾一笑,“我給他贖什么罪,他為什么短命,難道你們心里不清楚么?”

  老夫人聞言,心底一咯噔,慌亂在眼中稍縱即逝,轉(zhuǎn)而愈發(fā)地厭惡,“清楚什么清楚,膽敢與老生叫板,反了天了!”

  從前,檀知許在臨安侯府一輩子抬不起頭,只因背著克夫的罪名!

  然而,直至多年后她才省得,她的丈夫,是染花柳病辭世!

  他們侯府之所以相中了小小縣令之女,其實(shí),就是買她來沖喜罷了!

  如意算盤打得妙,過錯(cuò)全往她身上推!

  念及此,檀知許既委屈,又憤然,起身指著芙蓉木的棺材,紅了眼,“母親,您真當(dāng)我好欺是么?不如教仵作來驗(yàn)尸,讓滿京城都知道,你兒子,死于尋芳問柳!”

  老夫人瞳孔縮緊,老臉上再也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掐著拐杖,略帶些凌厲的眼刀狠狠甩向身后的嬤嬤。

  嬤嬤心領(lǐng)神會(huì),立馬就將靈堂的大門閉合。

  光線暗淡下來,檀知許深諳,這是要給她顏色瞧。

  她這位婆婆,一貫霸道,哪怕是二十年后,依舊是說一不二的主!

  可惜,老天爺讓她入了這侯府,饒是不進(jìn)侯府大門,這門親事,她自己也做不了主!

  檀知許為他們掏心掏肺半生,眼下心涼之余,正了正尖尖的孝頭,“母親怕什么,怕兒媳搬弄是非,還是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置喙?”

  老夫人灰黃的眸子微瞇,“你在威脅老生?”

  “哪敢啊?”檀知許跪在蒲團(tuán)上,虔誠作揖,“兒媳只愿母親不要什么臟水都往我身上潑,您當(dāng)兒媳樂意做寡婦,樂意讓二爺染上花柳???”

  萬幸是未曾同房,否則,怕是她也命不久矣,跟這惡心的相公同葬!

  “低聲些!郎君死于花柳病,難道光彩嗎?”

  一句句“花柳病”,惹得宋老夫人怒火中燒,呵斥著檀知許。

  嬤嬤扶著老夫人落座,她滄桑的眸子盯著檀知許,咬碎牙關(guān)。

  “本看在你身為庶女,不受父親寵愛,想必是個(gè)安分守己,乖巧聽話的主,如今倒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全然不顧娘家了?”

  她意有所指,檀知許輕輕抿唇,手中的孝衣被她攥得發(fā)皺。

  宋老夫人眉間稍稍舒展,眼底閃過一絲蔑意,道,“嫁進(jìn)侯府便是一家人,侯爺雖過世,但臨安侯的親家名聲拿出去,官場(chǎng)上的人都會(huì)給幾分薄面?!?p>  父親得了提攜,娘親在府中的日子也會(huì)好過些。

  前世她雖受臨安侯府蹉跎,可臨安侯府也給了她足夠的臉面,平日在府中連冬日都吃冷食的娘親,在她嫁入侯府之后,地位亦水漲船高。

  這便是臨安侯府拿捏她的把柄。

  如今她還需要借臨安侯府的勢(shì),起碼現(xiàn)在不能撕破臉。

  檀知許陰冷一笑,看似服軟,卻另有心思,“母親言重了,兒媳生是宋家人,死是宋家鬼,不過是為自己討個(gè)公道?!?p>  覺著壓住了檀知許,老夫人臉色方好轉(zhuǎn)了些,她拄著拐杖,由嬤嬤扶出門,“二子英年早逝,誰敢在守靈時(shí)打馬虎眼,通通按家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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