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可能是司座
殊華沿著洞穴一直往上,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看到洞穴漸漸變多,四通八達(dá)。
她覺得這是個好現(xiàn)象,說明距離地面更近了。
蟲尾山下本就是蟲魄的巢穴,這些四通八達(dá)的孔穴,多半是那些蟲子啃噬出來的。
大蟲打大洞,小蟲打小洞。
不好分辨方向,她就專門撿著最寬大的洞穴走,走著走著,聽到了水聲和窸窸窣窣的雜音,又看到了零星的小蟲子。
靈力漸漸充盈,只是傳音尺似乎壞掉了,不能對話傳音。
隨著蟲子漸漸變多,殊華停了下來。
她那敏銳的危機感告訴她,有很可怕的存在就在不遠(yuǎn)處。
可能是蟲魄,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東西。
她找了個隱蔽的洞穴休息,云麓一直昏迷不醒,她自己也是精疲力盡,敵方情況不明,很需要謀定而后動。
用陣旗隱蔽好洞穴后,殊華將最后一小把晶砂握在掌中煉化,靈力三轉(zhuǎn),她睜開眼睛,目中精光湛然。
淺粉色的狐貍趴在蒲團(tuán)上小小的一只,脆弱又無辜。
殊華捏住它的后頸皮,往它嘴里灌了靈液,塞下調(diào)養(yǎng)的丹藥,又往它體內(nèi)輸入靈力煉化藥力。
一套動作粗魯又流利,是真的很避嫌。
狐貍覷眼看著她的舉動,沒什么威脅力地呲起小白牙:“粗魯?shù)呐?!?p> 殊華不以為意:“隊長,你終于醒了,不然你的積分和法寶就要歸我了!”
“你休想!”云麓生氣地喊著,他以為很大聲,其實很小聲。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您消消氣,養(yǎng)傷為上!”殊華隨手摸摸狐貍毛茸茸的頭頂,以示安撫。
云麓再次整個僵住。
殊華迅速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收手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真的只是把你當(dāng)成了一只狐貍?!?p> 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云麓更加生氣,于是火速跑到洞穴的另一端,遠(yuǎn)遠(yuǎn)地、小心翼翼地和他講和。
“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的,隊長,主要是,你這樣,太好看了啊……”
云麓這回沒有吱聲,慢吞吞地舔舔爪子,高傲地瞅了她一眼,團(tuán)吧團(tuán)吧身體,閉上眼睛默默思索。
來如意殿前,家中老祖曾為他卜過一卦,說是此行大吉,必能挽救家族于危亡之中。結(jié)合家族所遭遇的詛咒,大家一致認(rèn)為是指他的婚事,他會遇到合適的婚配對象。
樹妖什么都好……就是有點不正經(jīng),不過,她也說了,是因為自己長得太過好看。哼,反正就是不正經(jīng)!
殊華不知道云麓在想什么,見它似乎是睡著了,便準(zhǔn)備出去一趟,晶砂是真好用,但之前收集的已經(jīng)用完,她必須出去再找些。
她將洞穴隱蔽妥當(dāng),悄悄循著蟲子多的地方去。
太小的蟲子沒有晶砂,要大一些的才有,她一路砍瓜切菜般殺過去,順道畫了個地形圖,確定了危險所在之處。
回來的路上,她總覺得有東西跟著她,卻又抓不住痕跡。
她立刻想起了滅天閣。
蟲尾山坍塌,動靜巨大,這些強盜肯定會聞風(fēng)而動。
但也不怕,為財而來,就好拿捏。
殊華將收集來的晶砂時不時地掉那么一兩顆在地上,走了一段路后,迅速隱匿氣息守株待兔。
片刻后,透明的毛細(xì)根須捕捉到了極其輕微的靈力波動。
殊華催動吞星,高舉開山斧,正要動手,就見一只蒼白修長的手攥著一塊拳頭大小的晶芒遞到她面前。
?。。?!
這么大的晶芒!
殊華眼睛都直了,她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靈澤,有些想不通:“司座,您怎會在這里?”
靈澤神色倦怠地看著她,啞聲說道:“擊殺蟲魄勢在必得,你們不行,本座只好親自上了?!?p> “那么,司座殺掉蟲魄了嗎?”殊華不動聲色地打量靈澤。眼前的人,和之前她所見到的靈澤并不相同。
以往的靈澤,雖然冷漠不耐煩,卻還算個克制的正常人?,F(xiàn)在這個靈澤,陰陽怪氣,眼睛里閃著饑渴的光。
仿佛她是一塊極美味的靈獸肉,而他剛好餓極了,想把她拆骨入腹,吃得渣子都不剩!
這種眼神,殊華可太熟悉了!她就經(jīng)常這樣盯著食物!
她警惕地握緊開山斧,再次求證:“司座殺掉蟲魄了嗎?”
靈澤固執(zhí)地舉著那顆晶芒,答非所問:“你不該用那些零碎晶砂,那是最低等級的,沒有經(jīng)過煉化提純,里頭殘留的怨氣濁氣會影響你的心志修為。”
他略停頓了一下,用一種哄小孩子的溫柔語調(diào)說道:“來,試試這個,我會幫你護(hù)法,把體內(nèi)那些存留的怨氣濁氣清除干凈!”
話音未落,就見殊華的開山斧朝著他的面門,惡狠狠、毫無保留地劈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后心處又挨了重重的一擊。
是很銳利的東西,刺入皮肉骨血之間的感覺。
他猝不及防,閃躲之間,殊華已經(jīng)逃出老遠(yuǎn)。
殊華拼命逃跑。
真正的司座,才不會用這種奇怪可怕的語調(diào)和她說話,更不可能鬼鬼祟祟跟蹤盯視她的一舉一動。這必然是什么善于化形的魔物!
身后傳來低低的笑聲。
笑聲不大,卻是壓抑又瘋狂。
殊華聽得遍體生寒,忍不住回頭去看。
靈澤站在原地,右手還舉著那塊晶芒,左手里全是血。
他看著手心里的血,笑得眼淚都出來,停也停不住。
殊華知道那血是怎么來的,是她調(diào)動吞星偷襲他后心得來的。
由此可見,這并不是真正的靈澤。
真的司座,修為高深莫測,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手。
只是這么奇怪的瘋子,也不好招惹太過,能逃則逃。
殊華一溜煙跑回藏身的洞穴,云麓正焦躁地盯著洞口看個不停,見她平安歸來,便裝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干什么去了?做賊一樣?!?p> 殊華盤膝坐下,神色嚴(yán)肅:“我去探路,遇到一件奇怪的事?!?p> 她把剛才的遭遇說給云麓聽,只隱去了晶芒一事:“……他說我浸染了怨?jié)嶂畾猓獛臀胰コ蓛?。?p> 云麓嚇得人形都恢復(fù)了,琢磨好一會兒才肯定地道:“當(dāng)然不可能是司座!他怎么可能用這種惡心的語調(diào)說話!”
“你也覺得惡心不正常,是吧?”殊華得到贊同,最后那一點點忐忑不確定也消失干凈了。
云麓斬釘截鐵:“對!司座雖然兇,卻是頂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漢!唯一的缺點就是不通男女之情,他對他的妻子尚且冷酷無情,怎么可能看上你!你別急,我已經(jīng)好了很多,再休養(yǎng)一下,就能和你聯(lián)手殺掉蟲魄,離開此地!”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司座不可能看上我!別扯司座的隱私了,完成任務(wù)要緊。”殊華催促云麓:“你快些!需知多耽擱一天就要少一個積分!”
“你眼里只有積分和任務(wù)!”云麓嫌棄得不行。除了不正經(jīng)還很貪財!幸好自己家里還算有錢。
洞外。
殷紅法袍散發(fā)著可怖的殺意,蒼白瘦長的手指搭在結(jié)界之上,靈澤控制不住瘋狂的妒意,想要把那只漂亮多嘴的狐貍撕成粉碎。
意千重
祝大家中秋節(jié)快樂呀!我仿佛聽說是,明天要入v啦!到時候要不要多更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