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開口就是坦白局
知青們痛心疾首,一臉不屑與之為伍的樣子。
但是先說好了,不屑歸不屑。大家伙可都是懷揣理想的有為青年,再不可能因為一點點個人看法而無視同伴生命安全。再說了,歹徒能進知青點,把杭沛德打得鼻青臉腫,收拾他們難道就很費功夫?
所以……
“就算從自身安全的角度,我們也絕不可能坐視他被大大方方帶走的!”
就是就是。
所有人點頭,用宣誓般的語氣保證絕對沒有看見誰進知青點來找杭沛德的麻煩。不確定他是不是被打懵了,記錯了,但覺得進知青點帶人再往糞堆那邊不大現(xiàn)實。
動靜大,距離遠,很難不被發(fā)現(xiàn)。
杭沛德是睡了,又不是死了。哪會被穿衣服、裝麻袋這么先后折騰不聲不響,毫無反抗呢?
一言切中要害。
讓杭沛德張目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只能一咬牙一閉眼,說自己到了富強生產(chǎn)大隊之后就只跟蘇玉柔有仇。前兩天還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丑事,沒忍住當眾嚷嚷了出來。
害她出了丑。
難保不是她那幾個堂哥背后下手,替她出氣。
再有就是秦朗。
那天他一直堅持自己只是做好人好事,蘇大隊長說要送公社,秦朗才不情不愿改口說跟蘇玉柔處對象的。明顯迫于形勢之下的權宜之計,哪能不恨他多嘴多舌?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秦朗冷笑:“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多嘴多舌?可惜了,我昨晚在蔬菜大棚那邊值夜班,全程都沒有離開,根本沒力氣去扛你這頭豬,搭檔吳群可以作證?!?p> 被點名的吳群連連點頭,表示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冷,蔬菜大棚那邊得晝夜不離人地看著。就怕火滅了,或者突然下雪壓塌棚子、棚門被大風刮開,滿棚子金菜遭殃。
他跟秦朗一班,嚴防死守了一整夜,確實沒有離開半步。
蘇家三兄弟直接呵呵:“臭不要臉的玩意兒,確實狗見狗煩,人見人想打。但想跟做,還是有差距的。畢竟人是人,狗是狗。再怎么生氣,也不能被狗咬了一口就直接還回去吧?我們哥仨兩個工人,一個準工農(nóng)兵大學學生。都前途似錦著,哪能因為你而毀了去?”
“就是就是,我可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才端上了鐵飯碗?!?p> “唔,咱們富強飼料廠大紅大火,就算現(xiàn)在不是鐵飯碗以后也必然是。我當然也不可能因小失大嘍,雖然這貨娘們唧唧,還心大手懶,一點兒也不知道積極上進確實欠打?!?p> 萬分默契的兄弟三人真是……
自證清白的同時也不忘了損人。
生說得現(xiàn)場一片歡笑,杭沛德的臉色乍紅乍白,氣到無以復加。
哥仨還齊齊建議讓他也別往公社、知青辦的了,直接報縣公安吧。用專業(yè)的人來好好審一審,看你到底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這么大費周章的,也要狠狠揍你一頓,給你個教訓。
要不是實力有限,杭沛德都要一打三,把那仨糟心玩意兒摁在地上摩擦。
可實力實在有限。
那三個給出的不在場證明也很有力。
鬧騰了半天也沒查出是誰使得壞,但杭沛德明確知道。這節(jié)骨眼上要是真鬧大了,造成不好影響,社員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所以他只能向溫紹民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入伍多年相關偵查經(jīng)驗豐富的他能仗義相助,幫著找出兇手。
溫紹民臉上一僵,簡直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這份沉甸甸的信任。
開口就是坦白局。
要么坦白自己的罪行,要么坦誠自己能力不行。
而這兩項他都拒絕,只是還沒等著開口,就被蘇玉清護在了身后:“他今兒的火車,等會兒就要往火車站了,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義務幫你?!?p> “可是……”
“沒有可是?!碧K玉清正色:“查案是公安的事兒,你要有什么不滿的,去公社去縣里還是去知青辦隨便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大概要先說清楚自己怎么就成了全知青點的公敵,就有那么多懷疑對象?!?p> 在杭佩德再度開口之前,蘇玉清眉眼含笑地提示著:“咱們富強生產(chǎn)大隊現(xiàn)在蒸蒸日上,容不了任何心思不端的人。只要你敢報告,我們查證之后就會處理,保準讓他做毛德富第二?!?p> 好好好。
社員們立即歡呼,不停給蘇玉清鼓掌。什么鐵面無私,秉公執(zhí)法之類的詞匯都往她身上套。齊喊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富強生產(chǎn)大對于容不下思想不端正的人。
各種鼓勵杭沛德上報。
杭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