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不就是甩鍋么,誰不會?
帶頭的王斌心跳如鼓,臉色雪白。嘴上卻依然倔強,畢竟他們也十幾號人呢!
守著公社干部,再怎么也不可能真把他們打死了去。
而且,蘇家那屋里養(yǎng)了整整百余只雞是事實不是么?再怎么光鮮的身份,也擋不住他確實違規(guī)的事實。要是再證實他女兒蘇玉清跟有問題的人往來親密,就誰也保不了他們父女。
至于那個被砸的教員像……
他抬眼瞧了瞧被單獨捆在一邊滿臉青青紫紫的毛德富,覺得也是他該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
“不管以前和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都不是違背規(guī)定的理由和借口?!?p> “對,你這話說的在理?!碧K玉清笑:“但凡你能說出舉報人、拿出切實的證據(jù)來,我們?nèi)疑舷戮鸵欢ㄗ屑毰浜希瑳]有任何推諉。否則的話,我也可以實名舉報你們亂用職權(quán),以調(diào)查之名行迫·害之實!”
王斌詫異,顯然沒料到一直兇神惡煞的蘇玉清能認同自己的話。
但證據(jù)沒有,舉報人卻好大一個。
他直直指向毛德富:“是他!是他往我們門口塞匿名舉報信,被開門的當(dāng)場抓獲。然后就聲淚俱下地舉報,說富強生產(chǎn)大隊大隊長蘇滿倉女兒蘇玉清與有問題的人往來親密,思想也有問題。還為一己私利違反政策大規(guī)模養(yǎng)雞盈利,欺凌知識青年?!?p> “因為其與公社書記關(guān)系親密,在縣里也有些人緣。他走投無路之下,才不得不輾轉(zhuǎn)到了市里尋求幫助。我們很氣憤在和平年代還有人敢這么作威作福,魚肉鄉(xiāng)里,這才連夜趕來。”
對對對。
他這一開口,他身邊那些個小嘍啰們也都點頭如搗蒜。
一股腦把臟水都往毛德富身上潑,還像那么回事的作證。說就是那小子先踹的門,也是他一馬當(dāng)先跑出去,砸了蘇玉清手里的瓷像。
“他啊?”
蘇玉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是他,那就不意外了。他叫毛德富,是我們大隊會計毛有余的小兒子。他爸跟我爸蘇滿倉同志是競爭關(guān)系??上看芜x大隊長,都是我爸以壓倒性優(yōu)勢連任。他心里不服,想替自己爸爸找場子也不是不可能?!?p> 不就是莫須有么,誰不會?
蘇玉清微笑,明明白白告訴王斌等人:你們啊,一腔熱血被個鄉(xiāng)下小子利用,成為人家打擊報復(fù)排除異己的工具啦!
頓時,王斌看著毛德富的目光就危險了起來。
但他還是沒忘了蘇家屋里那些雞,大大小小百余只,絕對不符合政策。還有蘇玉清那事兒,也必須核實。
欺凌知青的事兒,也得一查到底。
但凡查出絲毫問題來,他們今兒這頓打就不能白挨。眾目睽睽之下,那老些雞雛為證。王斌就不相信,她蘇玉清還能說出什么花來。
把他這盤算看在眼里的蘇玉清樂:那對不住了,她還真能。
不但能,還能拿他們當(dāng)槍,好好坑白眼狼一把。
這么想著,她終于讓開了捍衛(wèi)許久的房門。請剛被松綁的那幾個在她們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仔細查找著。
當(dāng)然這全程都得有人陪同,謹防被趁機做手腳。
反復(fù)檢查,恨不得掘地三尺間,除了那些雞,也沒找出點啥來。直到到了孫玉清和蘇語柔的房間,她才皺著眉頭試圖打商量:“到底是我們兩個未婚姑娘的房間,不方便你們這些男同志進來。你看能不能我們把東西都折騰出去,再讓你們一樣一樣檢查?”
蘇家上下,王斌最忌憚也最氣的就是蘇玉清這個未婚姑娘了。
再加上她前面拼死阻攔,現(xiàn)在又這副作態(tài)。
很難讓人不想歪好么?
尤其毛德富的舉報里,就有這家伙跟有問題的人往來這條,本來就是重中之重。
王斌當(dāng)然不可能同意,立馬揮手:“查,好好查,一個頭發(fā)絲兒都不要放過?!?p> 好嘞!
同樣憋著一口氣兒的小嘍啰們得令,馬上展開地毯式搜索。連蘇玉柔藏在炕洞邊上的頭花、紗巾跟那幾個鋼蹦兒都沒放過。
柜子深處的大紅女式胸·衣也被掏了出來,拎到她面前問哪兒來的這市百貨大樓才有的高檔貨。
蘇玉清那裝往來信件的匣子更第一時間被捧了出來,嚇得她花容失色。連說都是一些尋常信件,能不能簡單看一看就得了?
她越是這樣,王斌就越不。不但仔細查看,還安排人當(dāng)眾朗讀。
就想著萬一有個情信什么的,也當(dāng)眾羞臊一下這死丫頭。前面幾封都平平無奇,他還有些悻悻。直到拿起最底下的那封,才看著蘇玉清倏然變臉:“這沒什么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