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白衣飄飄的美人,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任誰看了都要心軟。
厲琛澤卻滿臉厭惡,就好像對方是什么瘟疫蛆蟲。
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段雪榮捂著胸口,受傷道:“琛澤,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如果曾經(jīng)對她還只是無感,在她百般糾纏自己,又是雇人綁架蘇嬅,又是處心積慮爬上自己的床,厲琛澤如今對她只剩下深深的憎惡和厭煩。
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厲琛澤自顧自埋頭繼續(xù)給蘇嬅打電話。
“??!”
旁邊冷不丁響起女傭的驚呼聲。
厲琛澤不悅地抬起頭,就見段雪榮不知從哪摸出把水果刀,正抵著自己的喉嚨。
“你干什么?”
段雪榮凄然一笑,“你要是不愿意負(fù)責(zé),今天我就死在這里。就算我做不成你的妻子,我也要把身體留在你們家,讓你永遠(yuǎn)記著我?!?p> 你有病吧?
厲琛澤簡直想破口大罵,從小培養(yǎng)的教養(yǎng),讓他勉強(qiáng)忍住。
深吸一口氣,他咬著牙關(guān)道:“別鬧了。”
回答他的是一行刺目的鮮血。
水果刀寒光湛湛,鋒利無比,稍稍往下用力一壓,就輕而易舉割破了粉嫩肌膚。
潺潺鮮血,在雪白的皮膚上蜿蜒而下,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段雪榮臉上卻帶著笑,“我不是在跟你鬧。我說認(rèn)真的,不信你可以試試?!?p> 這種事誰敢試?
厲琛澤并不在乎段雪榮的死活,但他不能讓她就這么死在自己家里,更不能讓她以“失身于他,但他不愿意負(fù)責(zé)”的理由,在他家里自殺。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他背負(fù)不起“伯仁因我而死”的罪名,厲家也同樣背負(fù)不起。
“你先把刀放下?!眳栬山K于軟下語氣,“這事我們再商量。”
段雪榮抓著刀沒動,“什么叫再商量?”
厲琛澤按著額角,語氣忍耐,“就算要我負(fù)責(zé),也不能馬上就讓我擺上幾百桌,邀請所有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這中間種種不需要商量嗎?”
“你答應(yīng)負(fù)責(zé)了?”段雪榮一把抓住重點(diǎn),兩眼熠熠生輝。
厲琛澤面無表情,一字一字重復(fù),“我,說,了,再,商,量?!?p> 聽出他語氣里苦苦壓抑的忍耐,段雪榮放下水果刀,總算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這邊發(fā)生的一切,很快就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里。
老爺子沉吟數(shù)秒,撥通公司宣傳部的電話,低聲交代了幾句。
晏家。
蘇嬅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晏家,懵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被晏江背回來后,她已經(jīng)有了一點(diǎn)意識,只是眼睛睜不開。
想到自己因?yàn)樾那椴缓门艿骄瓢少I醉,差一點(diǎn)被人下藥不說,還被表哥背回來供晏家大大小小圍觀,她就有一種社死的感覺。
更倒霉的是,她的手機(jī)還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酒吧了。
喪氣地倒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刻鐘,她才懨懨地爬起來洗漱,推開門出去。
大廳靜悄悄,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一臉怒容。
“出什么事了嗎?”蘇嬅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最后,倒霉的晏江被他媽一腳踢了出來。
晏江撓了撓頭皮,無奈嘆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算了,你自己看吧?!?p> 把手機(jī)遞給她。
蘇嬅接過掃了一眼,厲氏總裁和段氏千金訂婚的消息,一下就撞進(jìn)了她的眼簾。
啪嗒!
手機(jī)從手心滑落,掉在地上。
晏江顧不得心疼自己的手機(jī),擔(dān)心地湊上前,“你沒事吧?”
“假的!肯定是假的!”
蘇嬅喃喃自語,不等眾人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出去。
晏江拔腿就追,“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去?!?p> 雖然蘇嬅一個(gè)字都沒說,但無論晏家人,還是晏江,都很清楚她要去什么地方。
沒有人阻攔她。
晏江親自將她送到厲家門口。
只在她臨下車之際,叮囑了一句,“要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就出來喊我,我?guī)湍阕崴!?p> 蘇嬅也不知聽到了沒有,跌跌撞撞地下了車。
彼時(shí),厲家一大家子正在用早餐。段雪榮因?yàn)椴弊邮軅?,也暫時(shí)被老爺子留下來休養(yǎng),這會兒正坐在厲琛澤的旁邊,殷切的給他的吐司涂沙拉醬。
傭人就在這時(shí)走了進(jìn)來,稟道:“老爺,蘇小姐來了?!?p> 厲琛澤噌的一下站起,抬腳就要往外面走。
“琛澤!”
段雪榮在他身后大喊。
厲琛澤充耳不聞,滿眼只有站在門口的蘇嬅。
段雪榮眼神一厲,抓過餐桌上的餐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捅。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現(xiàn)在就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