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往事真相
“來，小可。多年不見，我就先敬一下地主之誼，先干為敬，你隨意?！?p> 奚容澈招呼著兄妹兩個入了席，自顧自的端起酒杯，對著杜小可舉杯后，自己便一飲而盡。
他想要敬一下地主之誼，也想要和這個當年陷害過他，如今卻是他好兄弟心上人的杜小可，好好敘敘舊。
難得她還記得他這么一個人，雖然那些恩恩怨怨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他也許早已沒了恨人的資格，現(xiàn)在的他，除了祝福他們，還能做點什么。
也許沒有了，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只是在看到杜小可的那一瞬間，奚容澈變得百感交集，往事歷歷在目，他變得越發(fā)的想念杜若溪，想念那個深藏在心里的女人。
“七哥，小可這才剛剛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呢，喝酒不合適，我替妹妹敬您一杯吧?！?p> 段司深深知杜小可喝不了酒，她酒量有限，便連忙伸手接過了奚容澈手里的酒杯，說完話后便也學著奚容澈，爽快地一飲而盡。
但是，不曾想他卻沒有奚容澈酒量的三分之一，因為喝得太猛，反而那些酒都嗆進了喉嚨，使他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他想英雄救美，最終還是耍帥過了頭，以失敗告終。
起猛了，出盡了洋相。
“哥，你沒事吧？”
杜小可心疼著段司深，趕緊連忙伸手為他輕拍著后背，想讓他的痛苦有所緩解。
她看著護自己心切的哥哥，不免內(nèi)心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許的內(nèi)疚。這本來就是她和奚容澈之間的恩怨，與她哥哥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這樣被卷入這場風波里，她的心里又怎么會不難受。
看著眼前如此造虐的兄妹倆，奚容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突然間便被這眼前的場景，氣得哭笑不得。
他們兩個感情是把他當成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他又沒什么壞心思，不過是想敘敘舊罷了，這也有錯？
如果有錯，那也不是他的錯。
與其說是氣的，還不如說他們兩個是來搞笑的。都這么光明正大的把他當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他是生氣呢？還是生氣呢？
陳年舊事，時至今日，他還能對一個小姑娘做出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是不能啊。
“我說你們這兄妹倆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段司深，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和敵意？妹妹回來了，就見色忘義，再說你我出生入死多時，你的妹妹不就如同我的妹妹一樣嗎？我能有什么壞心思？我人品這么的不值一提？”
奚容澈的苦口婆心，顯然并沒有感化段司深的心，反而讓他更是胡思亂想了起來。
因為此時此刻的段司深在聽到“如同我的妹妹”的時候，內(nèi)心驚訝不已，我的妹妹可不是我口中純粹的妹妹，那可是我的心上人，怎么能是你的妹妹了？我可不允許你喜歡她！
“不能！我的妹妹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妹妹?！?p> 這強勁有力的該死的占有欲。
“額……”
此時，杜小可被段司深突如其來的咆哮聲而感到無語住了，讓人窒息，汗流浹背。
這是什么鋼鐵直男的發(fā)言，讓人汗顏。
“段司深，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小氣鬼！我不稀罕，行了吧？你一個人的，都是你一個人的?！?p> 奚容澈也倍感無語了，這是什么見色忘友的家伙？虧他還把他當親兄弟。
段司深聽了奚容澈的話，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便趕緊轉(zhuǎn)移注意力，換了一個話題。
“除非你們兩個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否則，我不會安心的，你們倆有秘密，都不告訴我?！?p> “哥，你可別胡亂瞎猜。我與奚容司令的恩怨，可不是一般的恩怨，說來話長?！?p> “小可，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們兩個……難道還有前緣……要續(xù)？啊……我的心臟，我接受不了了。”
“我說了讓你別胡思亂想?！?p> “那額頭上的記號……難道是你送七哥的？”
“不是我，但是……確確的說也有我助力的部分功勞?！?p> “杜小可！你好好說話，現(xiàn)在不是給你賣關(guān)子的時候?！?p> 氣急敗壞的段司深，越聽越是迷糊，心里腦海里越是愛胡思亂想，沒有的事都被他腦補了一出宮廷風云，年度大戲。
這要是擱平常的段司深，他也不是這樣子的，也許是酒精促使得他變成這般模樣。
“兄弟，你還是先冷靜一下，聽我說?！?p> “你倒是說說啊?！?p> 看把孩子急得一身汗。
“我們這恩怨，肯定不是你所想的版本，根本就不是什么兩情相悅的情怨，而就是單純的個人恩怨?！?p> 奚容澈若有所思，這說起來還是一段很久遠的故事。他不想自揭傷疤，卻又怕讓段司深有所誤會，他不解釋清楚的話。
只見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對著杜小可說道：“想當初，我被驅(qū)逐出府，就是你和杜若溪兩人自導自演，合作演出的一出戲吧?！?p> “驅(qū)逐？演戲？”
段司深不可思議的打斷了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這戲碼總是驚人的相似，他們兩個到底又是怎么一個回事？讓他更是疑惑不解。
“你先別插嘴。我就想聽聽小可怎么說?！?p> “奚容澈，當初我們確實是演了一出戲，害你受了傷，還被驅(qū)逐出府。但是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我也是那個被驅(qū)逐出府的人?！?p> “為什么？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當年，你剛離開不久，王爺便攜著福晉直接殺到了你的住處，想要擒拿你。然而因為沒有找到你，便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了格格身上。但是，我想說，格格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p> “后來呢？為什么你也會被驅(qū)逐出府？”
“你當真想知道當年發(fā)生的所有事？”
“我不想在有生之年留有遺憾，更不想當年的我，死得不明不白。我本就是被冤枉的?！?p> “那我就告訴你。當年你明目張膽的愛慕格格，你知不知道，這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你再多條命都不夠死。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你恐怕早就項上人頭不保了?！?p> “所以，我被驅(qū)逐出府都是我活該，理所當然的事？”
“當年要不是因為格格極力護你周全，你以為你還有今天嗎？”
“她護我？這個恥辱就是她給我的，一輩子的！你說她護我？”
奚容澈激動的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刀疤。
想當初，段司深就是因為這個刀疤，說他是勞改犯。
“不管你信不信。格格驅(qū)逐你出府就是為了救你。”
“救人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為什么要選擇讓我恨她？”
“也許恨可以比愛讓人記得更長久一點吧?！?p> “她有愛過我嗎？呵……開什么玩笑？”
“格格確實是喜歡你的，只是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還有身份地位懸殊，格格她也沒得選擇。格格也不希望有無辜之人為了她喪命。格格為了保你，想獨自承擔一切，而我為了保格格，把所有事攔了下來，所以才被驅(qū)逐的?！?p> “你編，繼續(xù)編。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一個標點符號也不信?！?p> “你要是選擇不信，我也不勉強。這是你的事，但是事實真相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格格是愛你的！還記得那把梳子嗎？格格一直留在身邊，如視珍寶，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悄悄地拿出來，望著它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睹物思人吧。只是王府敗落后，也不知道格格去了哪？”
“你說的是這把木梳子嗎？”
“它怎么會在你手里？格格怎么會沒有帶走它？我記得那個時候我不小心把它碰倒在地上，她都緊張萬分，埋怨了我好一陣子。”
“其實她現(xiàn)在是我的五姨太！”
“你是說格格就在這府上，對嗎？你們還結(jié)婚了？”
杜小可聽聞后，立馬喜極而泣，真是太好了，原來她的格格一直都沒有離開，她還在這里。這使得她激動不已，緊緊地抓住了段司深的手臂，就不斷的搖晃著，興奮得就像一個有糖吃的小孩子。
轉(zhuǎn)而又疑惑不解地道：“為什么……她會是五姨太，你到底娶了幾房老婆，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踐踏格格的愛。”
“我確實配不上愛她。”
“格格現(xiàn)在在哪？我想見一見她?！?p> “我也想知道她如今是在哪？”
“這是什么意思？”
“我把她弄丟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蘊藏著無盡的痛苦和不盡的思念。
奚容澈說完這句話，表情亦是痛苦不堪，然而在外人面前，男兒有淚不輕彈。
以前的他，為了試探她是否愛他，做了許多瘋狂之事，也為了恨她，用盡了手段折磨她。現(xiàn)在她不見了，仿佛到處都有人來告訴他，她是愛他的，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他笑不出來。
望著如陷入深淵萬劫不復的奚容澈，段司深內(nèi)心深處深知，這些年來，在愛恨情仇里，奚容澈在折磨著杜若溪的同時，他自己也過得并不好，就不要在他的傷口上繼續(xù)撒鹽了。
小可還想繼續(xù)追問著什么，段司深見狀趕緊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小可，別說了。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咱們回家吧，回家后待我和你解釋?！?p> “哥……”
“走吧，讓七哥獨自冷靜一下，他也獨自承受了太多。”
這注定又是一個不醉不休的不眠之夜，又是一個折磨身心俱疲的黑夜。
杜小可的出現(xiàn)，無疑是給了奚容澈一記沉重的耳光，她告訴奚容澈真相，不是給了他希望，而是給了他又一記重擊。這讓他更是放不下過去，放不下他最最心愛的女人，原來當年的真相卻是杜若溪是愛他的，因為愛而選擇保護他，讓他離開。
以讓他恨她的方式，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