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見
時光飛逝,寒冷的冬天因為有了家的庇護,有了親人的溫暖,變得不再異常的蕭條,寂寞而難熬。
春天很快到來了,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適合遇見愛情。
但這愛情,在這個時代里,似乎和一個低等的下人,為了生存不得不被壓在底層討生活的人,有任何一點點的關(guān)系。
沒有,因為他們不配擁有。
他們更多關(guān)心的是今天的活干完了,才得以換有飯可吃,才能填飽肚子,茍且活下去。
雖然奚容澈一直叫著管家爺爺,但是,他在王府里也并沒有從而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或者身份就高人一等。
他還是跟其他的家丁一樣,是仆人,是下等人,每天起早貪黑的干活,打雜,哪里需要他,就會有他小小的身影在忙活著。
為了生存,為了那一餐飽飯,誰都不容易,他也無怨無悔,努力的生活著。也許能活下來,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他現(xiàn)在還能在王府里當(dāng)差,別提心里有多得意了。
起碼,暫時是衣食無憂了。
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
王府里,日常的劈柴挑水,燒火做飯,洗衣晾衣等等,這些大大小小的雜活都有人仔細分工著。
由于奚容澈年紀尚小,身體羸弱,也只能是給其他人打下手,搬搬抬抬,協(xié)助他們做些粗重活了。
府里的每個人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認真的干活,從不敢偷懶怠慢。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流逝著,每天都在重復(fù)前一天的工作,并沒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還枯燥且乏味。
但是,這日子奚容澈也過得開心快樂,安于現(xiàn)狀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好。
這可比之前有一餐沒一餐或者餓肚子幾天的日子幸福太多了。
這一天,他又像往常一樣在院子里劈柴,一下一下的砸下去,很是用力,每天做這些雜活他都逐漸習(xí)慣了。
“嗖……”
一聲聲響好像有什么東西掉落在了他身后的大樹上。
這是一棵枝葉繁茂,郁郁蔥蔥的梧桐樹,長得老高老高的了。
奚容澈擦了擦額角的汗,停下了手上的活,轉(zhuǎn)身抬頭便看到了一個風(fēng)箏扎在了大樹上,好像被茂密的樹枝叢卡住了,下不來,線好像也斷了不知蹤影。
他盯著那風(fēng)箏一時之間出了神,可真漂亮啊!
但,這可是他買不來的奢侈品。
不一會兒,他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位身著水湖藍緊身棉襖子上衣,下罩水湖藍緊腳褲,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蝴蝶結(jié)的模式,膚白貌美的小個子,年紀尚小,只見她此時有些懊惱憂愁,雙手叉腰急得直跺著腳,望著那風(fēng)箏無奈地說道:“這可怎么辦?格格該著急了?!?p> 緊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面容姣好,身著粉色長袍,腳踩粉色花盆底鞋的女子。此女子氣質(zhì)不凡,仙氣飄飄,著實吸引住人的眼球,讓人有過目不忘,流連忘返的錯覺。
她那精巧細膩的臉蛋雖不足傾國,但傾城已綽綽有余,素手淺淺的握一羅帕,粉紅牡丹花的旗頭也淡雅許多。年紀也尚小,應(yīng)該未及豆蔻年華的年齡,卻早已長得亭亭玉立,出水芙蓉,溫柔可人,可謂是驚為天人的仙女下凡了吧。
遺憾的是,她的臉上毫無笑容的蹤跡,一點都沒有。
即使她板著臉,卻一點都不破壞她自身所帶的高貴典雅,傾國傾城的氣質(zhì),亦或是給她美得一塌糊涂的樣貌帶去什么不和諧的感覺。
奚容澈呆呆地望著她,霎時間雙眼泛著光,眼睛都看直了,這大概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了吧!
丫鬟小可見狀,立馬呵斥著他,“大膽奴才!見到格格,還不立即請安!”
“格格?”
“小的給格格請安!”
奚容澈收回了熾熱的眼神,意會到自己以下犯上做得太過失禮了。便立馬俯身半跪,低下了頭做著請安的姿勢。
剛剛丫鬟要不是呵斥提醒著他,這回恐怕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神情,那直勾勾的眼神,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一切想法。
“哎!會爬樹嗎?”小可回歸了主題。
“啊?”
奚容澈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懵住了。
“我問你話呢,會不會爬樹?”
小可再問了一遍,內(nèi)心叨叨著,這人眼光呆滯,目光迷離,恐怕該不會是傻子吧?聽不懂人話?那模樣看著就是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要拿風(fēng)箏?”
奚容澈回過神來,突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到有些臊得慌,撓了撓頭不回答問題反問道。
他的眼神卻還是不自覺的瞟向小可身后的那位傾國傾城,貌美如花卻不茍言笑的格格身上。
少看一眼,都覺得虧大了。
多看一眼,都是視覺盛宴。
小可急了,哪里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敢對格格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來?
如此身份高貴的格格,豈是他一奴才可以直視的?
她用身體擋住了他的眼神瞟來的方向,還不忘惡狠狠地干瞪了他一眼。
仿佛在說,你再看!再看,我看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挖了喂狗!
隨后,她接著繼續(xù)開口回答道:“那可不是!你不都看到了?!?p> “哦!奴才這就馬上為格格,把風(fēng)箏取下來!”
奚容澈三五下的就爬上了樹,這高度對于他來說并不算難。
這之前,他可是鄉(xiāng)里遠近聞名的孩子王,以前跟小伙伴們在鄉(xiāng)里上躥下跳的,什么樹沒爬過?
爬樹對于他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幫她,把風(fēng)箏給取了下來。
“給!”
小可接過了風(fēng)箏,尾隨格格,趾高氣揚地走了!
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這就是身份高低貴賤的區(qū)別。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奚容澈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蹦蹦直跳,小鹿亂撞般心跳加速。
這到底是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手里的斧子也拿不緊了,有些顫抖著。
看來,這柴恐怕是要劈不完了。
她不曾說過一句話,卻在他心里,早已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