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琛側(cè)眸,淡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柔軟光滑的冰絲睡裙包裹著曼妙的身體,其中一條肩帶因為狂奔從香肩滑落。
她小臉緋紅,急促的呼吸下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望著他,沒了之前的端正與清冷,倒是多了幾分嬌弱無助。
盛衍琛眸色一暗,低頭銜煙,男人的手搭在車窗上漫不經(jīng)心道:“不能——大嫂。”
安妍一梗。
這句大嫂他說的懶散玩味,叫得也是毫無尊重。
反倒更像某種曖昧戲稱。
安妍微惱,這時候保姆急匆匆抱著小孩過來,“夫人,小姐又吐了。”
聽到孩子哭聲,盛衍琛的心緊了緊,眉頭緊鎖。
又抬眼看向焦急慌張的安妍,很快,他打開車鎖,聲音清冷:“上車?!?p> 醫(yī)院。
深夜的急診室里啼哭聲此起彼伏,嘈雜且煩悶。
值班醫(yī)生跟安妍她相識,跟她在走廊里聊起來。
“囡囡血象還是不正常,安女士,我之前跟你說過,讓孩子父親趕緊做一下配型——難道你們還沒商量好嗎?孩子可經(jīng)不起耽擱。”
安妍沉默住了,醫(yī)生突然往她后邊瞧了一眼,驚喜道,“原來你先生來了啊,他們父女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p> 安妍回過頭,盛衍琛正站在不遠處的走廊窗邊透氣,衣著一絲不茍,身量挺拔。
他和盛鴻楚本就是兄弟倆,有些相似之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囡囡的眉眼五官確實像他們,加上盛鴻楚從不陪診,也不怪醫(yī)生把他們搞錯。
盛衍琛應該聽到醫(yī)生剛剛說的話,淡淡抬起眼皮看過來。
對上那雙涼薄的眼眸,安妍急忙尷尬地扭頭糾正,“你誤會了,那位是孩子的叔叔……”
“這樣啊,那還真是不好意思?!?p> “沒關(guān)系的?!?p> 安妍本來在他后頭站著,毫無征兆的,從玻璃上迎上了男人幽深,冰涼的視線。
盛衍琛側(cè)過頭看她,“怎么?大嫂對我的感情生活有興趣?”
安妍抿了抿唇,“今晚多謝你了,囡囡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大礙,二弟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盛衍琛默默看著眼前的女人,說話客套疏遠,已經(jīng)不是先前在盛家那樣顫聲跟他求助的樣子了。
孩子的啼哭聲響起,大概是餓了,安妍扭頭去喂孩子。
半小時之后,安妍臉上難掩疲態(tài),挽起的發(fā)絲也垂下幾縷落在肩上,她身上還是之前那條單薄吊帶睡裙,燈光下,圓潤白皙的肩頭也越發(fā)晃眼。
正欲轉(zhuǎn)身,抬頭時突然看到旁邊的盛衍琛,男人的視線從她單薄的睡裙上一掃而過。
她小臉微紅,剛要斥他不規(guī)矩,卻眼前一黑,他的外套兜頭扔了過來。
男人頭也不回離開了,背影中透著幾分冷淡和不屑。
外套里帶著一絲清冷的雪松香味,散發(fā)著淡淡的溫熱體溫。
安妍呆呆地握著外套衣角,微微發(fā)怔,這時屋里傳來女兒的啼哭,她連忙轉(zhuǎn)身進去。
白天,女兒的情況穩(wěn)定之后,安妍才回公司工作。
安妍現(xiàn)在主管的制藥公司,是盛氏旗下規(guī)模最大的。
剛到實驗室,立刻有幾個同事緊張地湊上來把她圍住。
“妍妍,聽說現(xiàn)在為了節(jié)省開支,公司要砍掉一部分研發(fā)項目,是真的嗎?我們這期的項目資金一直沒到賬,該不會……”
還沒到安妍作答,旁邊就有人說:“你跟著瞎操什么心?妍妍可是未來的盛家少奶奶,咱們HMP項目,可是安教授的終生目標,盛總就算再怎么樣,總不能讓老婆跟岳父心血白費吧?”
眾人起哄巴結(jié),安妍如換了副面孔神情嚴肅衍慎,不似對女兒的柔弱慈母樣。
讓眾人各司其職后,她上樓去找盛鴻楚。
他外套上散發(fā)著一股濃郁脂粉味,是安妍完全不會噴的香水。
見到她過來,盛鴻楚神色冷淡:“女兒怎么樣了?”
嘴上問著,手中卻忙著翻文件,他壓根不是真的在意。
“暫時沒什么事?!卑插亮丝跉猓従彽溃骸拔抑案阏f過,醫(yī)生讓我們給囡囡盡快移植,你什么時間有空,方便弄一下配型?”
盛鴻楚的手頓了頓,并不愉悅地開口,“妍妍,我目前的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之前我出車禍傷得很重,身體需要時間慢慢恢復——我們就不能在骨髓庫再等等嗎?囡囡還小,等等沒事的?!?p> “行,本期的資金多久能到賬?”
盛鴻楚并沒隱瞞,直言不諱,“妍妍,現(xiàn)如今公司的情況你也清楚,資金鏈那么緊張,囡囡的項目消耗了太多太多的人力物力,就連安叔含恨而終都是因為它。囡囡還小,離不開母親,所以我已經(jīng)通知所有人項目暫且擱置,不管于公,還是于私,這都是最合適的安排?!?p> “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