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怎么到她這兒就不一樣了
另一派覺得這樣子不妥。
李牧的舊部還在趙國,聽聞主將“死訊”,一定十分傷悲。
如果再聽聞是導致李牧“身死”的元兇秦國要發(fā)兵攻趙,那么一定會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反擊,畢竟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
聽著兩派的爭論,嬴政摩挲起了下巴,片刻后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李牧,哦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該稱呼他為王賁了。
“王將軍如何看?”
王賁沉吟片刻:“古人常言哀兵必勝,臣以為,大王可休整一段時日,再做進攻。”
嬴政垂眸,把玩著那本發(fā)黃的手札,片刻后開口:“那便依照王將軍的意思,休整一段時日再做進攻?!?p> 自家大王一錘定音,那些主張立刻進攻的臣子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紛紛作揖。
等到眾人散開以后,王賁看向嬴政,同他作揖:“大王,臣有諸多心腹尚在趙國,臣可聯(lián)系舊部,待大王進攻時,同您派的人里應外合,一舉拿下趙國?!?p> “好,那便要勞煩王將軍了,若不便去趙國,吾可借黑冰臺與卿。”
王賁心頭一動,忍不住抬頭看向嬴政:“大王這般信任臣,不怕臣半路反水?”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孤若起疑心,便不會讓她帶著你回到秦國?!?p> 王賁內(nèi)心動容,再度作揖,然后起身離開。
得君主如此,臣有何求乎。
等到王賁離開,嬴政端起茶抿了一口,隨后緩緩啟唇:“阿霄?!?p> 一道黑影頓時出現(xiàn)在嬴政身側(cè),朝他恭敬作揖:“大王有何吩咐?!?p> “神女何在?”嬴政拿起一本竹簡,開始批閱奏折。
“神女要了一堆硝石,硫磺之類的東西去了廚房,不知道又在搗鼓什么東西?!?p> 嬴政內(nèi)心有些好奇,面上卻不動聲色:“退下吧?!?p> “喏?!?p> 等到四下無人,嬴政垂眸看著竹簡,手里的朱筆一動不動。
片刻后,他側(cè)頭瞥了一眼旁邊堆積如山的竹簡,深吸一口氣,提起筆開始專注批閱奏折。
一個時辰后,看著自己越來越潦草的字跡,嬴政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啪的一聲放下筆,匆匆起身,大步離開。
……
這邊,云姣翻看完趙國的歷史時,忽然從里面發(fā)現(xiàn)了古早版火藥,也就是丹藥的煉制辦法。
她心想著穿越女不是隨便捯飭捯飭,都能搞搞肥皂,弄弄火藥嗎,她也要試試。
弄出這些以后,說不定能直接改變歷史,讓她家老祖宗直接打到大洋彼岸去。
那到時候現(xiàn)代的她就沒必要學那可惡的英文了。
誒嘿嘿嘿嘿。
斂起思緒,云姣同甘羅詢問,隨后要來一堆硝石,硫磺之類的石頭,一個人跑進廚房搗鼓了起來。
可惜理想有多美好,現(xiàn)實就有多殘酷。
小姑娘捯飭了半天,弄出來的玩意兒不是四不像,就是燒了一下就滅了。
身為文科生的云姣看著又一次燒了一下就滅掉的玩意兒,忍不住磨牙。
她這暴脾氣,她就不信了,她搞不出來!
云姣將兩邊寬大袖袍擼起,用繩子系著掛在脖頸,隨后把記載著這古法丹藥配方的書重重往桌案上一摔,低頭看了起來。
嗯,先這樣,再這樣,然后再這樣……好!再來一次!
把書往旁邊一挪,云姣將木桌收拾干凈,將磨好的各種粉末用戥子仔細稱量,然后一點一點加入。
隨后看著和前幾次同樣比例配出來的東西,云姣微微沉默片刻,忽然福至心靈。
如果硝石粉多加一點點呢,會不會就成了?
念及此,云姣用戥子又稱了一點硝石粉,放在里面,然后拿出自己做的引火線,拿出火折子點燃,迅速往旁邊站了過去。
片刻后,這屋子里發(fā)出砰的一聲爆裂巨響,整個屋子都冒出一股子濃濃的白煙來。
這聲音不僅把好奇不已,躲在外面一直圍觀的扶蘇和甘羅嚇了一大跳,暗中盯緊云姣的黑冰臺影衛(wèi)也是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暗處掉下來。
而除了他們之外,匆忙過來的嬴政正好聽到這聲音,先是懵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冒出濃煙的地方是廚房,頓時面色一變。
“云姣何在?”嬴政疾步上前,一把將兩個還沒回過神來的小少年拽到旁邊,皺著眉問。
“阿姊……阿姊好像還在里面。”扶蘇回過了神,呆呆地指著屋子。
嬴政瞳孔一縮,幾乎是下意識朝著廚房奔了過去。
可才走了幾步,那大門便猝不及防被推開。
云姣帶著一臉的灰跑出來,一邊咳嗽一邊揮著面前的煙霧。
【我焯,火藥搗鼓出來了,人差點兒沒給我熏走去見太奶?!?p> 【有一說一這通風是真差勁啊?!?p> 【咦,政哥?】
云姣緩過勁來,看到嬴政,咧嘴一笑:“大——”
話音未落,嬴政忽然疾步上前,一把將人拉過來,上下打量起她,確認她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云姣一臉懵逼地看著嬴政,想起自己制造出那么大動靜,意識到什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大王,我……”
“扶蘇,甘羅,你們都先退下?!辟鋈粏⒋?,聲音很低,似乎有些沙啞。
扶蘇正要問話,有眼力見兒的甘羅連忙拉著扶蘇離開,與之一同離開的還有躲在暗處的黑冰臺影衛(wèi)。
我嘞個乖乖,神女搗鼓的什么東西啊,這砰一聲巨響,差點把他心臟都給嚇出來。
見到四下沒有人了,嬴政才低頭看向云姣,看到她臉上的灰,嬴政下意識伸手想幫她擦一擦。
可又想起什么,嬴政的手躍過那臟兮兮的臉頰,轉(zhuǎn)而輕輕撫摸上了她的發(fā)頂。
云姣:“??!”
【老祖宗又摸我頭!】
【嗚嗚,家人們誰懂啊,老祖宗的摸頭殺!】
【絕絕子啊!】
嬴政目光一暗,收回手,垂眸看著面前的人,聲音很輕:“吾不需要你為吾做這些東西,你只要……”
平安健康地在我身邊,就好。
云姣一愣。
【那些穿越女不都是弄這些東西的嘛,怎么到了我這兒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