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使趙
云姣回神,應(yīng)了一聲,跟著嬴政離開。
一行人進(jìn)了咸陽宮,云姣照例坐進(jìn)簾子后面,趴在矮桌上聽著嬴政和臣子們開始談話。
在談話談到一半時,云姣悄悄拿出一塊蒸餅,趁著沒人看到,小口小口啃了起來。
【政哥他們是真敬業(yè)啊,從早上忙到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餓?!?p> 【終于明白這些千古一帝們的業(yè)績怎么來的了——從那么早開始就一直忙忙忙,考公都沒他們卷,我嘞個豆?!?p> 嬴政的嘴角微不可查抽了一下。
“神女以為,其余五國,先攻哪國為上?”咳嗽一聲,嬴政忽然問。
云姣嚇了一跳,下意識把蒸餅塞在寬大的袖子里,咳嗽一聲開口:“秦國奉行遠(yuǎn)交近攻之策,若要選出下一個進(jìn)攻之地,那自然便是趙國了?!?p> “神女此言差矣。趙國有武安君鎮(zhèn)守,前兩年我秦國還在此子手里吃了不少虧,如今又要去打趙國,怕不是自討苦吃?”這時,一個看不慣云姣這位神女的臣子開口。
云姣一愣。
【誒,武安君?武安君是哪位?好耳熟?!?p> “孤倒頗為贊同神女所言。李牧雖為良將,但其主昏聵,又信讒佞之輩,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扶大夏之將傾?!辟淹嬷g的宮絳,漫不經(jīng)心開口。
聽到嬴政的話,云姣頓時了然。
【原來是戰(zhàn)國四名將之一的李牧啊,那怪不得要吃虧。】
“李牧雖屢勝秦軍,但己方兵力也損失慘重。而據(jù)吾所聞,趙國那邊近兩年又發(fā)生地震與其他災(zāi)害——趙國本便國力衰弱,如今更是雪上加霜??v有武安君戍守,也難成氣候。”斂起思緒,云姣緩緩啟唇。
“那依照神女所言,趙國已經(jīng)衰弱,我等又該如何,方能攻下趙國,將其疆土收入囊中?”這時,一個面色溫潤的男子緩緩開口,抬眸探究地看向簾子后面若隱若現(xiàn)的人兒。
說話的這人乃秦國廷尉李斯,他前不久才從外地回來,聽聞朝中多了一位神女,也是十分好奇。
畢竟他們家大王從不信這些東西的,除了……
“趙國久攻不下,不便是因為有一位武安君鎮(zhèn)守著么?!痹奇攘丝诓铦櫫藵櫳ぷ?,
“那只要將武安君的兵權(quán)解掉不便可以了。若還擔(dān)心,趙王不是聽信佞臣之言么,只要想個法子讓他們把兵權(quán)送給不會打仗的人,此時去攻趙國,不便是手到擒來?”
【不過話說回來,趙國要攻打下來的話,那么李牧領(lǐng)盒飯的時間好像也快了嗷?!?p> 【哎,可惜了這么好一將軍,到最后竟然被逼得自盡?!?p> 嬴政忽然笑了一聲:“神女所言甚是。既如此,便勞煩神女親自去一趟了?!?p> “嗯。嗯?”云姣下意識看向旁邊高座上的人,指了指自己,小聲詢問,“讓我去???”
嬴政頷首。
云姣:“!!”
【老祖宗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古歷史愛好者,我哪會什么權(quán)謀啊,你這不是讓我去送人頭嗎?!?p> 【這朝廷里又沒有缺人,你看李斯還在呢,干嘛讓我去呀?!?p> 【QAQ】
嬴政咳嗽一聲:“好了,此事孤自有定奪,諸位愛卿都退下吧。”
眾人紛紛起身,作揖離開。
嬴政緩緩起身,頭頂冠冕垂下來的寶珠微微搖晃,寶珠后一雙丹鳳眼輕輕望向面前之人:“餓否?”
云姣剛想說不餓,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一叫。
云姣:“……”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去遠(yuǎn)航?!?p> 嬴政眼底溢出一抹笑,吩咐阿霄傳膳,隨后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坐下來與之一同用膳。
飯間,云姣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嬴政。
【老祖宗為什么要讓我去呀,我尋思我也沒啥好讓他忌憚的地方啊。】
【那些穿越女常備的什么肥皂火藥我一個都不會啊,他沒道理要嘎我啊?!?p> “吾生于趙國,少時和武安君相識。神女素愛九州各地奇聞趣事,此番使趙,正好可游覽一番。吾派黑甲衛(wèi)五十余,再派黑冰臺二十余人,遂神女一道出使趙國?!辟嬃艘豢诰?,緩緩看向下座的云姣,眼里帶著他人不易察覺的溫和,
“不必害怕,他們會拼盡全力護(hù)你安危。”
云姣一愣。
傳說中秦國有一支萬人編制的影衛(wèi)隊,侍奉嬴政,一個個身懷絕技,皆可以一敵十。
而這支隊伍,就叫做黑冰臺。
至于黑甲衛(wèi),那則是秦國最精銳的部隊,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也都是最精良的鐵器打造。
“好?!甭牭劫脑?,云姣心頭一動,頷首應(yīng)了下來。
幾日后,云姣站在軒轅高車上,回頭看了一眼城樓上的嬴政,然后帶著眾人離開。
嬴政看著云姣的背影,低頭看向手里的那本羊皮手札,輕輕撫摸泛黃的書皮。
“大王,您當(dāng)真要派神女一人去趙國?”眾人離去后,阿霄看向嬴政,忍不住輕聲開口詢問。
“李牧待人寬厚,不會輕易殺人?!辟h(yuǎn)方,目光幽深,“過不了多久,吾就要與這位老朋友見面了?!?p> ……
云姣離開后,并沒有直接去趙國,而是先去了軍營,找了秦國的大將軍王翦。
隨后以王翦的名義給李牧修書,說要和趙國結(jié)盟,并停止征戰(zhàn),結(jié)秦晉之好。
李牧收到消息,想起嬴政,遲疑片刻寫了書信,派人送了過去。
得到書信后,云姣也沒有立刻出使趙國,而是暗戳戳地去了趙國的邊疆,和李牧一行人會面。
見到云姣的那一剎,李牧整個人詫異。
“是你?”
云姣一臉懵逼:“你見過我嗎?”
李牧臉色微妙:“你失憶了?”
云姣更加懵逼。
拜托,第一次見,誰認(rèn)得啊。
這些人怎么都莫名其妙的呀。
李牧沉吟片刻:“秦王派你來談和?”
“嗯?!痹奇Σ[瞇看著他,“李將軍,如今趙國已經(jīng)不勝從前,想必也無再戰(zhàn)之力了吧?!?p> 李牧苦笑。
倒確實如此。
“你想如何談和?”斂起思緒,李牧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