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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我讓你生子,沒讓你爭霸

第20章雁門郡李牧

  不等廉家軍戒備,對方就派人前來自報家門。

  “駐守雁門郡的李牧?!”許多魚驚呼,他怎會來此地?

  廉頗斜楞一眼許多魚:“不得無禮。怎可直稱李將軍名諱?”

  許多魚連忙向來人道歉:“是我之過,望李將軍不要介懷?!?p>  士伍回去后,告之此事。

  李牧心胸寬廣,對這等小事,絲毫不在意,反而因能得見信平君廉頗,非常高興。

  廉老夫人對這坐如鐘,行如風(fēng),為趙國抵御匈奴的青年男子,十分喜愛,特備以炙肉為主的晚宴作為招待。

  鹿肉,豬肉,甚至還有牛肉,均被切成小塊,穿成串,撒上鹽粒,放在火上炙烤。

  濃郁的焦香,引得眾人十指大動。

  再配上數(shù)種醬料,口感豐富。

  許多魚對這些醬料敬謝不敏,其中有好幾樣是趙政命人所制,里面可是加了螞蟻和昆蟲的卵!

  李牧紅光滿面,渾身沾染米酒的甜香:“多謝將軍和夫人的盛情款待?!?p>  廉頗為人素來耿直,自覺已和李牧相熟,便問:“你不在雁門郡守衛(wèi)邊疆,怎會來此?”

  李牧搖頭苦笑:“大王責(zé)備我堅守不出,便將我召回?!?p>  廉頗心有戚戚然:“用兵之道,非求一時勇猛……”

  廉頗吞下剩余的話,舉杯與李牧共飲,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多魚本想挑唆一番,不過想想在這個場合,若自己真敢這么做,師傅定會賞自己幾鞭子。

  罷了,還有些時日,能撬一個是一個。

  或許是因為處境相似,李牧決定在廉府多呆些時日。

  廉頗封地三分之二為牧場,另外三分之一為中等田。

  李牧蹲在田地前,仔細(xì)觀察田里產(chǎn)量,側(cè)身問親衛(wèi):“你看這田里產(chǎn)量,可是比其他地方要高?”

  親衛(wèi)是農(nóng)民出生,一打眼就能判斷出這田地的異樣:“回稟將軍,確實要高。而且這田明明是中等田,作物卻不比上等田差?!?p>  “這是為何?”李牧困惑,難道是廉家有特殊的種植技巧?

  剛下課的荀子解釋道:“因為這里匯聚了全天下的農(nóng)家子弟。”

  李牧起身行禮:“在下李牧,多謝老翁解惑。”

  “雁門郡的李牧?我是荀況?!?p>  李牧:“久仰荀子大名,無緣得見,沒想到荀子竟在廉將軍府上落腳?!?p>  荀子大方解釋道:“我兒的主君在此,我便來這里看看。”

  “廉將軍?”

  “非也,是廉將軍的閉門弟子。”

  李牧遲疑,廉將軍的閉門弟子只有昨日晚宴上的那個小女郎。

  荀子一眼就瞧出李牧的疑惑,肯定道:“正是那位小女君?!?p>  李牧長大嘴:“可女君,年不過十,可是某位宗室女?”

  荀子指著遠(yuǎn)處的山丘,語帶敬佩:“那些農(nóng)家子亦是在女君麾下,他們?yōu)榕N植神物?!?p>  “這些農(nóng)田?”

  “雖然許行等人精力主要在種植神物上,但一有空便會下山指導(dǎo),故而這些田地要較以往要豐產(chǎn)許多?!?p>  正在兩人交流時,村落盡頭烏泱泱來了一群人。

  李牧握緊腰側(cè)配劍,身后親衛(wèi)迅速結(jié)陣,將荀子守護(hù)陣中。

  “囚吾,發(fā)生何事?”荀爽從李牧身后竄出,對著人群大喊。

  一名高個子,身穿打滿補(bǔ)丁的粗麻短褐的男子,回過頭來,見是學(xué)堂里的夫子,嚴(yán)肅的面容上,神情緩和。

  “夫子,是有山賊將村民打傷,我們帶他們歸家去?!?p>  見是村民,李牧的動作一緩,卻仍沒放松警惕。

  荀子卻主動示意親衛(wèi)讓開:“李將軍,無礙,吾與這些農(nóng)人相熟?!?p>  囚吾帶著村民們走近,血跡滴答一路,傷者的家屬掩面哀泣。

  這波傷者有五六人,其中有三人一旦有農(nóng)閑時間,便會蹲在學(xué)堂外,跟著學(xué)子們一起背書。

  荀況和荀爽都不曾驅(qū)趕,雙方默契地保持距離。

  荀爽見那張熟悉的臉上,已呈青灰之色,忍不住道:“去找醫(yī)者吧?!?p>  囚吾搖搖頭,將傷者輕輕放在地上,只見其腹部被破開一個大口子,腸子流淌一地。

  傷重至此,神仙難醫(yī)。

  傷者有出氣,無進(jìn)氣,卻仍直勾勾望著荀爽和荀況的方向,嘴唇蠕動。

  囚吾湊到耳邊,仔細(xì)聽遺言。

  但沒說幾句,傷者便斷氣了,只余親眷們伏地痛哭。

  囚吾紅著眼眶,哽咽道:“狐讓我向夫子們道謝,只可惜無緣得見書中世界。”

  說完,囚吾對著剛來不久的廉頗和許多魚叩拜。

  “狐說,有幸生為趙國人,得主君庇佑,得以安穩(wěn)長大,恩情待來世再報?!?p>  “狐說,感恩女君大義,感恩許郎君指點(diǎn),讓家人得以飽腹。”

  狐,原來他的名字叫狐。

  生得卑賤,死亦平凡。只有這一腔真情,讓眾人觸動。

  荀爽恍恍惚惚,自己隨手的善舉,竟然讓他銘記于心嗎?

  聞訊趕來的許行,悲憫地嘆息:“他是最好學(xué),最勤奮的農(nóng)人。他伺弄的農(nóng)田,是全村落產(chǎn)量最高的。本打算收成之后,便收他為徒……”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老婦人哭得撕心裂肺,滿地打滾,卻不敢奢求貴人為之報仇。

  山賊只敢搶劫普通平民和農(nóng)人,見到貴人的車隊,便遠(yuǎn)遠(yuǎn)躲開。

  故而,只要山賊不犯到自己手上,貴人們均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許多魚的臉火辣辣地疼,老婦人一聲聲的哭訴,就像一個個巴掌,將許多魚近來的志得意滿,扇個稀巴碎。

  廉頗給傷者撫恤了些銀錢,這事便這么過去了。

  許多魚坐在長廊之上,頭頂上的月光皎潔無暇,似乎不因人間悲喜而動容。

  “阿政,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趙政陪坐在旁邊,一起抬頭看月亮:“何錯之有?”

  “我本意為天下萬民請命??晌沂諗n農(nóng)墨兩家,強(qiáng)留荀爽,賄賂使者,欲攪動風(fēng)云。我的眼睛看向遠(yuǎn)處,看向高處,卻從沒看向腳下的這片土地?!?p>  阿政的眼睛里,倒印著月下的許多魚:“看見了又如何?看不見又如何?”

  “沒有農(nóng)家,你如何讓天下人不忍饑挨餓?沒有墨家,你如何保證自身安危?”

  趙政站起身,遠(yuǎn)眺秦國方向:“沒有權(quán)勢,你再多的抱負(fù)都是空談!荀子才富五車,卻仕途暗淡。李牧武德充沛,卻只能回邯鄲。廉將軍,藺公……”

  趙政走下長廊,握住許多魚的雙手,眼睛直視許多魚,一字一頓,似乎想要將話語刻進(jìn)許多魚的心里。

  “多魚,唯有權(quán)勢,滔天的權(quán)勢,才能讓我們?nèi)缭敢詢??!?p>  “阿政,你所求為何?”許多魚在趙政漆黑的眼眸里,看到小小的自己。

  趙政摸摸許多魚的腦袋:“我所求,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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