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就是荊楚
深夜,荊楚坐在梨木花桌上一遍遍的數(shù)著在外門攢下來的靈石。
每月三顆,一年便有三十六顆。
修仙界不像人間買東西要付官家銀錢,他們得用等價的靈石作為交換。
日后她是要下山的,得早做打算,沒靈石的苦上輩子她可是吃盡了。
她現(xiàn)在無法修煉也用不到靈石,正好攢起來當(dāng)私房錢。
一袋靈石荊楚是換了幾個藏處,最后還是不放心直接放進了儲物袋抱在懷里睡覺了。
儲物袋認主即使是丟了也不怕被別人揀去。
上一世靈石稀薄,為了爭搶一塊下品靈石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數(shù)。
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才能安全些。
忽然,門外一聲細微的響動傳入耳里。
荊楚下意識反應(yīng)將儲物袋藏進被窩里,然后披上長衫緩慢移至門口。
她還以為是上次那個蒙面人,她猛地推開房門,定睛一瞧,只見一個面白如玉薄唇粉嫩的少年拿著夜明珠弓著身子,看起來是在找什么東西一樣。
少年似乎是沒想到這道門會刷的一下打開,被嚇得渾身一顫。
荊楚被少年可愛的模樣蠱惑,本想詢問他在找什么,她可以幫他一起找的。
誰知,荊楚一動,那少年便拔腿就跑,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在荊楚的視野里。
荊楚懵了。
她眨巴著雙眼,心中疑問:她有這么嚇人嗎?
她關(guān)上門回到房間拿起銅鏡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
嘶。
沒有多嚇人啊,就是看起來臉色蠟黃,氣色不好罷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她了,一年前她便是這樣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若現(xiàn)在還是這樣那就有點古怪了,畢竟外門可是每日按時給弟子提供了膳食的。
翌日
宗門辰時鐘聲響起,荊楚一個打滾便從床上翻了起來,換上淡綠色弟子服后便準備去上早課了。
一推開門一如既往的門外站著一個人。
荊楚倒也是習(xí)慣了,自從來了這里后每日早晨便有不同的師兄來給她送早膳。
美曰其名,她這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讓別的系瞧見了還以為藥修系的人虐待她。
眾人都知道荊楚沒有結(jié)丹便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為辟谷也沒成功。
其實她已經(jīng)習(xí)慣不吃東西了,但是世界上有一種話叫做‘師兄覺得你餓’。
后來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荊楚表示自己可以去外門膳堂吃,但他們毫不留情的給她扎刀。
‘得了吧,你這病怏怏的鬼樣子,恐怕還沒有走出藥修系的大門便被餓暈了’
‘你頭腦笨,御劍都學(xué)不會,若是讓你獨自走去外門,只怕連回來的路都找不到了’
師兄為什么就不聽我的解釋呢,我真的很厲害。
想到那些扎心的話她便止不住的嘆氣。
罷了,今日讓她看看是哪位師兄,她定睛一看雙眸陡然睜大。
我靠,二師兄!
荊楚如臨大敵。
褚卿帶著王之蔑視的瞧了她一眼,隨手將手中的早膳塞進她手里,然后一把將她推回房內(nèi)。
隨后一臉嫌棄的對她說,“怎么這么久了還是這副樣子,你腦子本就蠢笨,怎么連樣貌也是亂七八糟的,難道上天為你關(guān)上了窗還順帶著把你的門也關(guān)上了?!”
荊楚想打招呼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拿著食盤的手收緊,強顏歡笑。
荊楚:為何你要頂著你那張美如冠玉的臉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怎么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她的長相啊啊啊?。?!
正當(dāng)荊楚惱火時,腦中又突然想起陳師兄的話。
‘你二師兄從小便很少與女弟子打交道,所以或許他不知道該如何與你相處,對你說話也會像訓(xùn)男弟子一樣粗俗,但他沒有惡意,還希望小師妹多多包涵’
思及此,荊楚只能幽幽的嘆口氣。
早課時荊楚聽得昏昏沉沉,這些東西已經(jīng)深深的映在了她的腦中,這些都是前世她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早課結(jié)束過后,荊楚便獨自一人回了外門從前的住處。
那書信多留在那里一天便多危險一分,得早日把它拿回來。
不過離開了幾日,院子里便掉滿了枯枝落葉。
進去之后也沒多逗留,直奔床榻,掀開一看,那幾封書信還在不由的松了口氣。
拿到東西剛出院子,一道帶著氣吞山河之勢的劍氣便朝荊楚襲來。
荊楚眸光一凜,眼見那道劍氣逼近,電光火石間荊楚迅速躲開。
轉(zhuǎn)移到安全位置后再看去,那道劍氣竟然來自沈靜舟。
“沈兄?你這是做什么?”
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對她拔劍。
只見沈靜舟雙眸覆蓋著一層冰霜,厲聲道,“拔劍!”
荊楚微微側(cè)過身子,做出防備狀態(tài)。
“沈兄這是何意?”她不死心的追問。
“少廢話!”沈靜舟卻是不愿多言,直接朝荊楚面門襲來。
如浪潮一般的劍氣,致使荊楚無法抵擋一路躲閃。
見他來真的,荊楚也惱了,她怒喝,“沈靜舟你瘋了!”
沈靜舟卻像是殺紅眼了一般,不斷的發(fā)動攻擊。
荊楚為了保命不得不從儲物袋里掏出桃木劍,但即便如此荊楚也只能防守。
沈靜舟早已是金剛地境,與剛?cè)虢饎偩尺€不穩(wěn)定的荊月兒不同,她對沈靜舟是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的動靜鬧得很大,沒過一會兒戒律堂的弟子便趕到,將兩人帶回了戒律堂。
同門斗毆,按照門規(guī)當(dāng)跪地三日反省自身,再抄寫門規(guī)一百遍。
荊楚兩眼一抹黑,想到昔日他們定下的又臭又長的門規(guī)只覺得難以呼吸。
荊楚一聲哀嚎,眼神幽怨的看向跪在一旁的沈靜舟。
不愧是弟子楷模,就連受罰都是跪得端端正正。
若不是這人突然發(fā)瘋,自己也就不會受罰,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啊。
荊楚氣鼓鼓的時不時瞪他一眼,沈靜舟還不識趣的直勾勾的盯著她。
他不說話,荊楚也不說,就這樣倆人暗自較勁了不知多久。
沈靜舟卻是忽地開口了。
“為何要隱藏身份?”
聞言,荊楚心中咯噔一聲,腿上的疼痛頓時感覺不到了。
她漆黑的眼珠轉(zhuǎn)動了幾下,難不成沈靜舟知道了些什么。
“你說什么呢?什么隱藏身份?”荊楚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也不想看她演戲,出言直接拆穿了她的身份。
“你就是荊楚?!?p> 荊楚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我不是荊楚我是誰?”
聞言,沈靜舟神色不明的側(cè)過頭陰惻惻的盯著她。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