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亂點(diǎn)鴛鴦
“你們在干什么!我看誰敢碰她?”
他將沈鈺護(hù)在身后,心中怒火翻涌,她身體本就虛弱,如今日日吃著苦藥勉強(qiáng)茍住一條性命,竟然被這些人這么欺負(fù)。
他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前一腳踢死這群惡毒的女人。
沈鈺慌忙拉住他,“別,我沒出什么事?!?p> “還不快滾。”
他沖著這群村婦大吼一聲,幾人四散而逃,只有柳燕呆呆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季寒松,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你竟然為了一個花樓里的妓女打我?!?p> 季寒松握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抑住自己想打人的沖動,“這話,你從哪里聽來的?”
柳燕看他氣憤的模樣,頓時喜上眉梢,她驕傲的瞥了一眼沈鈺,見她面色發(fā)白,一副心虛的模樣,柳燕更硬氣的開口,“這女子身份說不清道不明,你可別被她勾了魂,你看她長成這幅模樣,不是花樓里的又是哪里的?”
“閉嘴!”
季寒松將河里洗好的衣服一甩,扔進(jìn)了盆里。又踱步走到自己的背簍處,將筐子背在身上。
手里拎著一只斷了氣的野雞,用刀劃開它的脖頸,一下子扔在了柳燕頭上,鮮血順著柳燕的頭發(fā)滾了下來,淌了一臉。
“啊——季寒松,你干什么?”柳燕用手拿掉野雞扔下去,雙手胡亂的抹著臉上的血跡。
“我警告你,阿鈺不是你口中不三不四的東西!更不是什么從花樓出來的女人。你莫要做的太過分了,不然,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償還?!?p> 他狠厲的語氣驚住了柳燕,她抹著血跡的雙手都顫了兩下,整個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相信季寒松說的是實(shí)話,這個男人連老虎豹子都敢殺,何況是她?
柳燕一動不敢動,眼睜睜看著季寒松走到河邊洗干凈雙手,又動作溫柔的打橫抱起了沈鈺的身子,慢慢的離開了這片河岸。
柳燕看著兩人諧和的背影,恨得牙根都有些發(fā)癢。
她走到河邊,洗了把臉,“沈鈺,我饒不了你。”
季寒松將沈鈺抱回家中床榻上休息。
沈鈺忍者疼痛對他說道:“今日的事,謝謝你……”
她還欲說些什么,便被季寒松遞來的藥堵住了嘴。
季寒松見她這樣,又是生氣又是憐惜,別過臉去,半晌,憋出一句:
“好好養(yǎng)傷吧,我去幫你把活退了?!?p> 沈鈺愣了愣,還是順從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沒洗過這種衣服,只這兩日,她的手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何況還有那幫村婦惹事,退了也好。
沈鈺低下頭斂了神色,心里有什么東西悄悄地發(fā)芽了。
柳燕心有不甘,她在心里默默賭咒發(fā)誓,定要給那賤人一點(diǎn)顏色瞧瞧!
可季寒松顯然護(hù)那賤人的緊,又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能打,要找?guī)讉€人簡單的將那女人揍一頓顯然不可能。
柳燕思來想去,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餿主意。
如此過了約莫兩三日的功夫,村子里突然傳,季寒松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從醉紅樓贖回來的。
不僅模樣生的美若天仙,伺候男人的手段更是老道,季寒松就是把她當(dāng)個玩意,玩膩了肯定會出手賣掉。
一時間,村里的漢子都蠢蠢欲動,紛紛趁季寒松不在時,扒在墻外盯著沈鈺亂看。
尤其是村子里的老光棍,甚至親自找到季寒松,問他能不能出些銀子,讓那嬌花兒似的女人陪他睡一覺,氣的季寒松對那人大打出手。
那老光棍被季寒松一頓好打,心中怨恨不已,在村子里四處嚷嚷著季寒松買了個千人騎的小蕩婦回家當(dāng)寶貝。
如此一來,不僅沈鈺壞了名聲,就連在村中一向人緣還算不錯的季寒松都被村民私下里非議。
消息自然而然傳入劉母耳朵里,彼時劉母正在河邊淘米,幾個長舌婦人將最近村中的流言蜚語將笑話講給劉母聽。
“你兒子怎么說也是個獵戶,怎么如今還要娶個千人騎的女人回家?”
劉母在村子里名聲本就不大好,平日里又因尖酸陰險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因?yàn)檫@事被人看了笑話,氣的七竅生煙。
幾個長舌婦走后,劉母獨(dú)自罵罵咧咧了一陣。
她就說那個女人長得不像個好東西,那模樣,那身段,可不就是天生在花樓里伺候人的主嗎?
哪比得上她們村里那些黑黝黝老實(shí)憨厚的姑娘!
再者說,如今季寒松恨不得將所有獵物和銀錢都用在那小賤人身上,全然不管她這個娘和兩個兄弟,這如何使得?
劉母回家后,同兩個兒子商議了一番,劉莊心中想起沈鈺的模樣來,頓時心癢難耐,“娘,將那小賤人發(fā)賣了比什么都強(qiáng)?!?p> “你說的輕巧,那女人是你大哥買回來的,咱們難不成還能來強(qiáng)的?”
“說白了季寒松不就是想要個媳婦兒么,咱們給他介紹個更好的,然后想辦法將那女子換過來不就行了?”
“這主意好!就她長得那么騷浪的模樣,肯定能換不少銀子。”劉母聞言樂開了花。
劉莊也笑的發(fā)狂,他眼饞那個女人眼饞的不行,做夢都想著她了,等把沈鈺換過來,他要先玩?zhèn)€十天半月的,玩膩了再賣。
劉秀在一旁接話道:“可是咱們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去給他找個媳婦兒?柳燕如何?”
“柳燕不行!”劉母一口反駁了女兒的提議,那柳燕是個出了名的潑辣寡婦,又霸道的很,她要成了季寒松的媳婦,那她恐怕再也別想從季寒松那拿到半分錢!
關(guān)于季寒松的終身大事,劉母早早便做了打算,將這十里八鄉(xiāng)未成親的姑娘都打聽了個遍,其中有一個叫翠紅的,早就相中季寒松了,甚至明確表明過,只要能嫁給季寒松,不要一文錢的聘禮。
那翠紅生的雖然丑,可屁股大,一看就能給她生孫子。
常言道丑妻旺夫,如今這么不值錢又踏實(shí)勤勞的姑娘可不好找,嫁過來定會端茶倒水的伺候著她。
鎖定好目標(biāo)后,劉母當(dāng)即托媒人上翠紅家中說親,翠紅因?yàn)槟由钠娉螅@些年始終說不到婆家,加之早已對季寒松芳心暗許,雙方父母當(dāng)即二話不說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今日村子里陽光晴好,沈鈺在院子里曬太陽,季寒松也沒有急著上山打獵,而是在院子里補(bǔ)前兩日被獵物撕破的衣裳。
那件粗布衣裳上已經(jīng)打滿了補(bǔ)丁,沈鈺第一次見男人自己補(bǔ)衣裳,覺得稀奇,難得主動開了口道:“你還會針線活兒?”
“這些年始終自己一個人生活,這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多少會些,日后你衣裳若是破了……”
季寒松話說到一半,也未繼續(xù)說下去,他忽然覺得,沈鈺不能與他一起穿這些破衣裳。
他還是要多打些獵物,才好養(yǎng)活這個嬌嬌的人兒。
二人誰也沒在說話,空氣中安靜中透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曖昧。
這時,一道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平靜,門外傳來劉母聒噪的聲音:“兒啊,開門,娘帶著你未婚娘子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