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少夫人鬧分家
“你竟然敢說你大嫂小氣?”秦芳菲被氣樂了,她兩手狠狠一擰,逮著江行洲耳朵道,“沒大沒小的,讓你堂哥知道了,他肯定要狠狠揍你一頓?!?p> 殺豬樣的慘嚎響起,江行洲欲哭無淚,他再抬眼往上一瞧,就和雙烏黑的眼睛,在地下室狹窄的樓梯口相對。
是追上來的許知知,看她明顯無語的表情,似乎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江行洲立馬連滾帶爬,“大嫂,你聽我解釋!”
許知知斜睨了一眼,不要以為她沒聽到,他背地里罵她小氣。
還有昨天那句——“哎……跟你說再多也不懂”的語氣。
隱隱間夾雜了幾分輕視。
或許是他無意,或許是她矯情,但不得不說,許知知有一瞬間,還是被刺痛了。
她呵呵兩聲道:“你還是閉嘴吧,少說點(diǎn)話少氣人,說不定我還能容忍你一點(diǎn)?!?p> 她挑了挑肩上背帶,道:“媽,我先去學(xué)校了,今早前面還有兩節(jié)課?!?p> “你現(xiàn)在就要去上學(xué)?”秦芳菲看她還沒換衣服,依舊穿的是昨日那件,漸漸地秀眉毛鎖到一起。
她道:“我剛剛不是給你選了幾件衣服嗎,怎么你還穿昨日的那一件,難道是我選的你不喜歡?”
許知知搖頭,“不是啊,媽你送我的我很喜歡,只是……你又送房又送我珠寶,現(xiàn)在連衣服都要給我挑,我怕再被你慣下去,我都要成廢物了?!?p> 她眼圈紅了紅,“我還是喜歡腳踏實(shí)地,我有什么樣的本事,就該有什么樣的消費(fèi)水平,那些奢侈品樣的東西,如果有一兩件沒事,但是我周圍全部被這些包圍時,我怕我會忘乎所以?!?p> 某種程度上,她該謝謝江行洲,在她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以江家的家風(fēng),她知道大叔娶她,必然是全心全意接受她,她大可以憑著江家少夫人的身份,驕縱肆意,奢靡無常。
怕是大叔不會怪罪,就連婆婆都還覺得她作的少。
可是……
她終究和他們不一樣。
江行洲脫口而出的話,未必不是他真心話。
聽完許知知的話,江行洲臉上閃過錯愕。
他一拍自己腦袋,壞了,他大嫂不會是被他說的話,給傷得腦子都壞掉了吧。
什么叫有什么樣的本事,就該有什么樣的消費(fèi)水平,她不都嫁進(jìn)江家了嗎,一家人還能分個三六九等?
他們吃香喝辣,穿金戴銀,而她吃糠咽菜,衣衫襤褸?
他可記得學(xué)校傳的,許知知以前做兼職時,多打個白菜都還要糾結(jié)。
秦芳菲也困惑道:“知知,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我們對你還不好嗎?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何必總分彼此。既然你是江家的人,那江家的一切有你的一份,你再怎么買買買也不為過,難道還能把我們江家給變窮了?”
許知知搖頭道:“媽你說的好沒道理,你跟爸打拼了這么多年,大可以說江家有你一份,我才和大叔在一起多久,怎么可能敢說江家有我一份?”
“現(xiàn)在法律都還講婚前財產(chǎn)呢,你們可以對我寬容,但我不能厚顏無恥?!痹S知知摩挲了下手機(jī),鼓起勇氣道,“我想有一份真正自己的事業(yè)。”
秦芳菲:“……”
江行洲:“……”
***
二樓書房,江堅豐正和江司辰談話。
窗外清雪的刷刷聲還在繼續(xù),兩個一老一少相對而坐,泡了壺茶悠悠看向窗外。
江堅豐道:“昨日你答應(yīng)洪濤的請求,我知道你是看在我面子上,不忍我夾雜在你們中間,才給了他一個機(jī)會?!?p> “可是你看看,不過一日之差,洪濤都不愿等。如果他有你的恒心,而不是一做不好,就嚷嚷著換部門,我也不會那么放心不下他?!?p> “所以,”江堅豐嘆口氣,躺在躺椅上,看向窗外蕭疏的冬景,“我照樣是不看好,洪濤去電子部的作為?!?p> 江司辰給江堅豐倒了杯茶,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江洪濤說不學(xué)無術(shù)也不算,起碼作為江家人學(xué)歷,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拿到了。
只是在商業(yè)上缺幾分竅,又唯唯諾諾沒有決斷。
在機(jī)械上面尚還有些基礎(chǔ),可到了電子部那真是一竅不通。
不過林有慧讓他入電子部,本也沒想讓他大展拳腳,不過是想在財產(chǎn)上搶占先機(jī)。
估計她那幾個哥哥出力也不會少。
可這些話怎么能跟老爺子說,江司辰笑道:“說不定二叔在二叔嬸指點(diǎn)下,哪天的關(guān)竅就通了,可能不會如以前一樣糊涂,做出錯誤的決斷?!?p> 江堅豐憂慮搖頭道。
“你說的倒是輕松,要是能聰明早聰明了,他非還不愿意躺平,以前我讓他去學(xué)機(jī)械,把重工交給他就是寄予厚望,誰知會鬧到這種地步。”
“更可恨的是他還攛掇行洲,想棄了重工轉(zhuǎn)投電子,幸好行洲還算堅定,沒有被他爹媽說動?!?p> “不過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們打什么鬼主意?!彼麥啙岬难劾镩W過道戾氣,他猛地一拍桌子道,“電子是我們江家的基礎(chǔ),我絕對不允許他胡作非為,倘若他想在這上面動手腳,就算我是他爸都不會姑息。”
他看向江司辰道:“他是走了嗎?”
江司辰點(diǎn)頭道:“可能二叔得償所愿,今日起的特別早,一大早就讓司機(jī),把他接到公司去?!?p> “哼,裝模作樣?!苯瓐载S輕嗤一聲,他緩緩閉了閉眼,“你二叔不足為懼,但你二叔嬸那邊,恐怕要多加小心了。幾年前他想奪權(quán),就是在林家的攛掇下吧,當(dāng)年我沒和他們算賬,你二叔嬸又不安分起來?!?p> “如果他們還敢再摻和,我們江家的事,那司辰你就不用留手了?!?p> 江司辰點(diǎn)頭,“知道。”
這些是像跟刺一樣,橫亙在江家心中,即使沒有江堅豐提醒,江司辰也早晚想算賬。
半晌江堅豐頹喪一揮手道:“哎……你還是先去吧,我是人老了,管不了你們了,只希望你不要……”
話音未落,忽然一個傭人闖進(jìn)來,“不好啦,少夫人正和夫人鬧分家!她非說咱們江家不是她家,不好意思買來買去,說要單獨(dú)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