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落霞孤鶩齊飛
“我答應(yīng)?!崩钜敉硐氲搅诵旒胰?,原主最后吐血而死,死前也就徐老娘愿意花錢給她治病,李家人早已坐視不管。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但,這會兒還需要給那些客人送奶茶?!崩钜敉淼穆曇艉軔偠?,有種柔弱在。雖然她的內(nèi)心,實則堅硬無比。
“那不如,就今晚酉時末,在同竹村村長家中?!敝芑鹿倏戳艘谎圻@個奶茶鋪?zhàn)?,有些嘲諷的意味,“你賣一個月所得,也抵不過我家主子一句話?!?p> 李音晚毫不客氣,懟了回去:“我只是個普通婦人,如何能跟天潢貴胄相比?而且,這富貴往往短暫,說沒就沒。一句話一時可抵萬兩,一時又一文不值,不過在朝夕罷了?!?p> “你!真是不知哪里的村野鄉(xiāng)婦!難得我家主子賞識,卻如此不知好歹?!敝芑鹿偈謵阑?,轉(zhuǎn)身離開,沒再理會李音晚。
這邊,則是正好清凈。李音晚把三只桶放在了車上,又從空間里拿了些冰塊,放進(jìn)了那個冰的桶里。
文章里說:“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崩钜敉砜粗鵁狒[的街區(qū),感嘆玉城的繁華。
這座城市,沒有經(jīng)歷逃荒,沒有經(jīng)歷戰(zhàn)亂,最不穩(wěn)定的時候,也不過是物資短缺。如今宛國建立,一切又恢復(fù)了原樣兒。
她給一戶戶人家配送著奶茶,又收了一些錢。8錢買一送一,相當(dāng)于只有4錢一杯,客人們怎么算都是劃算的,而且還能送到家。
在配送的過程中,李音晚還仔細(xì)詢問了一些情況,像聊天一樣。哪家有哪些病人有什么忌口,哪家第二天還需要,她都有記下。
忙了一天,等到趕回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些腰酸背痛了。但因為有古武世家的基礎(chǔ),還有滿滿的斗志,李音晚覺得晚霞都是美的,紅里透著光,那是最溫馨的模樣。
半路上遇到徐淵寒,則是李音晚沒想到的。
徐淵寒氣色還未恢復(fù),聲音溫和,神色淡雅,“你在玉城,有沒有見到誰?”
李音晚想了想,趙家?劉有才?李音巧?
“對了,可能見到了宛王!”李音晚脫口而出。
徐淵寒的神色發(fā)生了變化,有種兇惡的內(nèi)在,被壓抑住了一般。
“你們怎么會認(rèn)識?”結(jié)果,卻是一句淡淡的話。
“奶茶鋪?zhàn)拥膰^客人?!崩钜敉硪蚕氩怀鍪裁丛~匯形容,畢竟那人就是圍觀了一下而已。
徐淵寒卻突然掐住了李音晚的脖子。雖然病還沒好,身體仍然虛弱,但用出了極大氣力。
“我說……相公,你不……還沒好?不必……動怒吧~”李音晚調(diào)侃著,她想用談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找準(zhǔn)時機(jī)反擊。
畢竟,自己也是古武世家出身,怎么可能就這樣被噶?
“你活捉了那個陳茵畫?”徐淵寒很想知道那個陳茵畫在哪里,他想問出來一些線索。
那時,他感覺到這個陳茵畫不簡單,背后肯定有人給她洗了腦。
“是啊,然后……被宛國縣衙……放了?!崩钜敉硪粋€字一個字的說著,而后見徐淵寒有些沉思,一個反手,把徐淵寒過肩摔倒。
隨后,她點(diǎn)了一下徐淵寒的封穴,徐淵寒頓時無法動彈。
“古武之人?!彪m然動彈不得,但徐淵寒可以開口。
“猜對了,但是沒用,我要推車子回去了,相公~這穴位我沒封死,大概一個時辰就自行解開,你好自為之。”
李音晚轉(zhuǎn)身,推著車子離開,看起來心情不錯。
那是,這個徐淵寒,真可怕,長的那么好看,說話那么柔,卻如此狠毒。好在,自己實現(xiàn)了自救。
徐淵寒本想運(yùn)用內(nèi)力解開封穴,但身體內(nèi)的毒素很重,內(nèi)力無法施展,便只能等在原地。
他想到了宛國國君許繼修,這個自己視為珍寶的兄弟。眼下,情況有了些變化,他重生了,不確定對方的狀態(tài)。
如果他不認(rèn)識自己,倒還好。但如果,陳茵畫只是一個工具人,站在她身后的那個人,目的是讓自己服從或者殺死自己,那便太可怕了。
不能這樣見宛王!
徐淵寒下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
他之所以來找李音晚,是因為宛王的車隊到了同竹村村長家門口。村里都在傳,有個能干的婦人,被宛王賞識。
自然,嚼舌根的也有,畢竟李音晚生的那樣貌美如花,不是那種極其驚艷的美,卻十分耐看,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你們聽說了嘛?宛王來村里,就是看一位美婦人……她婆婆和陳銀花大姐是親姊妹?!?p> “我也聽說了,這綠帽子呦,戴的真高~”
“是啊,平白一個姑娘,再能干,誰會在意?就得是那種會來事兒的美人~”
村口幾個婦人已經(jīng)開始了嗑瓜子,議論紛紛,連李音晚路過,都沒發(fā)現(xiàn)。
李音晚拍了拍她們幾個,“呦,大娘們,閑的沒事兒了?”
幾個人自知理虧,趕緊溜走,結(jié)果聽到李音晚在那邊回懟著:“都說鄉(xiāng)野村婦無知粗魯,無聊愛八卦,原來都是你們這些人亂嚼舌根,才給人留下了這樣的印象?!?p> “我李音晚行的正坐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看看誰有理!”
幾個老婦人不似剛才那樣肆無忌憚,見她一臉正氣,互相看了一眼,低著頭,各自回家去了。
這時,村長到了村口,迎接著李音晚。
“剛才宛王問起了行宮的事兒,我說交與了你負(fù)責(zé)。這會兒,宛王想問問你呢,趕緊過去吧?!?p> “我得回一趟家,有東西在家內(nèi)?!崩钜敉硐氲搅俗约旱挠嫴撸枰囊患|西,就在家中。
“你可別慫。”村長有些擔(dān)心,怕宛王來的這么快,李音晚沒有任何準(zhǔn)備。
“我只有六成把握,但我會盡全力?!崩钜敉淼恼f。
“六成?全村都在等你一個結(jié)果,你可得向我保證呀?!贝彘L話雖然這樣說,心里想的是,如果失敗了,徐家全家都得給同竹村陪葬。
“無法保證。不行,你換人?!崩钜敉黼m然有天真爛漫的一面,但關(guān)鍵時刻,也知道輕重。如果不被信任,那么失敗的可能性更大,不如不冒險。
“這個節(jié)骨眼了,你……成成成,你回家吧,然后拿上東西來我家?!贝彘L背著手,有些焦慮。
李音晚哼著小曲,推著車,前往陳銀花大娘的家,也就是他們目前住的地方。
“這……怎么看,怎么不行啊……”村長嘆著氣,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