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劉媽請假
楚嬋怎么都沒想到,他們幾個人辛苦的蹲了小一天,結果居然跟錯了人。
只要一想起昨夜她和孟sir偷偷摸摸溜進那戶人家之后,看到里面那幾個欲仙欲死的在抽大煙的人,她就恨不得敲死林大山。
地方這么隱蔽,干嘛還要大半夜出去。真是讓她白激動一場。
楚嬋轉(zhuǎn)念想想,也不算做無用功吧,怎么說也剿滅了一個毒坑。
蹲守那么久,還是有收獲的。
將林大山帶回來審訊之后,重案組眾人才知道,林大山之所以和那幾個被害人會面,完全是因為他們在合伙欺壓古墩路上的攤販。
他們分工明確,林大山在背地里摸清攤販的底子,被害人則根據(jù)林大山提供的信息挑選其中好欺負的攤販進行毆打勒索。
得手之后眾人平分勒索得來的錢。
“那你為什么單獨去見每個被害人?”楚嬋氣勢洶洶地拍著桌子。
林大山理不直氣也壯,“還不是因為阿羅嫂不地道,我去找她分錢,她卻扣著錢不給我。那我當然就得去找其他人想辦法?!?p> 楚嬋眼神冰冷的瞪了他一眼。
“我什么都沒干啊,我就是去找那幾個阿嫂聊聊,能不能合伙奪了阿羅嫂的位子。不讓她再參加我們的合作,錢還能分的多些。這種事不就得偷偷說嗎?”
林大山畏畏縮縮的回答,生怕說晚了,這個看起來很兇的女警察會打他。
楚嬋無語凝噎,他們的破案思路全走歪了。
*
張姣從顧家回來,吩咐王嬸分別給他們下了碗面。
沒辦法,蛋糕吃多了胃里膩的慌,急需鹽味沖一沖。她們回來的又早,沒趕上后面的酒宴,只能回家再吃點夜宵。
不過她也不稀罕那酒宴就是了。
吃完面,張姣就回了房間。
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往里加了精油。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小時后,又起身沖了遍水。
她穿上浴袍,用毛巾裹好頭發(fā),才走出浴室到梳妝臺前坐下,開始精致護膚。
“咚咚咚……”
聽見敲門聲的張姣心中錯愕,這么晚了誰來敲門?
“進來!”
門外的正是劉媽,她期期艾艾的走進門。
在張姣詢問的眼神里,嘴皮子不停的開開合合想說些什么,卻又有顧忌說不出口。
“怎么了這是?”她這吞吞吐吐地模樣,看得張姣好笑不已,開口調(diào)侃道,“我們一向能說會道的劉媽今天怎么成了鋸嘴葫蘆了?”
劉媽挺不好意思的,之前才跟小姐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今天卻掉鏈子。
她在肚里醞釀了許多話,鼓起勇氣,“小姐,明天我能不能請個假呀?”
張姣心中稀奇,劉媽可是要爭當勞模的人,今天居然想請假!平時讓她休息她都不會停下來呢。
劉媽見張姣不說話,怕她誤會自己,又焦急的補充道,“小姐,不是我想偷懶,是鳳姐,她突然好幾天沒來上班,也沒人來說一聲。
之前她有事不來店里都會提前跟我說的,這都四五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p> 劉媽擔憂的擰著眉,“我擔心她是不是自己在家出了什么事,就想去看看她?!?p> 聽劉媽這么一說,張姣恍然。難怪劉媽不惜等到半夜,也要來找她請假。
張姣莫名的感覺鳳嬸情況不對,也開始擔心起來。
難不成又被人給欺負了嗎?看來回頭要讓她們母女趕緊搬到店附近來。
她點頭同意劉媽的請求,“你明天就不要去店里上工了,去鳳嬸家看看。走前讓齊媽給你支點錢,順便替我買點補品送給鳳嬸吧?!?p> 自打她丟下甜品店這個擔子,劉媽就一力扛了起來。這么久都沒休息過,每天盡心盡力的工作,張姣都替她感到累。
“你也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別老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p> 張姣心底盤算著這幾個月甜品店的進賬,暗暗決定等到了年底,一定要給劉媽包個大紅包才行。
“知道了,小姐!”見小姐這么好說話,劉媽十分高興,連嗓音都更加有活力。
“明天我上午就休息半天,去看看鳳姐就回來?!?p> 她用余光悄悄關注著張姣的神色,試探道:“那明天上午我不在,我就直接把店門關了?”
劉媽招來的學徒都還沒出師,她如果不在,光靠田甜,店里的生意根本撐不起來。
張姣給予劉媽肯定,“你不用老是這么小心翼翼的,既然我把店交給你,店里的生意就是全權交由你決定。
以后每月休個三五天吧,具體時間你自己做主,不用每次都來問我的意見。
這段時間你把店里管的很好,我相信你能做好!”
劉媽感動的眼淚汪汪,她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肯定過。
張姣啞然失笑,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劉媽竟然還是個心思敏感的哭包。
“明天店門不用關,我會過去的?!?p> 她也好久沒去過甜品店了,今天在顧家吃了不少蛋糕,總?cè)滩蛔∨c自己的手藝做對比。
搞得現(xiàn)在她的手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翌日。
張姣起了個大早,興沖沖地喊上鵬哥,坐著車準備出發(fā)去甜品店。
還未離開別墅區(qū),就遇到了乘車也打算外出的張蕓。
張姣讓鵬哥停下車,搖下車窗,開心的朝張蕓問好?!肮脣專闳ツ难??”
張蕓見了侄女,難得的抱怨道,“我到小嬋的公寓那去,順便給她送點新衣服去?!?p> 其實她今天出門還有旁的事,只是還沒辦成就不想告訴張姣,免得白高興一場。
“我聽照顧她的保姆說她昨晚一晚上沒回家,就想去看看。你也知道她那個人,一忙起來就愛瞎湊合,天天吃點不健康的快餐。
我讓家里的保姆去照顧她,她還不高興??纯?,要不是有人照顧她,我連她衣服磨的沒幾件好的了,都不知道。”
一談起楚嬋,張蕓就有數(shù)不清的怨氣。
加張姣在一起的四個孩子里,就屬她最不聽話。
一個女孩子非得一意孤行的選警察這種又危險又累的工作,一年到頭家都回不了幾趟。
有時候想她了,還得自己上門去看望。
張蕓后悔,早知道就不應該給楚嬋在警局附近買一套公寓房,生生給了她一個放縱的理由。
聽得姑媽抱怨中帶些驕傲的語氣,張姣暗暗勾起了唇角,心中一片清明。
明明滿眼都是對楚嬋的心疼,說出口的話卻全是責備。
口是心非!這是不是大人的通???
張蕓懶得再提楚嬋,看向?qū)γ孳嚿系闹杜?p> 平日幾乎不出門的張姣今天竟然高高興興的出來了。
她略帶驚奇的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張姣粲然一笑:“劉媽今天有事,我到甜品店去玩一天?!?p> “哦?!睆埵|有些狐疑,這有什么好高興的。
但她心中一動,“我記得你的店離小嬋上班的警局不遠,那你順路幫我把這些吃的帶給她吧,正好我就不過去了?!?p> 她最近在學著張姣在自己創(chuàng)業(yè),正好今天約了王太太一起喝茶,想跟她約合作。
原本想著都要出門,順便給楚嬋帶點吃的穿的,現(xiàn)在遇到張姣可算省了她多跑一趟。
“你直接讓人給她就行。我先走了啊,還有事情要忙?!睆埵|從車窗將準備好的提包塞到張姣的車里,就匆匆走了。
她現(xiàn)在正是對創(chuàng)業(yè)最有激情的時候。
女兒重要,但創(chuàng)業(yè)的事情更重要。
張姣無奈的接過,這姑媽,做事真是風風火火的。剛剛還在操心楚嬋,這會兒就把她拋到腦后。
“鵬哥,我們也走吧?!?p> 鵬哥現(xiàn)在兼任張姣的司機,他老實不多話的性格張姣很喜歡。就給他漲了工資,讓他同時兼著兩份工。
鵬哥安靜的點頭,儼然是個稱職的背景板。
輾轉(zhuǎn)一圈來到珍珠街,張姣讓鵬哥先把姑媽給的東西送給楚嬋,然后再回來。
張姣以為自己今天算來的早了,可她進門時田甜已經(jīng)帶著幾個人在做開店準備了。
“田甜!”
田甜聽見老板的聲音驚喜回頭,“姣姣姐,你終于來了,我可想你了?!?p> 她好久沒見過老板了,有時店里閑下來,她就特別懷念老板和她一起開店的日子。
姣姣姐不在,總覺得心里缺了些什么。
張姣很受用的給了她一個擁抱?!拔乙埠芟肽阊?。最近怎么樣?手藝進步?jīng)]有?”
田甜有些不好意思,進步是有一些,但比起新來的兩個員工,她還差得很遠。
“她們都是劉媽找的學徒,比我聰明,學的也快,現(xiàn)在做甜點都快比我還厲害了?!?p> 田甜笑著給張姣介紹店里新來的兩個員工。
新來員工的學習速度讓田甜壓力很大,原本店里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對比不知道,現(xiàn)在她才知道自己學的有多慢。
張姣安慰的拍拍她的腦袋,“你可是我千挑萬選請來的招牌誒,不要氣餒呀。加油!”
田甜笑笑,心里很感謝姣姣姐,若是別人,早嫌棄她笨,把她給趕走了。
可姣姣姐還愿意鼓勵她。
她沒讓自己的情緒繼續(xù)打擾張姣,還和以前一樣,高興的陪張姣一起做甜點。
今天上午來的客人很多,比之前張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日子要熱鬧多了。
沒多大會兒,架上擺出來售賣的蛋糕就被搶購一空。張姣一邊手上不停的做著要補充上架的蛋糕,一邊心虛地嘀咕。
果然穩(wěn)定的營業(yè)時間也是影響客人多少的重要因素。
一直忙到過了上班的點,店里的生意才漸漸變得冷清。
“莎莎姐,你怎么來啦?”生意少了,田甜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柜臺前,打量著街上的行人。
這時低著頭踏入店門的王莎莎進入她的視線。
“劉媽今天還請假去看鳳嬸了呢?你有遇到她嗎?”
王莎莎詫異的抬起頭,“我沒遇到啊,我今天就是來找劉媽的?!?p> 田甜啞然,這不是正好錯過了嗎?
“你找劉媽有什么事嗎?等她回來我一定轉(zhuǎn)告她?!?p> 王莎莎神色平靜,眼神哀傷,“哦,我是過來給我媽辭工的。不好意思,這些天都沒來說一聲?!?p> “沒事,我們能忙的過來。鳳嬸是生病了嗎?現(xiàn)在好些了沒?”
田甜和鳳嬸相處了這么久,跟她關系處得挺好,見她沒來,心里也很擔憂。
王莎莎乏力的扯扯嘴角,“她從樓梯上摔下來碰到了頭,沒搶救過來?!?p> 田甜聽到腦子里傳來一聲嗡鳴,胸口悶的發(fā)慌,鼻子也開始酸澀起來。
她不敢相信的抽泣著,“怎么會這樣呢?”
看她難掩悲傷,王莎莎沒忍住也紅了眼睛,“是啊,誰能想到呢?”
三水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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