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名聲盡毀(四)
“白中尉,那鞭子是二姐姐帶來的,再說我如今這幅模樣,又如何能贏得過二姐姐,我若當(dāng)真怨恨她,何不直接讓挽蘇偷偷殺掉她,為何偏偏要自己動(dòng)手?”
蘇秋禾雙頰緋紅,像是因?yàn)榧鼻斜锛t了臉:“我真的沒有。”
“中尉大人,院里的仆從醒了,可要傳喚?”
一名小廝上前通報(bào),白沐晟指了指,便叫人將人帶進(jìn)來,挽蘇神情不悅:“這蘇府上下,哪個(gè)不是她柳姨娘的人,自然是都護(hù)著她女兒?!?p> 兩名侍女跪地,正是蘇玉蘭跟前伺候的人同蘇秋禾房中的那名侍女。
“奴婢曉月,見過中尉大人。”
“奴婢春華,見過中尉大人?!?p> “二位小姐,這二人可認(rèn)識(shí)?”
白沐晟發(fā)問,蘇玉蘭最先回話,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中尉大人,春華是我房里的丫鬟,您可以問問,看看是誰在說謊。”
蘇秋禾看了一眼:“曉月確是我房中的丫頭。”
“今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你們二人老實(shí)交代!”
“回大人,奴,奴……”
曉月趴在地上,偷偷看向蘇秋禾,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回大人,今日二小姐去了夫人那,夫人勸她多同三小姐往來,這才去的暖香閣,誰知道二小姐剛到,三小姐就讓我們下去,然后曉月就放藥把我們都藥倒了,之后的事,奴便不知曉了?!?p> “春華所言,可是真的?”
白沐晟發(fā)問,可曉月低著頭看著蘇秋禾,好半天也沒說出來什么。
“本官問你話,你看縣主做甚!”
白沐晟一掌拍在桌上,嚇了兩人一跳。
曉月這才磕絆地答道:“奴,奴,奴什么都不知道,奴只是聽縣主的命令,奴……”
“你胡說什么!”
挽蘇拔了劍便橫在曉月頸間,整個(gè)人惱怒不已。
“放肆!”
白沐晟話音一落,便起身抓住了挽蘇的手,兩招不過,挽蘇的劍便被卸下:“縣主……”
沒等白沐晟說什么,蘇秋禾便十分懂事叫挽蘇回來:“中尉大人,是挽蘇失禮,我替她向你道歉,曉月,你盡管如實(shí)說來?!?p> 曉月猛的將頭往地上一磕,大聲吼道:“回中尉大人,您救救奴!奴只是聽縣主的話,藥暈門外的人,奴不想殺二小姐的,是縣主,縣主給我下了毒,讓奴不得不聽話,房?jī)?nèi)如何奴真的不知道啊!”
“你……”
挽蘇還想上前,卻被蘇秋禾拉住。
白沐晟看了一眼:“如此,那縣主可曾說過,她為何要?dú)⒍〗悖趺粗獣远〗銜?huì)來?”
“奴,奴不知,奴只知道,縣主怨恨二小姐,她要我鞭打她用來誣陷二小姐,可她今日要如何,奴真的不知道啊!”
白沐晟使了個(gè)眼色,醫(yī)女上前把脈:“回中尉,確實(shí)是有中毒的跡象?!?p> “縣主可有話要說?”
蘇秋禾像是十分失望,她垂著首搖頭,一句話不說。
挽蘇倒是忍不住:“你少放屁!我家縣主怎么可能知曉你今日帶鞭子來?還能提前讓人提前鞭打?”
“不用再狡辯了,白中尉,你聽到了!是她撒謊!”
蘇玉蘭高昂著頭顱,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荒謬!中尉大人,毒是我下的!這府中上下,沒人疼愛我家縣主,她一回來便被自己的祖母當(dāng)眾逼著認(rèn)錯(cuò),隨后又被人趕去住狗窩,若不是有我陪著,縣主哪能活到今日?我若是不下毒,這府中的侍女,我們又能調(diào)遣的動(dòng)誰?”
挽蘇說的義憤填膺,蘇秋禾抿著唇不說話,白沐晟看了看又回頭看向一旁的春華。
“毒不是她下的,那孫管家總是她殺的吧!她本就惡毒,是我傻,居然還去關(guān)心她,沒想到她居然是想要我的命?”
蘇玉蘭罵著,白沐晟卻并未理會(huì):“你說人是你藥倒的,那你為何也暈在那?”
曉月:“奴,奴只是內(nèi)侍,平日里做些端茶倒水、打掃的活,奴從未做過這種事,一時(shí)緊張,大人……”
“你在撒謊。”
白沐晟目光灼灼地盯著曉月:“從沒做過,你卻可以一次藥倒所有人?這可是室外的院子?!?p> “奴,奴只是碰巧……”
“還在撒謊!”
白沐晟輕聲呵斥:“縣主傷在內(nèi)臂,若是她要你鞭打的話,只會(huì)傷在外臂。最重要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內(nèi)侍,第一次使鞭卻未傷到自己一分一毫?”
聞言,曉月哆嗦著嘴,臉色蒼白的看了看蘇玉蘭,蘇玉蘭一看到便惱怒起來:“你看我做甚?又不是我指使你的!”
“中尉大人,奴,奴可能是記錯(cuò)了,是挽蘇動(dòng)的手,奴就是……?。 ?p> 曉月話沒說完,挽蘇的長(zhǎng)劍被拔走,鋒利的劍刃沖著曉月便砍了下去,幾縷發(fā)絲隨著她的尖叫聲飄落在地,頸間溢出些許鮮血。
“你呢,春華姑娘,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嗎?”
白沐晟將劍橫在曉月頸間,目光卻只看向春華,春華臉色白了白,有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地,低不可聞的血滴聲讓春華瞬間崩緊了神經(jīng)。
“奴說,奴說!是二小姐,她讓奴盯著暖香閣,只要挽蘇一離開,便劫走三小姐,奴什么都沒做,奴只是跟著二小姐去的!奴什么都不知道?。 ?p> 春華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惹的蘇玉蘭不管不顧,上前便是一腳將人踹了出去:“你胡說什么?你個(gè)刁奴!你怎么敢!”
蘇玉蘭憤怒至極,春華被踢翻在地,又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太尉大人,奴沒撒謊,那準(zhǔn)備好的尸體就藏在二小姐的閨閣內(nèi),您可以搜?。≈版?zhèn)南王府前的事也是二小姐做的,她妒忌三小姐,又怕三小姐擋了她的婚事,中尉大人,您明察!”
聽到這話,蘇玉蘭原本惱怒的情緒突然冷靜下來:“你?你是她的人?!”
蘇玉蘭像是猛的反應(yīng)過來,她朝蘇秋禾看去,蘇秋禾正臥在挽蘇懷中,眉梢含笑的沖她挑了挑,下一秒便趴在挽蘇懷中哭泣:“還好,還好有中尉大人,不然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蘇秋禾!你個(gè)賤人!你陷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