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罵我?”
花明月沒想到我竟然會反駁,一張俏臉頓時氣的煞白,“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你是傻x還不讓人說了?”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懟道。
“你——你想讓我失態(tài)然后再告訴周景行是吧?”花明月怒極反笑,“葉舒鑰,你真是好算計(jì),我才不會中你的計(jì)!”
“……”
“最后跟周景行在一起的人一定是我,葉舒鑰,你最好早點(diǎn)放棄!”花明月放下狠話,氣呼呼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上帝給一個人打開一扇窗,就必然會關(guān)上她的一扇門,比如給了花明月好臉和家世,卻收走了她的腦子。
談話不愉快的結(jié)束了,一路上花明月這個小智障都冷著臉,這次拍攝又是以她為中心,以至于整個路途都?xì)夥战┯病?p> 拍攝地點(diǎn)在一處山澗,碎石雜亂下步艱難,但勝在河水清幽,氛圍清冷,此地也算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花明月在保姆車內(nèi)換衣服,我和主攝影師等人蹲在石灘上調(diào)整相機(jī)角度,忽然,花明月助理來到我身后說道,“葉舒鑰,我們家小姐喊你過去一趟。”
我心中頓時騰起不好的預(yù)感,可是也沒理由拒絕,只能隨著助理過去,花明月已經(jīng)從保姆車出來站在河灘旁。
“來了啊。”
花明月看到我,招手讓我向她靠近一點(diǎn),“我覺得這邊角度好,你不是拍照的嗎,過來給我拍幾張?!?p> 說完她擺出拍照姿勢。
說實(shí)話,花明月是真的很上鏡,別人在鏡頭里都會丑三分,可她的五官更立體了。
簡單來說,就是怎么拍怎么好看。
我進(jìn)入到工作狀態(tài)是很認(rèn)真嚴(yán)肅的,滿腦子都是怎么找角度,該用哪種構(gòu)圖方式展現(xiàn)花明月的美,根本沒注意到花明月越發(fā)詭異的表情。
等我看見的時候,就是她在鏡頭里一閃而過的得意,以及‘撲通’一聲,水花炸裂。
她個人掉進(jìn)了河里。
我臉上、身體上以及我的攝相機(jī)全部被濺到了水。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了過來,現(xiàn)場一片混亂,花明月的助理哭哭啼啼的大喊道,“救命??!我家小姐不會游泳!”
我心疼的抱著攝相機(jī)擦水,檢查零件,其他人則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往水里跳,去撈花明月。我只看了一眼河水,就別開眼,花明月挑的地兒,河水堪堪到她的腰際,根本淹不死人。
看電視劇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告訴我,花明月上岸開口第一句話必然是,“你們不要怪葉舒鑰,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正這么想著,花明月已經(jīng)被撈上來了。
她一張臉蛋蒼白,渾身是水,看上去脆弱又無助,可她的視線卻是筆直看著我的。
“咳咳…”她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咳,而后,言辭模糊的說道,“你們不要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兩眼一黑,果然是這樣!剩下的話我都不用聽。
這么古老的套路,這么古老的話術(shù),怎么還會有人信??!下一刻,我覺得我天真了。
因?yàn)樵趫龅乃腥?,都目光譴責(zé)的看向了我。
花明月的小助理第一個跳腳,“你干嘛推我們家小姐!她不會游泳,你這是想害死她啊?!被髟聞t語氣虛弱的開口,狀似阻止,“你別這么說,我相信葉舒鑰不是故意的……”
花明月越是這么說,大家就越心疼她,已經(jīng)百分之百認(rèn)定是我推她下水了。
我特么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掉到黃河里的無語。
但我可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直接犀利懟道,“既然你都說了不是我干的,就別拿看嫌疑人的眼神看著我好吧?”
“花小姐你自己二話不說扎水里,轉(zhuǎn)頭又說我不是故意的,裝給誰看呢?要解釋就解釋清楚,別在這兒茶里茶氣的?!?p> 我這幾句話下來,鬧哄哄的人群安靜住了。
花明月臉上陣青陣白,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正在此時,一道儒雅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
“這里怎么了?”
眾人看到周景行過來,看向我的眼神一個個變得同情,在他們看來,周景行是來給花明月?lián)螆鲎拥摹?p> 撐唄,大不了不干了!
花明月看到他,神色瞬間委屈起來,哭的梨花帶雨往周景行懷里鉆,“周哥哥,我冷?!?p> 興許是在旁邊看了好一會熱鬧,此刻的周景行有點(diǎn)詭異,明明還是那副溫和有理的樣子,眉目間卻莫名多了幾絲風(fēng)流邪氣,對花明月的態(tài)度也讓在場所有人大跌眼鏡。
只見他嫌棄的甩開花明月,神色冰冷道,“我跟你沒那么熟,你跟我哭什么喪?”
緊接著,周景行指著我說,“你,跟我走一趟?!?p> 花明月眼淚汪汪的呆住了,我則是滿臉莫名其妙,周景行這什么操作,主打一個反差感?
同時,周圍眾人視線全部落在了我身上,我不想跟周景行走,但更不想在這里當(dāng)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周景行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坐上他奢華的勞斯萊斯,我留了個心眼,沒關(guān)車門。周景行卻長臂一撈,把車門帶上了,我剛想開口,周景行先一步出聲,他說出的話,讓我震驚——
“自我介紹一下,我既是周景行,又不是他?!?p> ?。?p> 我腦子云里霧里的,周景行卻自顧自的給我講了個故事。
“我母親本懷了對雙胞胎,但出生時有一個孩子不見了,偏我們家族傳統(tǒng)是嫡生雙生子,從此,我這個獨(dú)生子成了父親的心魔?!?p> “為了讓另外一個消失的孩子回來,我父親找了一個很厲害的風(fēng)水大師,通過移山填水風(fēng)水陣,我的哥哥周攻玉,他——”周景行說著,語氣一頓,“在我體內(nèi)復(fù)蘇了?!?p> 說這話的時候,周景行冰冷的唇角忽然勾起詭異的笑容,他眸子漆黑,緊盯著我問道,“你猜猜,我現(xiàn)在是周景行還是周攻玉。”
誰想猜??!
我心底發(fā)寒,可不等我說話,周景行的面部驀地扭曲起來,他額角冒出冷汗,眼睛緊閉著,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怪聲,和我第一次見的詭異的他一模一樣。
死去的記憶在瘋狂攻擊我!
這個場面太恐怖了,我打不開車門,只能盡量往座位里縮,還好周景行很快恢復(fù)了正常,他的眼睛重新恢復(fù)了清明,喘著粗氣對我說道,“我剛才腦袋里一片混沌……但聽到了你和他……的對話?!?p> 我咽了咽口水,“不是,你真的一體雙魂???”
“差不多。”他苦笑道,“最令我痛苦的是,周攻玉有時在我身體里,有時卻會到我身邊和我溝通,如同傳說中的鬼魅。時間長了,我還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秘密。”
他扶著額頭,緩了一會兒啞聲說道,“每逢天生異象,烏云蔽月時,周攻玉都會出現(xiàn)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晚上邪氣越重的地方,他的身影便會越發(fā)凝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