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醒覺。
紫色妖氣與那男人身上的不同!
阿碧不敢置信:“小盈,男人身上沾染的紫色妖氣只能證明來過此地??伤眢w里還有股邪惡的黑氣,那才是至人于死地的東西?!?p> 兩股妖氣,一黑一紫。
紫靈蛇在這,另一個在哪?
水盈垂眸淡淡回應:“啊,是啊?!?p> 阿碧心急,聲音不覺加大:“小盈,那男人已被附身,隨時會發(fā)狂!阿笛他們有危險。”
水盈無奈嘆口氣:“阿碧,現(xiàn)在我們更危險。你的大嗓門吵醒了紫靈蛇。”
震驚轉頭,阿碧果然見紫色大蛇虎視眈眈盯著他們。那雙紫色如寶石般的眼睛,幽暗得令人心驚。
不是吧?!
阿碧目瞪口呆,醒了?偏偏在這種時候,怎樣才能速戰(zhàn)速決?
紫蛇抬起頭,身子滑動,全身呈現(xiàn)蛇天生的戰(zhàn)斗姿態(tài)。本來蜷縮著已覺很大,現(xiàn)在蛇身舒展開來才知巨大。
被當成食物了?阿碧內心不爽,敢窺視它優(yōu)雅高貴的身子,找死啊!
山洞里。
紫色大蛇一副敵視狀態(tài)。
阿碧被挑起怒火,滿臉不悅。
水盈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站在原地。剛剛蛇身滑動時,她好像看見了什么,所以紫靈蛇的妖氣時濃時淡?
如果真是如此。
水盈眼睛微瞇,傳聞中的九色妖君倒令她刮目相看。
蛇張開血盆大口兇猛攻過來。阿碧敏捷跳開回轉頭,驚訝水盈絲毫未動。
眼見蛇頭直沖水盈攻去,阿碧心急如焚:“小盈——”
糟了,趕不上!
玲瓏堂。
藍笛在醫(yī)館切藥。
阿蝠坐在廳里泡茶,菊花茶的淡淡香氣縈繞滿屋。她淺抿杯中物,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邊上,結界中的男人抖個不停。
從進門開始他便沒停止過顫抖,太不尋常。而且,如今男人抖得更厲害。
剎那,黑氣自他口中溢出裝滿結界。
“啪”一聲,結界破裂。
銅錢筆直掉落地面。阿蝠警覺站起,小盈擔心的事發(fā)生了。
黑氣環(huán)繞,男人雙眼瞳孔大張。他嘴巴張開,越張越大,撐破皮膚。
一個黑色的蛇頭從男人嘴里冒出,然后是蛇身。蛇全身漆黑,體形碩大,撐破男人的身體而出。
阿蝠一驚,心道不妙。她立即跑到醫(yī)館抓住藍笛的手就走。
別的不管,先逃命!
龐大的黑蛇滑出身體,只剩皮囊的男人癱軟于地。
早已死亡,無血無肉。
拉著藍笛奮力向前跑,阿蝠回頭瞧見黑蛇仰頭吐著猩紅的芯子追來。
她馬上加快速度朝前奔跑。誰料黑蛇速度迅猛,一個扭身擋在前方。阿蝠咬牙,展開雙翅拉起藍笛飛行。
黑蛇張開大嘴咬來,他們險險躲過往里逃。阿蝠慶幸脫離危險,哪知黑蛇的牙齒上滴落毒液。
毒液落在地上,地面被腐蝕。阿蝠心驚,藍笛沉默,抓緊時間趕快走。
黑蛇眼睛瞟向他們,雙眼滿含追逐獵物的血腥。阿蝠飛上屋頂回首,這么大一條毒蛇,到底從哪來的?。??
蛇頭后縮,霎時如彈弓射向房屋。
“嘭!”炸裂聲震耳欲聾。
對面的智云堂。
許詣聽見巨大的響聲出來看究竟,一開門發(fā)現(xiàn)對面玲瓏堂展開防護結界。怎么回事?遇到硬茬了?
難得紅情和聚義不在,他去玲瓏堂逛逛,反正閑得發(fā)慌。
樂呵呵的許詣屁顛屁顛跑過去。
大白天門沒關,他走進去幸災樂禍笑道:“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水盈,你終于遇到干不過的人了吧?哈哈哈……哈?。 ?p> 阿蝠和藍笛驚險從屋頂落下,本想快點跑出去。誰知冒出一個許詣,兩人煞不住腳就這樣直接撞上。
三人倒成一團,許詣在最底下。他怎么那么倒霉,好痛啊!
藍笛從許詣身上爬起來,不好意思道:“抱歉。”
阿蝠揉揉摔疼的頭起身。
狀況外的許詣自地上跳起,直指他倆怒吼:“你們想謀殺?。∷哪銈冑r得起嗎?一個個都不是好人。我要去衙門告你們謀財害命,白天行兇……”
“小心!”阿蝠發(fā)現(xiàn)黑蛇張大嘴襲來,邊拉開藍笛邊提醒許詣。
什么?
許詣不知道小心什么。罵得正高興,非常不滿自己的豪言壯語被打斷。
蛇頭猛攻而來。
許詣感應到危險條件反射跳開:“誰想偷襲本大……爺……啊——”
看清眼前的龐然大物后,許詣險些驚掉下巴。剛剛他差點被咬?
不會吧?不是……吧?
黑蛇一尾巴砸碎門加墻壁,阻斷眾人逃跑的去路。龐大的蛇頭緩緩轉過來盯著他們。
許詣驚得眼珠差點蹦出眼眶。
什么東西?這東西怎么可能存在世上?跑啊——
他撒腿就跑,速度快得叫人咂舌。
阿蝠和藍笛跟上,今兒才知許詣最大的強項是逃跑。
阿蝠抓著藍笛的胳膊追上許詣:“你好歹是驅魔師,不能想辦法解決那條蛇嗎?”
藍笛認同阿蝠的話:“阿蝠說得對。許公子你身為驅魔師,想想對策?!?p> “開什么玩笑!那么大一條毒蛇不死都燒香,還對付它。我話說在前頭,我雖是驅魔師,可也有對付得了和對付不了的東西,后面那條剛好是我對付不了的。逃吧——”
最后一個字并非許詣故意拉長聲音說。而是他跑遠,藍笛和阿蝠只能聽見回蕩在空氣中的回聲。
阿蝠挫敗嘆口氣,必須逃到水盈回來為止。但愿他們撐得下去。
千萬別他們幾個死翹翹水盈還沒回來,那般也只能哀嘆命該如此。
黑蛇兇猛追擊,襲向藍笛和阿蝠。
驚嚇之余他們被迫分開,黑蛇堅硬的牙齒在地上咬出一個大洞。
鬼魅般的雙眼死死鎖住獵物,藍笛和阿蝠一驚繼續(xù)撒丫子跑。
大門已堵,他們往里逃。從前院逃到后院,所到之處黑蛇肆虐。
美麗的房屋變成殘垣斷壁。
兩個后院為租房,住有余封和潘玲夫婦。此時吵得人不得安寧,他們自然出來看究竟。
“水盈,你們搞什么鬼。我今天好不容易沐休,打算好好睡一覺。你這是什么……意……思……”余封震驚張開嘴,足以塞下一個大西瓜。
眼前的大蛇怎么回事?
“干什么這么吵,拆房子啊。再不停小心我——咦——”潘玲夫婦倒抽口涼氣,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
他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沒眼花吧?那是個什么東西?!
蛇尾掃向房屋,屋子頃刻坍塌。
余封和潘玲夫婦忙不迭尖叫逃命。
避開生命危險之余,他們不得不哭訴,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逃過一劫,驚慌失措跑到藍笛與阿蝠身邊異口同聲問:“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藍笛抱歉淺笑。
眾人一起跑。
阿蝠快速解釋:“是蛇妖,我們必須撐到小盈回來?!?p> “什么?”余封難以置信,“水盈干什么去了?為什么關鍵時候不在?!”
“我不要死!”潘玲痛哭,完全失了方寸,“我的家當,我的夫君,我的兒……”
“不用硬撐,我們可以從后門逃到大街上去。”潘玲丈夫陸南青機靈地說。
不管怎樣,有出路總比沒出路好。
余封猶豫。
潘玲贊同地直點頭,是人都怕死。
“不行!”藍笛堅定拒絕。
潘玲不解:“為什么?難道要我們當蛇的美餐嗎?”
“現(xiàn)在蛇妖只追我們。一旦逃到街上去,它定會追過去。你們想把整個繽城的人都卷進來嗎?”藍笛一臉嚴肅,頗為威嚴,不見平日溫和。
不禁意間震懾住陸南青夫婦。
這還是那個整天面帶微笑,溫和如水的藍笛嗎?就算認同說法,終歸性命攸關。
有些人可以不在乎生死,有些人卻極度怕死。藍笛和阿蝠、余封或許是前者,他們身負責任。
陸南青夫婦不一定,他們只是平常百姓,沒有把別人的生死扛在自己肩上的道理。
他倆面露難色,躊躇猶豫,低頭不說話。兩人的選擇藍笛理解,有家有親人,誰也不想死。
藍笛微微淺笑:“你們夫婦從后門出去吧。我有辦法拖住蛇妖?!?p> 陸南青夫婦震驚抬頭。
轉頭看向余封,藍笛正色道:“余捕頭你也出去,把最近的驅魔師請過來。我和阿蝠盡力拖住蛇妖。就算力量微薄,也不可坐以待斃?!?p> 陸南青夫婦和余封明白點點頭。
藍笛一臉認真繼續(xù)說:“你們出去后分頭行動。潘玲你倆讓百姓不要靠近玲瓏堂,免受殃及。我們會撐下去,希望余捕頭快些把驅魔師請來?!?p> 陸南青夫婦和余封看看藍笛,鄭重點頭。藍笛微微一笑:“去吧?!?p> 三人告辭,由后門出玲瓏堂。
陸南青和潘玲告知附近百姓注意安全,不要接近玲瓏堂。
余封快速找到巡街的捕快,把這里的事情告知。讓其守在此處,保障百姓的安全。
叮囑完這些,余封馬不停蹄去尋找驅魔師。藍笛他們還在玲瓏堂面對蛇妖,必須快!
玲瓏堂里。
藍笛一臉淡然:“接下來拜托你了。我們一起撐到盈兒回來?!?p> 阿蝠雙眼認真,把重擔扛在肩上:“我答應小盈保護你,決不食言?!?p> 躲老遠的許詣聽到對話,探出頭來:“你們磨磨唧唧什么呢。這種事還得專業(yè)的來?!?